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在前面跑，腦子在後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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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室旁邊。

懵逼的張大爺為自己辯解：

“小蘇，我們下棋輸贏這10塊錢，這只是棋友之間的比試，以棋會友，是切磋、彩頭。這、這應該不算違法吧！”

“要不，那200塊錢我不要了，你幫我贏他就行。我其實不是差這錢，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蘇陽抬頭看他：

“張大爺，你說你都不要錢了，那我還跟他下棋幹什麼？”

張大爺一下愣住了。

這話聽起來還挺有邏輯的，為啥他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兒呢！

直播間裡飄過一陣歡快的彈幕。

——【蘇陽這句話，邏輯滿分啊！】

——【哈哈哈哈，沒毛病，這都不贏錢了，誰還玩兒象棋啊！】

這時突然有人發了一條彈幕：

——【臥槽！我知道這位眼鏡老大爺是誰了！我沒看錯吧！這不是許誠嗎？】

——【天吶！好像真的是許城老師？許城老師怎麼會在一個小公園裡找人下棋？】

——【啊啊啊！確實是許城老師，當年我看過他報紙上的照片！他戴上眼鏡，我都沒認出來。】

——【象棋小白求問，許城是誰啊？為什麼大家好像都認識？】

觀眾裡有人詢問，立刻有其他觀眾們科普解答。

——【沒聽說過許城老師的都是00後的吧。許城老師是龍國象棋特級國際大師，在90年代的龍國象棋界幾乎家喻戶曉，拿冠軍獎盃拿到手軟。】

——【我記得在02年的時候，他有一場比賽，進行了1：139人進行車輪戰，取得89勝、47和、3負的成績，重新整理了該專案的世界紀錄，被人稱為“東方電腦”。】

——【可惜後來，許城老師帶韓一景當徒弟，自己就很少下場比賽，漸漸淡出觀眾們的視野了。】

——【什麼？現在龍國象棋第一人韓一景，就是這位許城老師的徒弟？】

——【沒想到看個直播，竟然還能看到這麼厲害的象棋大佬！】

——【聽大家這麼一說，我更想看許誠跟蘇陽下棋了。不過，恐怕這一次，蘇陽要被完虐了吧！】

——【這不明擺著呢嗎！蘇陽一個只跟小區大爺們下棋的選手，跟一個得過國際象棋冠軍的人，你說誰能贏！】

——【你們說，蘇陽是不是也認出許誠來了，怕輸了丟臉，所以故意找個理由，不跟他下棋啊！】

——【說得對，蘇陽這肯定是認出許誠了，不敢跟他下，給自己找臺階下呢。】

……

許誠笑眯眯地瞅著蘇陽：

“小夥子，我聽懂了。”

“找你下棋可以，但不能用象棋贏錢，也不能白下。”

“我今天跟老張頭過來，是一直聽他吹噓你是個棋王，我呢，也就是想見識見識棋王的能耐。”

“要不咱這麼辦吧，我不是贏了老張頭200塊錢嗎，我就花這200塊錢僱你，跟我下幾盤棋。”

“不管輸贏，這200塊錢都給你，是我僱用你的錢，不屬於賭注。”

“你看這樣行不？”

說完，他拿出兩張紅彤彤的票子，放在棋盤旁邊。

蘇陽瞅瞅那兩張票子，彎起嘴角：

“行啊！不違法的話，下盤棋當然行了。”

他看了眼手機：

“我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午休了，我就陪你玩兒幾把。”

直播間裡的彈幕密密麻麻刷出來。

——【不是吧！我還以為是蘇陽認出來許誠了，沒想到他根本沒認出來。】

——【完了完了，我已經想象到蘇陽被虐菜的畫面了！】

——【虐什麼虐啊，蘇陽這招簡直絕了！開始許誠幾次要跟他下棋他都不答應，可現在呢，不管他輸還是贏，他都白賺200塊錢，還是合法的！】

——【臥槽，你不說我還沒想到，現在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別人下棋，要贏了才能賺錢，還是違法的。他下棋，無論輸贏，半個小時賺200塊錢，還是合法的，這上哪兒說理去！】

——【半個小時200塊錢，如果按時薪算的話，一個小時400，一天8小時，就是,3200塊，一個月30天就96000，嗚嗚，眼睛裡流出了羨慕的口水。求問還有這樣的兼職嗎？】

——【反正能賺200塊錢，被虐就被虐唄，而且許城還是全國冠軍，蘇陽輸了也不丟人。】

……

【叮！恭喜宿主引起其他人羨慕情緒，收穫情緒值1281點。】

【當前總情緒值2296點，可用情緒值2296點。】

蘇陽聽到腦海裡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微微抬抬眼皮。

果然，參加這個節目還是有好處的，他隨隨便便跟個大爺下下棋，都能賺到1000多點情緒值。

他跟許誠兩個人相對而坐。

紅黑棋子界線分明，隔著楚河漢界對立。

許城：“你先來吧，小夥子。”

蘇陽做個了請的動作：“紅先黑後，你先請。”

許城：“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上手用的比較偏的走法，先拱卒，叫“仙人指路”。

蘇陽隨手跟了一個“卒底炮”。

許城走炮。

蘇陽中路飛相。

本來是很普通的開局，但跟別人下棋不同的是：

快！

兩人的動作都非常快。

許城每一步都不假思索。

蘇陽下棋也毫不猶豫。

兩人下得你來我往，只看見手在棋盤上來回挪動、吃棋。

啪！

啪！

啪！

啪！

……

雙方彷彿不用思考一樣。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走了七八步。

旁邊的曹大爺、張大爺幾人都已經看懵了。

平時蘇陽跟小區的人下棋，他們都會吵吵嚷嚷地給支個招，指揮指揮，就算不是他們自己下，也有參與的樂趣。

可是這一局下的，他們還都沒反應過來呢，棋盤上的紅棋和黑棋已經開始廝殺了。

不只是旁邊的幾位大爺，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也都看懵了。

——【艹！這棋下得太快了，我根本沒跟上。】

——【看得我眼花繚亂的，他們倆不會是亂下的吧！】

——【別逗了，就算蘇陽亂下，許城老師也能跟著亂下嗎？】

——【手在前面跑，腦子在後面追！】

——【這是，別人的手在前面跑，我的腦子在後面追！】

——【不行，看不過來，根本看不過來。我得錄個屏，回去放個0.25倍速的再看。】

……

雙方你來我往，沒過幾分鐘，盤面上的紅黑棋子已經形成相互廝殺的模樣。

下到了三十來步，許城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臉憋得通紅，半天突然說了一句：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