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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非但毫無阻攔之意,竟還矇頭大睡,湛毓輕黑著臉起身。
剛一動,就扯痛傷口,疼得他臉色發白。
但他僅是擰緊眉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王爺,您是要去看側妃嗎?”見他出來,管家高興極了。
湛毓輕淡淡的瞥他一眼,不冷不熱的問:“寒刀回來,讓他立即來見本王。”
“是。”管家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停了一會,側頭悄悄看他,小心翼翼的提醒,“王爺,這不是去暖玉閣的方向……”
“本王何時說過要去暖玉閣?”
“可側妃有孕在身……”
“本王又不是大夫,她有孕,本王去了何用?”
“側妃見到您,定然很高興……”
“日後有的是機會見。”湛毓輕咬緊牙關,儘量表現的若無其事,但疼痛鑽心蝕骨,豆大的汗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眼前幾乎陣陣發黑,幾乎要看不見路,身子不受控制的搖晃了下,險些摔倒!
管家心口一跳,趕緊扶住他:“王爺!”
“扶本王回房。”湛毓輕虛弱的說,無法確定傷口是否裂開了,卻固執的不肯回去找師落影。
反正他的死活,那個女人也不在乎!
“王爺,小人這就去請大夫。”
“不必,不過是舊疾復發,王妃已伺候本王服了藥,休息幾日就好了。”
“那王爺好好休息,側妃那裡小人去安撫。”
“只說本王無法下榻,別的不要說。”
“小人知道了。”管家心情複雜的重返暖玉閣,一時間不知道該擔心王爺的身體,還是該高興王爺不是變心了,只是確實不想讓側妃擔心。
不知道湛毓輕壓根沒去暖玉閣,師落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情無端的煩躁。
她乾脆起身去“藥廬”。
遠遠的,就看到“藥廬”前圍滿了人,不停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心裡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忙加快腳步上前。
“東家,你終於來了,今早突然來了好多人,二話不說就開始打砸,砸完就跑,現在‘藥廬’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了……”
一見到師落影,掌櫃就紅著眼睛,痛心疾首的控訴,方才三十出頭的他,此刻身子竟有些佝僂了,可見心疼到了怎樣的地步。
師落影抿著唇,看著眼前的狼藉,沒有說話。
“藥廬”的東西被砸的砸、毀的毀,幾乎沒有一樣是完整的。
牌匾更是被砸的稀巴爛,還被潑上了紅色的油漆。
可見對方是下了狠手的,誓要“藥廬”無法再繼續做下去。
掌櫃六神無主的問:“東家,這下怎麼辦?要報官嗎?”
“不必。”從廢墟里撈出一把只剩下三條腿的椅子,師落影淡然的坐下,老神在在的說,“繼續營業。”
掌櫃傻眼,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樣還怎麼營業?”
“今日只看診,不賣藥。”
“好,我這就找人來收拾一番。”掌櫃摸不清東家的心思,只能順從的答應,畢竟繼續開張,他們能拿到工錢,病人也能看上病,對誰都好。
就是“藥廬”這副慘樣,只怕沒人敢來啊。
師落影輕聲制止他:“不必,保持這樣。”
“可這,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怎麼看診?”
“在門口看診,今日凡是來看診者,無論大小問題,只收一文錢。”
“這是為何?”
“你只管照做,以後就知道了。”師落影勾了勾唇。
不管這事是誰做的,砸了她的店,總要付出點代價。
而且她有信心,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一些人習慣“藥廬”的“價效比”,會主動出來維護“藥廬”。
東家真是個怪人!
掌櫃搖搖頭,沒再多嘴,去做了個條幅掛在門口。
——今日只看診,不賣藥,診金一文。
還有兩個夥計在門口賣力吆喝:“一文錢你買不來吃虧,買不來上當,但可以買來名醫看診,有病治病,沒病查體,童叟無欺。”
風頭無量的“藥廬”一夜之間被砸成廢墟,本就話題十足,引來不少人圍觀,這條幅一掛出,便引得更多人躍躍欲試。
“大夫,我牙疼的厲害,疼的吃不好飯、睡不著覺。你看,臉都腫了。”
仔細幫他檢查了口腔,師落影麻溜的開了方子:“蛀牙嚴重,這些藥,敷在齲齒上,一日三次,連敷五天,若無用,只得補齲齒。”
“大夫,我這些日子膝蓋紅熱腫痛,腿伸不直、彎不了,還渾身上下竄著疼,今日還開始發熱、口渴,心情很是煩躁,是什麼病?”
聽著他的針狀,又見他舌苔白膩,脈遲緩,師落影當即開了方子給他。
“風溼熱痺,這些藥堅持外服內用,短則五六日,長則七八日症狀便可緩解,配合針灸效果更佳。”
“大夫,我,我生完孩子半年有餘,卻遇到一些難以啟齒的事……”那婦人說著,臉色漲紅,顯然很是難為情。
“夫人請稍等,我帶您去找女大夫,她會幫你解決這些困境。”
“謝謝,謝謝。”那婦人連連道謝,明顯鬆了口氣。
她就是聽聞“藥廬”有女大夫,今日又只收一文錢,才冒險前來。
“不必謝。”師落影領著那婦人上樓,讓她在特別診室等待,自己回屋恢復女子裝扮。
所幸空間時間流逝快,不緊不慢的收拾了半天,現實中也不過一分鐘。
“讓您久等了,請描述您的問題。”
見女大夫是一個尼姑,那婦人的心頓時踏實下來,行了個禮,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她的話,師落影心裡便有了底。
產後半年,用力咳嗽、乾重活就會漏尿,夫妻房事不和諧,方便的時候有不適感,典型的是盆底肌受損症狀。
“麻煩您平躺,屈膝,深呼吸抬起上半身。”
那婦人不解的看著她,卻在她“慈愛”的目光下照做。
師落影用手指按壓她的肚臍上下的位置。
腹直肌分離兩指。
“呼氣,躺下。”
那婦人依令躺下,師落影按壓在她肚臍下的手指跟著陷下去。
可見腹部筋膜也受損了。
這在現代根本不是事兒,不管是醫院還是產後修復中心都能做產後修復,機器、手法都有,只要堅持住,很容易修復。
但在古代就難了。
一來眾人沒有這樣的知識儲備,解釋起來吃力不討好。
二來修復需要一個過程,需要婦人頻繁進入空間,風險太大。
三來修復時需要把探頭放入私密處,對把貞潔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古人來說,根本不可能接受。
再三思量,師落影只能教她凱格爾運動和臀橋,讓她自己回家堅持練,能有一點效果是一點吧。
那婦人覺得自己被誆騙了,不高興的離開,逢人就說“藥廬”的女大夫就是個騙子,其他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騙錢的,讓大家不要相信。
這話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街頭巷尾,本就處在風口浪尖的“藥廬”登時惹了眾怒,一幫人糾集起來,將藥廬團團圍住。
“黑店藥廬,江湖騙子,草菅人命,滾出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