第8章 給阿錦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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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收拾差不多了，但你真要搬啊，阿湛答應了嗎？”宋姨不解又擔憂，她不知道最近許樂錦又跟蕭清湛鬧什麼，但離家出走這種法子，她記得十五歲後許樂錦好像就沒用過了啊。
“腳長我身上，要他答應幹嘛？”許樂錦微嘟嘴，輕哼了聲，“再說了，他都準備要結婚了，我還呆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有她這麼個拖油瓶在這，人家進門跟直接當後媽有什麼區別。
“阿錦啊”，宋姨面露微妙，幾步走到許樂錦面前，握她的手，“你是不是不樂意阿湛結婚？”
以前蕭清湛說暫時不考慮，宋姨理解，許樂錦還小嘛，但現在長大了啊。
“我樂不樂意，他不都得結嘛……”
許樂錦將手從宋姨手裡抽出，然後伸著懶腰繼續走向房間方向，“我今天很累，真不吃了。”
“阿錦啊，你放心，就算他真結婚了，還是你哥啊，不會讓你受欺負的，這麼多年，阿湛什麼時候讓你受過委屈，他……”
宋姨好像還在說什麼，許樂錦已經將房門關上了。
蕭清湛十點才回來，蕭清湛進門的時候，許樂錦是知道的，因為她在房間根本沒有睡著，她能聽到宋姨突然明亮起來的時候，當然，也能聽到她在告狀說她沒好好吃飯。
“宋姨，我都跟你說了，我要是回來得晚不用等我”，蕭清湛有些無奈，抬眼望向宋姨房間的方向，示意她趕緊去睡覺。
宋姨習慣性等待，其實大多時候蕭清湛晚歸，或是加班或是應酬，回來都不再吃東西了，但習慣性等著他進門，問一聲餓不餓才會安心去休息。
“阿錦沒吃東西呢……”宋姨順著蕭清湛的目光，但是真往自己房間而去了，只是不放心回頭好幾回。
“我知道，您去睡”，蕭清湛輕笑著應下。
目送著宋姨的身影進了房間，蕭清湛這才將目光望向了許樂錦的房間方向。
猶豫後，還是給熱了杯牛奶，然後去敲了房門。
敲了第一次幾下，裡面沒動靜，蕭清湛又敲了一回，以他對許樂錦的瞭解，今天在公司算是不歡而散，這小丫頭不太可能真睡得著。
“睡啦”，這次再敲，房間裡傳來不耐聲音。
蕭清湛失笑，“那能不能請阿錦小朋友夢遊過來開個門？”
房間裡的燈亮了，腳步聲傳來，很快，門開了。
許樂錦手肘撐著門，沒有讓進門的意思，不滿的目光盯蕭清湛，“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十點”，蕭清湛將牛奶舉到她面前，順帶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補充完整，“零八分。”
“不喝，我也不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十點鐘才吃飯回來，我現在想睡覺，謝謝。”
許樂錦將蕭清湛舉著牛奶杯的手推回，然後準備將門關上。
“許樂錦。”
蕭清湛的聲音嚴肅了幾分，許樂錦關門的手頓下，沒有真的將門關上，她抬眸直直看著蕭清湛的眼睛，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放了手，轉身又走回房間內。
蕭清湛推門而入，許樂錦已經抱了個枕頭盤坐在床邊。
蕭清湛走到床邊，將牛奶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然後搬了把椅子過來，坐下的時候，許樂錦能看到他優雅解了顆釦子，然後將衣袖也挽上了幾分。
許樂錦別開目光，不自覺嚥了咽口水，看得著，摸不著。
“聊聊，你現在什麼想法？”蕭清湛抬眼看他，略帶威嚴。
“宋姨說屋子收拾好了，我想明天就搬了”，許樂錦說話的時候，抬了眼，卻又不敢完全抬起，目光只落在蕭清湛的胸口處，她能看到蕭清湛健碩胸口處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
“宋姨說，你不想讓我現在結婚？”蕭清湛倒是問得直接。
“實話？不想，但其實也無所謂，你現在結也好，過幾年結也好，反正結果都一樣，新娘子又不會變成我。”
這事上，許樂錦不爽歸不爽，卻也挺通透。
蕭清湛垂眸沉默，大半分鐘，才開口，“阿錦，我很愛你，但不是……”
蕭清湛的臉色有些為難，他有在斟酌，倘若許樂錦真不希望他結婚，他還是能退步，再拖個幾年，或者就不結了，但他實在沒辦法真的跟許樂錦在一起。
他真的不能，他現在回想起許樂錦那天晚上酒後吻他的畫面，內心裡都還是煎熬。
他有一種很濃重的自責和愧疚感。
自責於他自以為將許樂錦照顧得很好，卻未曾發現她對他感情的變化。
他也愧疚，愧於許家樂，他將許樂錦養在身邊，其實是下意識想代替許家樂，他已經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定位在了哥哥這兩個字上，所以，許樂錦的喜歡，讓他覺得愧對哥哥這兩個字。
當然，將一切冠冕堂皇都撕開，本質上，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許樂錦的人生才剛開始，而他，他生命曾經經受過的所有厚重，不允許他去愛一個年輕的單純的小女孩。
而且這個女孩還是許家樂的妹妹，親妹妹。
“所以我要搬出去啊”，許樂錦笑，笑得苦澀，“有些東西你不能給我，那你就需要給我死心的時間跟空間，讓我留在你身邊看你成家，不殘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