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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收回休書
秦田海問完指了指天：“楊氏，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信天，你信不信？”
老楊氏到嘴的汙衊咽回去了。
她挪動嘴唇開口：“你要說對我們老兩口打罵那是沒有的，但背地裡……”詛咒就不知道了。
只是楊氏話還沒有說完，秦田海就又大聲道：“第二問，我女三年無所出，都知道蘇長安出征四年，歸家之數屈指可數，指責我女生不出，那這三年你們可帶她訪問過名醫？”
秦田海這樣說，是要告訴眾人，四年男人回家日子屈指可數，能懷上孩子的機率有多大，蘇家想往他女兒頭上扣帽子，那是不能亂扣的。
“錢又沒少她的，她自己不去看怪得了我們嗎？”
老楊氏皺起眉頭。
劉氏和連氏連話都插不上，因為秦田海第一句話就讓她們沒機會說話了，他今天只和做主的人說話。
她們在蘇家眼裡也不過是外人，哪能做主？
“這第三問，我女在家敬公婆，穩家宅，守空房，為何蘇長安出征回來，不關心妻女卻一紙休書棄她下堂，古人云糟糠之妻不下堂，今日我女遭受如此薄情對待，秦某我痛徹心扉夜不能寐，今日這三問，蘇家若是不給個交代，秦某便是拼了身家性命，也要上告至京城。”
秦田海擲地有聲的開口，他手抱拳面對天空方向舉了舉。
老楊氏感覺頭大，什麼糟蹋之妻不下堂，什麼要告去京城。
秦家哪來的膽子啊。
她兒子可是安平侯！
“你，你大膽，我兒子可是安平侯！”
老楊氏憤怒的吼出這句話，她兒子都是安平侯了，這秦田海怎麼還如此張狂，還想去告，他是不想活了嗎？
“安平侯怎麼了，安平侯不受大金朝律法約束嗎？”
秦田海看向老楊氏淡淡問道。
蘇家讓這個愚蠢老婦人出來就是個錯的。
老楊氏什麼都不懂，以為兒子做了大官就能為所欲為了，她哪裡知道暗地裡的暗流湧動。
有些東西是見不得光的。
安平侯是很風光，可背地裡想要拉他下馬的人又有多少呢。
秦田海神色平靜，老楊氏被他刺激到了，正要開口卻被劉氏和連氏拉住。
連氏還伸手去捂老楊氏的嘴巴，兩人連忙把老楊氏往家門裡拉。
“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會害了大哥的。”
劉氏和連氏都冒出了冷汗。
老楊氏還沒想明白，只覺得憋屈的很。
她兒子是大官，她本來就能為所欲為，這會讓秦田海用話語諷刺，她又不能罵回去，心中非常來氣，掙脫兩人就掐了兩人一把。
老楊氏下手沒留情，劉氏和連氏頓時就痛呼一聲。
“要你們有什麼用，一點屁用都沒有，話都不知道說兩句！”
老楊氏氣呼呼的道，總覺得這樣被拉回來就是沒贏，外面人指不定怎麼笑她呢。
劉氏和連氏沉默了。
外面又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老楊氏瞪了兩個兒媳婦一眼，朝著正屋跑去了。
劉氏和連氏也連忙跟上。
一家人都在正屋，聽著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又響起來，都皺起眉頭。
“那秦家人胡攪蠻纏，什麼三問又要告到京城去，娘也聽不懂他說的那些彎道話。”
老楊氏憤憤不平，她本以為能把事情解決好，沒想到窩囊了一肚子氣來。
偏秦田海說的那幾句話，她又沒理由反駁。
雖然看不上秦氏了，但秦氏當她兒媳婦的時候，任勞任怨也是盡力，她想詆譭兩句最後都沒說出來。
“老大你出去一趟，儘早把事情解決了，全圍在家門口不像話。”
蘇老頭子發話了，老楊氏解決不了是意料之中。
蘇長安點頭，起身朝外走去。
老楊氏看著蘇長安出去，她不放心，立馬又跟了上去。
蘇長生和蘇長水想了想，也起身跟了出去。
蘇長安見秦田海的次數不多，從前在這個讀書人面前他是自卑的，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昂首挺胸，氣派十足。
他相貌端正，在一眾將軍裡還是英俊的。
開了門，他神色冷漠的開口：“我與秦氏緣分已盡，如此糾纏只會令秦氏往後難堪。”
終於看見正主出來了，沒想到第一句話就讓秦田海氣笑了。
“安平侯大可放心，我秦氏此番只求公道絕不糾纏，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安平侯不必往自己身上貼金。”
秦田海原來沒想這樣說，但這蘇長安實在是太好笑了。
秦田海這樣一說，秦氏一族鬨然大笑。
百姓們也笑了。
蘇長安臉色冷了。
“那你們想要什麼？”
蘇長安冷聲開口。
“糟糠之妻不下堂，若安平侯解答不出我這三問，便收回休書……”
秦田海剛說了一半就被蘇長安打斷了。
“休書不可能收回，我和秦氏兩看生厭，再無和好的可能。”
蘇長安諷刺的打斷秦田海的話，還說不是為了和好，要他收回休書不就是為了和好？
“安平侯太過浮躁了，我話還沒有說完，都說三條腿蛤蟆難找，兩條腿男人多的是。”
秦田海眼中笑意嘲諷，在同一個地方嘲諷了蘇長安兩回。
人們又笑了起來。
“按照大金律法糟糠之妻不下堂，只有和離，可今日你若解答上來這三問，那這休書我秦家就認了。”
秦田海神色嚴肅起來。
蘇長安皺眉，他看向秦氏。
秦氏懷中抱著蘇岱，母女二人神色都淡淡的，秦氏看他的眼神也沒有任何情意。
秦氏在家沒有對爹孃不好過，相反她很溫柔孝順，她總是吃虧的，二弟妹三弟妹都比她有心計，她也從不計較。
若不是見識過京城的榮華，他或許能和秦氏好好過這一生，秦氏沒什麼主見，但秦田海有，他讀過書，也懂律法，計較起來再鬧下去沒有好處，鬧到京城只會損害他聲譽。
“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便收回休書和離吧，也當是全了我們兩家最後的情分。”
蘇長安很快就想明白該怎麼做了，本來休秦氏是為了方便，秦家不鬧是好事，秦家鬧了也可以改成和離，這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