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欠了的命終究是要還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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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一片死寂，幾個女人各懷鬼胎。
這個房間找不到，又去了堂屋裡。
蘇梅就差把耗子洞找一遍了。
大家心裡暗道：
那瘸子長得真好看，可惜是個瘸子。聽說老家是山裡的，家裡爹孃年紀大，下面還有好幾個弟妹。
誰要是嫁進去，那就是定點扶貧。
二大娘對蘇筱柒印象不錯，擤了鼻涕彈在地上。
手在袖子上擦了一把。“李大花，別胡說。跟人滾草垛子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蘇梅暗裡翻了個白眼，就是要坐實她滾草垛子不檢點的事情。
掛個破鞋送去再教育，想想都美。
想到這裡，她突然驚慌的捂住嘴巴，“不會真的滾草垛子吧？”
“我姐說那瘸子相貌好，不嫁給他還是可以睡一睡的。”
“她還說女人總不能只跟一個男人，還說像她母親那樣的女人才有本事。”
說到這裡，蘇梅忙捂住嘴巴。
“呸，那莫知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生的女兒也跟她一樣喜歡搞破鞋。”李大花鄙夷的怒罵。
“不是的，嬸子。”蘇梅急得快哭了。
“你們就當做沒這一回事。別讓鋼鐵廠裡的人知道，趙遠哥哥曉得會難過的。
我爹以後怎麼抬得起頭來。”
“蘇梅，你也太善良了。”
“我們都知道你母親對她比對你好。蘇筱柒這丫頭仗著在供銷社上班，根本沒把我們村裡人放眼裡。”
李大花的男人在鋼鐵廠上班，她想把自己侄女介紹給趙副廠長的兒子。
王二嬸黑乎乎的臉特別的刻薄。“蘇梅說的有道理，老話說無風不起浪。”
都一個村的人，去供銷社買東西還非得要票。
逮著機會得損蘇筱柒幾句。
就在她們七嘴八舌準備出去的時候。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蘇筱柒寒著一張臉走進來，也不看那些碎嘴的八婆們。
徑直朝蘇梅走過去。
蘇梅眼裡閃過慌亂，瞧著蘇筱柒衣服沒亂。暗道：難不成那藥沒效果？那可是給公豬吃的藥不能夠沒效果吧？
看來那瘸子是個廢物。
蘇筱柒一把抓過蘇梅的頭髮，大耳刮子狠狠的扇過去。
一句話不說，直接開打。
蘇梅被蘇筱柒給打懵逼了。慌亂的伸手扯著蘇筱柒的手，“蘇筱柒，你個死三八敢打我？”
蘇筱柒講究的是快準狠。
掄圓了胳膊，使勁的扇了七八個巴掌。
扇的她自己的手掌麻麻的。“蘇梅。我今天打死你。”
“啊……蘇筱柒，你個臭不要臉的敢打我。”
“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蘇筱柒一言不合就開打。
蘇梅又哭又嚎。
李大花趕緊上前拉架，故意拉扯蘇筱柒不讓她動手。
蘇筱柒沒有錯過李大花算計的表情。
她今天要是不鬧開了，明天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咱天上有關係，怕她個錘子。
蘇筱柒抬起膝蓋骨狠狠的擊在李大花不可言說的地方。
李大花眼睛瞪的溜圓，整個人弓成了一隻大蝦。雙手捂著肚子下面，嘴角扯到了耳後。
“哎呦喂，我拉架呢。打我做什麼？”
蘇筱柒故做歉意道：“大花嬸子啊，我在打說瞎話汙衊我的蘇梅。
怎麼誤傷到你了？我今天要跟蘇梅掰扯清楚，作為一個妹妹敢誣賴我。”
“蘇梅，你一個姑娘家動不動滾草垛子。我看你對那些門兒清。”
外面。
蘇梅的老孃，蘇筱柒的繼母徐紅霞聽蘇筱柒這麼一說忙跑過來。
她本來想打好人牌。
沒曾想自家閨女反而被打成這樣。
徐紅霞在外面一直以慈母形象示人。
這會，裝不下去了。
“蘇筱柒。你瘋了，那是你妹妹啊。你怎麼能下得了毒手，把你妹妹打成這樣。”
徐紅霞將蘇梅從蘇筱柒手裡奪過來。眼裡淬滿了毒，“都說繼女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
她見蘇梅臉腫的跟豬頭一樣，頭髮也被扯了一塊。
顧不上裝慈母的樣子。
伸手指著蘇筱柒怒罵：“我這些年的心都餵了狗了。你就這麼欺負你妹妹。”
蘇筱柒狠狠的撞了一下徐紅霞，嘴角噙著冷笑：“我那會變臉的後孃啊，現在不偽裝了？
不當賢良大度的後孃，露出惡毒的狐狸尾巴了？”
今晚費了太多力氣。
蘇筱柒這會說話有點喘息。
徐紅霞心口鬱結，才反應過來蘇筱柒撕掉了她的偽裝。
她目眥欲裂的怒吼：
“蘇筱柒，你就跟你那個狐狸精娘一樣。有了孩子，還死不要臉跟養蜂人跑了。”
蘇筱柒眼裡沉了沉，原身的母親人很漂亮，突然有一天失蹤了，漸漸有人說是跟養蜂人跑了。
李大花啐了一口唾沫。
“莫知意那騷娘們……。”
蘇筱柒淡淡的掃過李大花，頭上籠罩著一股散不去的黑氣。
“李大花，山根冒黑氣。想吃什麼回去吃點吧，往後只能吃蠟燭紙灰了。”
一開口要人命。
李大花聽的心驚肉跳，咬牙切齒：
“胡說八道，你他孃的你搞迷信。”
蘇筱柒兩手一攤，“我說什麼了嗎？”
二大娘再細細看李大花面目猙獰的樣子，想起蘇筱柒的奶奶可是十里八鄉的能人。
自動離李大花遠了好幾步。
似乎為了印證蘇筱柒說的話，李大花的眼睛下面纏繞著兩團黑氣。
“你個黑心肝的死丫頭，敢詛咒我。”李大花跳腳罵道：
“我明天去公社告你，你搞迷信……”
蘇筱柒搖頭嘆息：
“你今年45歲了吧？欠了的命終究是要還回去的。”
“我說不說，你明天都得死。”
“又不是我要你的命。”
蘇筱柒一臉無辜，心裡爽翻天了。
二大娘同情的看了李大花，她心裡相信蘇筱柒說的話。
畢竟蘇筱柒的奶奶盛名在外，再則老話說得好，暗九明九小心老天收了命。
李大花怎麼受得了，叫著要衝過來打蘇筱柒。
被二大娘給攔住了，“李大花，你別犯渾。趕緊給我滾回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也不看看蘇嬸子是什麼人，讓你欺負她孫女？”
李大花到底心裡發怵，罵罵咧咧的回去。
二大娘深深的看了蘇筱柒一眼，又看向徐紅霞母女二人，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麼離開了。
她也怕蘇筱柒嘴上沒把門。
屋裡只有蘇筱柒和徐紅霞母女二人。
“好啊，你個死不要臉的東西。居然變聰明瞭。還以為你跟你那個滿腦子長草的狐狸精娘一個德行。”
聽到這裡，蘇筱柒眼神倏冷，一步一步朝徐紅霞走過去。
梳理原身記憶。
她的母親是在原身五歲的時候離開。
隔年，蘇建明娶了帶著一個女兒的徐紅霞。徐紅霞慣會在外人面前做戲，旁人都認為這個後孃面慈心善。
實際上。
蘇筱柒基本跟著她奶奶長大，一直到她進了供銷社上班才回到蘇建明他們的小家生活。
聽到她在說莫知意，蘇筱柒逼近了她。
“你什麼意思？”
徐紅霞忙岔開了話題，“蘇筱柒。你喜歡那個瘸子，不想跟趙遠在一起。
你不滿意你的婚事你說啊，幹嘛這麼欺負小梅啊。你摸摸良心，這些年我虧待過你嗎？”
她這麼一喊，村裡鄰居都聽見了。
大家都清楚徐紅霞平時的為人，很和善溫柔的一個女人。
不禁嘀咕：後孃難當啊。
蘇筱柒可不慣著她們，一把捏著她的脖子。眼神清冷，“你們所做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蘇梅，就你跟趙遠在學校後面小樹林裡玩妖精打架，你當旁人眼瞎嗎？”
蘇梅嚇死了。
她怎麼知道的？
徐紅霞一臉震驚的看向蘇筱柒，又看了一眼一臉死灰色的蘇梅。
心裡堵得慌，蘇筱柒這個死丫頭嘴巴太毒了。
她忙伸手想捂住蘇筱柒的嘴巴，“小梅是你妹妹。有你這樣當姐姐的不盼著妹妹好嗎？”
蘇筱柒嫌棄的退後一步，拍開了徐紅霞的手。
“妹妹和未來的姐夫在小樹林造小人？有這樣的妹妹嗎？”
“你……”徐紅霞氣的捂著胸口。
蘇建明回到村子後，就被大隊長拉去喝酒了。
大隊長想要將自家兒子弄去鋼鐵廠吃商品糧。
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蘇建明答應了大隊長。
他喝的兩眼迷糊，一路打酒嗝。
一進門看到蘇梅蹲在地上抹眼淚。
徐紅霞靠著牆壁，一臉不可思議帶著恐懼的看向蘇筱柒。
站在中間的蘇筱柒一身冷厲，眼裡還有仇恨。
從沒看過蘇筱柒這樣的眼神。
蘇建明愣了一下才緩過神來，大喝一聲：“你們做什麼？還不怕別人笑話嗎？”
徐紅霞回過神來捂著臉，眼淚順著手指縫流下來。
“嗚嗚，建明。都是我的錯，惹怒了筱柒。可小梅怎麼說也是她妹子，她就紅口白牙誣賴小梅。”
“你瞅瞅她把小梅打成什麼樣子了？”
說罷。
徐紅霞拉著蘇梅進了房間裡。
蘇建明吐出一口酒氣，看向蘇筱柒的眼神冰冷。“你鬧什麼？你娘對你夠好的，你能不能消停點？”
蘇筱柒眼神清冷，“你問都不問，就認為是我的錯？”
“難怪自己頭上冒綠草，原來是個睜眼瞎。”
蘇建明沒聽清她說的第二句。
煩躁的皺眉，“哪次不是你挑事的。你去鋼鐵廠家屬院打聽一下，誰不說是你不懂事。”
蘇筱柒看了一眼蘇建明，不想跟他再多費口舌。
走到了門口，她扭頭看向他。
“我娘呢？真的跟養蜂人跑了？”
蘇建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和心虛，他沒想到蘇筱柒會問這個話題。
“跑了，待在咱家待不住。跟你奶奶關係不好，我整天上班又忙。”
蘇筱柒知道他說謊。
看來莫知意的事情有其他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