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排除一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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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巴蒂亞島，市政府會議室。
經過一天的情報收集和調查，關於天龍人遇襲事件的最後調查會議，正式開始。
眾人落座。
會議室中顯得十分安靜，針落可聞，只有戰國翻閱著情報檔案的聲音唰唰響起。
其他人都保持著沉默，靜靜地等待著。
幾分鐘後，戰國合上了檔案，抬起頭來，掃了眾人一眼。
“都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他捏了捏太陽穴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竟是波魯薩利諾率先開口了。
他笑眯眯地道：
“我還是那個觀點，根據監控錄影的情況，此次事件極有可能只是一場意外。”
“海王類生物襲擊的機率，雖然並不算高，但也不是不可能。”
戰國聞言翻了一個白眼，直接無視了這混子的發言，轉頭看向北海海軍最高長官。
“達倫，你的意見呢？”
達倫斟酌了一下措辭，沉聲道：
“戰國大將，我同意波魯薩利諾少將的觀念。”
“在我的故鄉流傳著這麼一句話……‘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事實上，在北海，並不存在能夠在一瞬間把世界政府官船摧毀的強者，其他可能的人物我們也已經排除……既然如此，唯一合理的答案，的確是海王類生物的攻擊無疑。”
戰國皺了皺眉。
這時達倫忽然看向了祗園和加計兩人，
“或許祗園少校和加計少校有其他不一樣的想法？”
祗園和加計兩人聞言心中一跳，迎著達倫那平靜的目光，心中竟是有些忐忑起來。
“你們兩個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嗎？”
戰國也把目光挪到了他們二人身上。
“我……”
加計張了張嘴。
腦海中卻浮現出小女孩父親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絕望崩潰的表情。
“我同意達倫上校的意見。”祗園忽然冷冰冰地開口。
她的雙手攥得很緊，指骨甚至有些發青。
加計愕然地轉頭看著祗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戰國看著祗園兩人有些不正常的反應，心中詫異，卻很快明白過來，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眼睜睜地看著該守護的平民被天龍人掠奪成為“奴隸”，卻無力阻止這樣的暴行，對於崇尚正義他們來說，應該是很沉重的打擊吧……
戰國搖了搖頭。
所以，難道最後的真相，真的如同波魯薩利諾所說的那樣？
這麼想著，他扭頭看向了一旁坐在那裡神遊天外的波魯薩利諾，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真的是……海王類？
……
臨時辦公室。
“所以，這就是你的調查結果嗎，戰國？”
“……海王類生物的攻擊？”
身穿白色絲綢長袍的CP0坐在戰國的對面，語氣森冷，詭異面具下的雙目空洞洞地盯著他。
“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大人們可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戰國被CP0懷疑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輕咳了一聲：
“嗯，是的。”
彷彿是為了強調自己的可信度，他頓了頓，補充道：
“在老夫的故鄉流傳著這麼一句話……‘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CP0冷冷道：“戰國，你認為大人們會接受這個結論嗎？”
戰國頓時不說話了。
CP0沉吟了一下，忽然道：
“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呢？我認為要對他進行審訊，他畢竟有著作案的動機。”
聽到這句話，一股沒由來的怒意湧上戰國的心中，他咬牙道：
“老夫不認為那個男人有什麼問題，那只是一個平民而已。”
他已經暗中去看過那個小女孩的父親。
面容枯瘦，眼神空洞，看起來彷彿丟失了靈魂一樣，如同行屍走肉。
就是一個失去了摯愛女兒的中年男人該有的模樣。
這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至於動機？
人家當然有動機！
西爾德斯·聖硬生生把人家的女兒搶走，如果前者不是天龍人、受到重重的保護，那個男人哪怕是有一點機會，絕對把西爾德斯·聖大卸八塊。
然而CP0卻不為所動，只是冷冷道：
“此次事件涉及到世界貴族，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戰國……別忘了這是政府的命令，你是海軍大將，理應無條件服從。”
“——老夫這就是在執行政府的命令！”戰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CP0的話。
他雙手撐著辦公桌，從座椅上緩緩站起，身體前傾，渾身散發出強大逼人的氣勢，俯視著眼前的CP0，聲音生硬而沙啞。
“按照你的說法，巴蒂亞島上所有人都有作案動機，難不成我們把整個島嶼上的民眾全部都抓起來，嚴刑逼供！？”
“——如果有需要的話。”CP0冷聲道。
戰國看著面前的CP0，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荒謬。
“很抱歉，老夫做不到。”
“海王類生物的攻擊……這就是老夫調查出來的結論，至於那個失去了女兒的男人，他不過是一個可悲的人而已。”
“上報五老星吧。”
CP0看著面前斬釘截鐵、毫不退讓的戰國，沉默了一會。
“好。”
……
聖地瑪麗喬亞。
世界政府總部，小洋樓。
沸騰的清茶不斷冒出熱騰騰的蒸汽。
世界政府最高權力五老星或站或坐，神色冷峻，空氣壓抑到了極點。
“諸位大人，這就是戰國給出的答覆。”
軍用電話蟲中傳出了CP0嘶啞的聲音。
“吾等知道了，你繼續等訊息吧。”
金髮五老星面無表情道。
“是的，大人。”
電話蟲通訊隨之中斷。
“真是荒謬。”達摩克里斯聖忽然冷笑一聲。
“其實這並不是不可能的。”金髮五老星冷不丁道。
“老夫當然知道存在可能性，但西爾德斯·聖一家可不會接受這個結果。”達摩克里斯聖搖了搖頭。
其他五老星聞言，皆是陷入了沉默。
他們作為五老星雖然代表著世界貴族天龍人的利益，但一個混吃等死的天龍人，死了就死了，他們其實並不在乎。
他們在乎的，是平息聖地內天龍人家族的怒火。
西爾德斯·聖本人雖然是個廢物，但他所在的家族在聖地瑪麗喬亞擁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所謂查明真相，說白了就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或許……吾等應該擴大調查範圍。”
達摩克里斯聖忽然道。
此言一出，其他五老星齊齊皺眉。
達摩克里斯聖蒼老的眼神中閃爍著陰冷的寒芒：
“老夫這輩子經歷過無數的戰爭，總結出了一個教訓。”
“……那就是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所謂的‘意外’。”
其餘五老星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
達摩克里斯聖冷笑道：
“戰國的調查結果雖然荒謬，但至少他有一句話說得挺有道理的……‘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既然排除了海賊和平民，那麼最後有可能動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其餘四人一怔。
“難道……”
“……沒錯，我懷疑，嗯，當然只是有可能……”
達摩克里斯聖眯起雙目，
“動手的人，會不會是……”
他緩緩吐出一個讓其餘五老星微微色變的詞。
“……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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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切，感激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