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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內,鴉雀無聲。

每一個立在旁邊的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打量鄒冬雪的臉色和她肚子裡的怪胎。

鄒冬雪這個時候根本沒心情計較這些不敬的視線,她咬著牙幾乎要把手帕絞爛了,心裡只恨當初沒有親手扼死崔月娘那個鄉下婆!

一旁的沈蓮倒沒有鄒冬雪那麼生氣,她今日依舊盛裝打扮,桃粉色的衣裙是夏京最有名的繡娘用了二十多層薄紗層層疊疊製成的,做工極為繁複,顯得她格外飄逸靈動。

她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扶了扶斜插的純金蓮花步搖,在心裡提醒自己到時候看到那個土氣吧啦的黑姐姐,眼神可不能太過輕蔑,畢竟她是京中貴女,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講究的是個知書達理。

她越大度就越襯的沈棠拿不出檯面。

“唰”的翻書聲,讓心懷鬼胎的眾人齊刷刷看過去。

鄒冬雪看著小兒子沈行舟只覺得恨鐵不成鋼:“我的兒子,你爹馬上帶著那個鄉下婆回來了,你怎麼還有閒心讀書?”

沈行舟卻依舊做得端正,目光不曾挪開書半分:“你肚子這麼大了,還在這裡介意個女人。”

鄒冬雪一甩腦袋:“你不懂。”

她就是介意崔月娘,介意到夜半噩夢驚醒都恨不得在寫著她生辰八字的小人上扎兩下!

沈行舟有些惱:“娘你是什麼出身?那個女人是什麼出身?”他不明白為何鄒冬雪做了丞相夫人這麼多年,眼界還如此狹窄。

沈行舟啪地把書合上:“崔月娘不過是個鄉野大夫的女兒罷了,我外公可是京城第一富商。”

鄒冬雪被沈行舟這麼一說,雖然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感覺胸口憋了一口氣。

沈行舟放軟了語氣:“爹說了讓那人認你做娘,到時候夏京無數雙眼睛看著,你可別忘了你自己沈夫人的身份。”

沈蓮覺得沈行舟說的不無道理,自小生活在鄉下的一對母女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說不準還能讓她偷看一些笑話呢。

於是沈蓮也勸:“是啊娘,你就別不開心啦,最重要的是她回來了你的肚子真能消下去就好了。”

一對兒女都這麼說了,鄒冬雪還能說什麼?

她只能擦擦眼角的淚嘆氣:“你本來是沈家大小姐,原本想給你相看門好親事,現在平白無故讓那鄉下丫頭騎在你頭上,這親事還怎麼相啊?”

一聊這個,沈蓮羞怯起來:“娘,其實女兒……”

“夫人,棠兒回來了!”

三人,不,是廳裡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過去,可沈昌之身形高大,把秦不茴擋了個嚴實,探究的目光一時沒落到秦不茴身上,沈蓮急得伸長了腦袋,被沈行舟冷冷地瞟了一眼。

沈行舟看了眼探著腦袋想要奚落秦不茴的沈蓮,只覺得這兩個女人無聊,低頭繼續看書去了。

直到秦不茴從沈昌之的身後走了出來,廳裡寂靜得可怕,連沈蓮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時候,沈行舟才覺得不對勁,抬頭看過去。

逆光的少女身姿娉婷,紅眼抱著一個罈子,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這是沈棠?

沈行舟書要拿不穩了。

不是說沈棠是個黑土妞嗎?

沈行舟閉了閉眼,再看過去,沈棠還是那個沈棠,風姿卓越,勝沈蓮萬千,根本沒有什麼黑土妞。

恰在這時,秦不茴看了過來,她對上沈行舟的視線後,溫溫柔柔的露了個帶著怯意的笑。

她在對他示好。

“好美啊。”一個奴婢看呆了,忍不住脫口而出。

沈蓮抬眸剜去一刀,她立即惶恐的低下頭,白了臉色。

鄒冬雪回過神來,往他們身後看:“崔月娘呢?”

沈昌之看著身邊又要哭的秦不茴,替她解釋:“月……崔月娘她去世了。”

秦不茴走上前,接過話茬:“娘操勞一生,卻從未委屈過女兒半分,是女兒不孝,不能替娘分擔勞務,結果娘早早……”

死了好啊!死了才痛快!鄒冬雪這麼想著,就聽見秦不茴說:“可憐我娘臨死前還在惦記大家,惦記爹和……”

鄒冬雪騰的一下站起來,崔月娘什麼東西!居然還在肖想她的丈夫!

“啪!”

骨灰罈子啪嗒一下被鄒冬雪拂到地上,四分五裂,一地的沙被穿堂風吹散,秦不茴被嚇了一跳,忙彎腰去撿,淚流的更急切了。

“你明知道家中最近怪事連連,還敢帶這麼不吉利的東西回家!”鄒冬雪責問。

沈行舟看著怒目圓瞪的鄒冬雪,無語的閉了閉眼,剛剛都叫她忍了!

果真下一秒沈昌之不悅的開口,眼也不眨的踩過骨灰,走到鄒冬雪身邊安撫她:“夫人,這算是不吉利的東西,那後院祠堂該怎麼說?原本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要鬧了。”

匍匐在地的秦不茴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可笑。

這個男人果真涼薄,他和鄒冬雪有什麼區別?不過一個敢明著說,一個卻是在心裡輕賤崔月娘罷了。

“好了,棠兒快起來給你孃親奉茶,哄哄她。”

秦不茴收起眼裡凌厲的光,柔弱起身:“是。”

身後奴婢端來茶水,秦不茴藉著寬大的袖子,用指甲輕叩杯沿,藏在指甲縫裡的藥粉瞬間融入茶水,無色無味。

秦不茴走到鄒冬雪面前奉茶:“娘請喝茶。”

鄒冬雪還在生氣,僵在那裡不肯動。

秦不茴抬眸,勾起一抹人畜無害的淡淡笑意:“娘,願從今往後百厄皆散,福祿臨門。”

鄒冬雪被秦不茴這麼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肚子還挺著,她就看看沈棠回來後是不是真的百厄消散,如若不然,她必將崔月娘帶給她的忐忑不安通通還在她女兒身上!

秦不茴看著鄒冬雪咕嚕一口氣喝完了茶,眼底升起一抹冷笑,從今往後,你們沈府的煞星來了。

-

夜闌人靜,丞相府的濯蓮小院早就升起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把星夜映得亮亮的。

沈蓮還未洗漱,坐在院子裡飲茶,這是上好的白針,知道她喜歡,很多王孫貴族就擠破頭往裡送。

可惜這些人要不是容貌欠佳,要不是才學欠缺,她一個都不喜歡。

“二小姐,您的玉蘭酥。”

白玉骨瓷託著三粒玉蘭酥,小巧可愛。

奴婢就要退下,就聽身後沈蓮淡淡開口:“我叫你走了嗎?”

她心一顫,知道沈蓮要清算白日她誇讚秦不茴的帳,忙回身跪下:“二小姐息怒,雙喜知錯。”

她把頭磕的咚咚響,沈蓮就這麼撐著下巴看著,直到看乏了,她才出聲制止:“別敲了,耳朵都被你敲痛了。”

雙喜抬起頭,額上已經被磕破了皮,血順著鼻樑骨滑了下來,猙獰可怖。

沈蓮施施然起身,她一邊走近雙喜,一邊摘下自己的步搖,在手中甩著。

“二小姐。”雙喜顫顫巍的往後仰著,眼睛看著那根步搖。

“我只是有問題想問你,你這麼害怕做什麼?雙虹,抓住她。”

“二小姐,您想知道什麼?”雙喜不敢掙扎,在這府裡沒有一個人能反抗沈蓮成功的,失敗的人要麼被髮賣到青樓,要麼就是半身不遂,也沒什麼餘生好希冀了。

“我想知道沈棠到底是有多漂亮。”

雙喜嗚咽著為自己辯解:“沈棠只不過是胭脂俗粉,不比二小姐清雅絕世,是雙喜嘴拙,說錯話了。”

沈蓮覺得這番辯解饒是無趣:“住嘴!區區一個奴婢還想搪塞我!”

雙喜乖乖地閉上嘴巴,淚水還是沒忍住掛了下來。

“委屈了?”沈蓮靠近雙喜呵氣如蘭,可雙喜卻抖得厲害,她搖頭。

“那你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嗎?”

雙喜點頭。

沈蓮微微一笑,扣住雙喜的嘴巴:“來,張嘴。”

雙喜一聽反而把嘴巴閉得更緊了,倒是雙虹猛的踹了一腳她的後心:“二小姐叫你張嘴。”

只見說時遲那時快,沈蓮指尖一轉,步搖露出了尖尾狠狠紮在雙喜的舌根。

雙喜立即痛苦的倒地蜷縮,血從嘴裡滲了出來,落在白玉階上,她痛苦的仰頭看著沈蓮,誰能想到這樣好的皮囊下面藏了這麼醜陋的一顆心。

雙喜嗚咽著想為自己控訴,卻只能吐出一口又一口血花。

沈蓮把簪子扔給雙虹,冷冷的看著雙喜對院子裡所有下人說:“你們都看清楚了,什麼叫口舌招尤,給我拔了她的舌頭,扔到雜役院裡去。”

“是。”

立即有人毫不留情的把雙喜拖走。

沈蓮看向沈棠的院落,她不信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能鬥得過她!

她可是沈蓮,是丞相府精心養大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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