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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管事尋到齊王夫人,報說專為此次齊王賀壽而修繕的紫璧園將要竣工,請她前去察覽,看各處是否合宜,若有不妥之處,趁還有些天,可加緊改建。此次場合之重要,不言而喻,夫人便親自入園,一路看過,只見亭臺樓閣處處皆景,夫人甚是滿意。覽過大半,她漸覺腳乏,路過一座水邊榭樓,便暫停入內更衣歇息。婢女們捧來盥盆澡豆手巾等物,服侍夫人淨手,以羅巾輕輕印幹殘留在手上的水滴,再為她點上香膏,細細抹勻十指。完畢,夫人命人各自散去,不必圍在近旁。眾人遵命而去,樓中便剩夫人一人,瑟瑟則領了些僕婦,守候在榭橋口下,以備隨時應召。

夫人登樓,停在了一面臨水的雕窗之後,隔水遠眺園景。對面一道池廊,廊中管事的正在督促幾名工匠畫漆,幾縷若隱若現的說話聲,不時隨風飄來。

夫人眺了片刻,舉起一面菱花銅鏡,整理起了妝容。

午後的陽光在雕花的窗孔裡漫映,照得夫人頭上插的金珠閃爍放光。鏡裡顯出一張依舊精緻的面顏。夫人的目光在鏡中人的面上遊移片刻,驀地落到額前,定住。

那裡,竟有一根她平日未曾發覺的夾嵌在鬢角內的白髮。她就著鏡,小心拔出。近旁又出現一根。再次拔除。然而接著,在更為濃密的鬢深之處,隱隱約約,她又看見壓著數根新的白髮。

夫人嘆息一聲,停下,目光聚向鏡內一道於片刻前無聲無息自一面雲屏後浮出的朦朧人影。

“尋我可是有事?”她一面繼續理著妝,一面漫不經心地問。

那人行過揖禮,恭聲道:“崔某求見長公主,自是有事相求。”

“哦,你乃堂堂飛龍右將軍,青州除去齊王與世子,便屬你為最,你有何事求我?”

長公主語帶幾分隱隱的調侃之意,顯見她今日心情不錯。

“何況你是齊王府之人,應喚我夫人才是。”

崔重晏抬面,一笑。

“長公主怎的明知故問?此難道非長公主所願?我甘心為長公主所用,長公主為何又為難起崔某?”

長公主瞥他一眼,將菱鏡倒扣於案,略挑眉梢:“說吧,何事如此著急,怎今日便定要見我了?再遲個幾日,待我外出,說話豈不更是方便。”

“此事恐怕等不及。”崔重晏道,“崔某今日求見長公主,是要叫長公主知道,公主不可嫁於崔栩。”

長公主略略蹙了蹙眉,轉身向他。

“此事乃你義父所定,恐怕改不了。我料你也不是沒有耐心之人,如今便叫公主依著原本所議嫁了崔栩,日後……”

“長公主錯了!”不待長公主說完,崔重晏便截斷她言。

“據我所知,長公主當年尚為先帝幼妹待字閨中之際,也曾有過數位愛慕長公主的求娶之人,當中便有崔某今日義父齊王。只是他當年勢單力薄,難入先帝之眼,故雖對長公主一腔赤誠,也只能眼睜睜瞧著長公主另嫁如意之郎。好在上蒼見到我義父苦心,多年之後,終還是圓我義父當年之求。”

“義父胸懷坦蕩,肯為長公主苦候多年,我卻不似他胸次開闊,更沒有興趣去做劉繼盛或是義父第二。”

“昨日公主肯紆尊見我,我料必是出於長公主的緣故。崔某因而懇請長公主,既然有意要將公主許我,那便不可再將她許配他人。”

他的言語聽去恭謹,實則難掩幾分咄咄。

長公主沒有料到,崔重晏竟當她面講出如此的話,甚至拿她從前的數段婚事作譬。那些舊事,於她實是有些不堪。她的眼底掠過一縷陰霾,卻極力抑下了,略遲疑,道:“你先回吧。此事不大容易。容我細細再想。”

崔重晏卻是紋絲不動:“我知長公主乃女中丈夫,素來足智多謀。此事只要長公主成全,何來不易之說?”

長公主沉面不言。

崔重晏靜待片刻,慢慢道:“倘若長公主實在難辦,那便只得我自己想法子了。此處也不宜久留,崔某先行告退。”行禮畢,他邁步便待要去,長公主不禁低聲喝止:“站住!你想作甚?”

崔重晏停了步,卻是不言。

“莫非你想殺了他?”她壓低聲道。

崔重晏仍是不言,只望著長公主。長公主徹底沉了面,走到崔重晏的身前,一字一頓地道:“不可!我等待多年,為的就是這一日。齊王另有異心,我自然一清二楚,只是那些都是日後之事,待將來再論。目下,他也需我李氏相助。如今萬事俱備,眼見覆國在望,如此關頭,絕不能出任何意外,何況是如此大事!”

崔重晏作揖道:“長公主所言有理,我亦並非不知道理之人。若是長公主實在無計可施,定要將公主先嫁崔栩,某在後,崔某便只得收回許諾。也請長公主放心,往後崔某就當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言罷,他再次抬步欲走,卻聽長公主道:“罷了!”

崔重晏望去。長公主沉吟片刻,咬牙道:“便如你所願!待我想個法子,將婚事推了。”

崔重晏長長一揖:“如此便有勞長公主了。”

長公主此時神情已是恢復,盯著崔重晏冷聲道:“既如此,我也不瞞你了。先帝尚有一子留存,便是我家阿嬌的同母胞弟。我忍辱偷生至今,只因我乃李氏長公主,當年我曾應許皇兄,只要此生,我尚有一口氣在,便不敢忘記我的身份!助我侄兒上位,有朝一日,奪回長安,奪回東都,復我聖朝昔日榮耀,此便是我活著的唯一目的,亦必是阿嬌的目的!我今日若將阿嬌全部交你,你該如何叫我相信,你不似崔昆這等陽奉陰違假仁假義之輩?”

崔重晏道:“我的出身,長公主應當再清楚不過。當年我的父兄,皆遭宇文所害。二十多年過去,宇文惡賊非但不死,反而倍加猖狂。此仇不報,家門不興,我愧為崔氏子弟。長公主信我,那便信。不信,我仍是那話,便當不曾有過此事,我不勉強。”

“那惡賊亦是我李氏死敵,我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飲其血,再將他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長公主一聽到宇文縱之名,眼底驀然便也浮出一股濃重的恨意,亦低聲咬牙切齒道。

一時間,二人或是各自觸動心事,皆沉默了。

很快,長公主定神又道:“崔家子,放心!汝之仇敵,我之仇敵。崔昆如今還需我借力,他想反出,也沒那麼容易。只要你對聖朝忠誠無二,我必盡心竭盡助你。將來,若能實現我當日所發的願誓,你崔家之榮,必也如華袞之贈,更勝往昔!”

崔重晏未再作聲,只朝長公主再揖。

長公主微笑道:“如此我先去了。你自己當心。”言罷,她邁步行到榭門之後,開啟門,走了出去。瑟瑟方才特意打發人都去了稍遠些的徑旁,守到長公主現身,便喚回人,如來時那樣,侍隨在後。

長公主步伐如常,神情亦是含笑,如此一路回往住處。一進去,她命曹女官在外,喚瑟瑟隨自己入得一間內室,門方關合,神色也隨之頓轉,陰沉了下去。

瑟瑟小心地望了下她的臉色,斟上一杯她一向喜飲的夔州香雨,奉上,輕聲道:“夔州那邊因了戰事,運輸不便,此茶也斷了些時日,方昨日才補來的新貨,請長公主品用,看是否一向的口味。”

此茶因來之不易,身價貴重,可謂是是片茶片金。

長公主卻未碰,自顧思索,漸漸地,臉上怒氣變得愈發濃重,忽然恨聲道:“你道那崔家子今日見我,都說了什麼?”

瑟瑟不敢隨意猜測,只接道:“都說了甚,竟惹得長公主如此生氣?”

“混賬!我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長公主又恨恨道了一句,定了定神,方將方才崔重晏之言講了一遍。

“我阿嬌何許人,他如何來的膽子,竟敢生出獨佔阿嬌之心?他如今不過一個區區青州飛龍右將軍罷了!”

瑟瑟登時明瞭,未免也驚訝於崔重晏的狂傲。

長公主很早前便想將崔重晏拉攏過來,曾試過金銀錢帛,亦暗贈過美人,發覺他皆不為之所動,便將唯一希望放在了公主身上。公主貌美倒在其次,她的身份與天生祥瑞之名,方為當世獨一無二,可謂奇貨可居。

此前瑟瑟時不時在他面前偶然似地提及公主,此次安排他去接人,連同門外瑟瑟引導見面,皆是刻意為之。察覺崔重晏果似有所心動,長公主便籌劃一魚二吃。

公主先許崔栩,再暗許崔重晏,以此籠絡住他,如此,兩邊往後皆可為己所用。至於將來到底如何,那便隨機應變,走一步看一步。卻不想崔重晏昨日才點的頭,今日便提出如此苛刻條件,壞了長公主的計劃,難怪她如此惱怒。

瑟瑟猜她定已應下。長公主如今手下自也有些人可用,但罕有如崔那般的俊士。而公主即便不嫁崔栩,只要有太子在,不怕齊王如今便翻臉。於是便斟酌著道:“崔將軍如今不過是暫時屈人之下,如龍游曲沼,假以時日,一旦蛟龍得水,必有一番極大作為。長公主若非愛惜大才,又怎會紆尊降貴延攬?”

長公主聽罷,又思索片刻,神色終於漸漸緩和了下去,道:“但願如此。否則實是便宜了他。”

瑟瑟忙捧上香雨。長公主終於接過,略略飲了一口,此時彷彿又想起什麼,道:“昨日那事,是你的安排?這崔氏子年紀不大,卻實在不好對付。”

瑟瑟不敢搶奪功勞:“並非是我,乃公主自己,她叫我如此將他約出見面。”

“她如何勸收了他的?”

瑟瑟回憶當時自己遠遠瞧見的一幕,好似公主在他掌裡以簪寫了幾字,此外應無別的。便講了經過。

“寫的是甚?”

“我也不知。”瑟瑟搖頭。

長公主沉吟片刻,忽顯出幾分後怕。

“我只叫你加以試探,見機而動。她年紀小,也就罷了,怎的你也如此孟浪,全由著她來?此次乃是僥倖。萬一昨日事不成,他反而去向崔昆邀功洩密,那豈不是壞了大事?”

瑟瑟趕忙跪道:“此事確係我魯莽了些,本該先與長公主商議。公主與我筆談之時,我亦有所顧慮。她說接她回的那日,見我定要給她裝扮,又安排二人門口碰面,她便猜到幾分長公主的所望。她也瞧出崔家郎君對她應有幾分好感,故大膽一試。即便不成,也叫我不必擔憂告密。如此於他有何益處?他告了密,齊王便會因此改了主意,不叫世子娶她,殺了我們?齊王絕不會如此行事。既維持原樣,對他又有何好處,反樹敵罷了。況且他自己遭著世子排擠,絕不可能與齊王真的同一條心。”

“公主還說,那日城門口見他應對,便知他是非常之人。以他的經歷,能有今日,能力是一,做事也必善於權衡。故公主才有如此安排。”

瑟瑟唯恐長公主怨怪,一面說,一面觀察,見她聽罷神色終於緩和不少,又道:“公主實是口不能言,對長公主卻是一片赤誠。此事本也是為達成長公主所想。我替她向長公主告罪,懇請長公主勿怪……”

長公主擺了擺手。

“罷了,我知她是個柔善的乖孩子。她有心為我排憂解難,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她?”

瑟瑟忙道:“待我轉話給公主,她定會歡喜至極!”

長公主唔了一聲,緩緩閉目,不再說話。瑟瑟知她是要考慮如何收回公主與世子的婚約了,不敢驚擾,便悄然起身,待要退出,忽聽一道聲音淡淡地道:“我聽說,接阿嬌回來的那日,你很是威風?”

瑟瑟抬眼,見長公主不知何時睜目,似笑非笑正在看著自己。

她便垂目下去,道:“當時乃是因我見到公主頸傷,一時考慮不周,開罪了幾位老人。還請長公主恕罪。”

長公主微笑:“我就說,似你這般世上少見的聰明之人,怎會無端給我惹事。我曉得了。”

“只要不是仗著得了幾分寵便忘了本的,我必善待之。”

她瞧著面前的女子,含笑說道。

瑟瑟恭謹地伏地而拜:“婢子謹記。婢能有今日,全是因了長公主的厚恩。”

長公主輕輕拂了拂手:“去吧。那事待我仔細想想。”

夜色漸漸轉為濃郁,小簷樓的一面綺窗裡,點起了一盞夜燈。李霓裳散著一頭鏡鑑般的漆黑長髮,薄肩隨意披件素單衫,曲起露出的一條細細光腿,渾不覺冷,以肘支著身子,靠著榻沿,久久地趴坐在一張地簟之上。

她的眼一眨不眨,凝視著對面的床榻。

小金蛇靜靜曲盤在她的榻上,將頭埋入錦褥,似已睡去。

陰暗的一團夜燈光裡,她歪頭賞視良久,伸去一指,輕輕戳了戳小金蛇,隨即以指繞卷它滑涼的細軀,不叫它睡,又戲弄地點了點它露出的一點美麗朱冠。

小金蛇化作一根綢緞織就的軟金帶似的,任她纏在指間玩弄。她的唇角勾了一勾,靨上顯出一縷淡淡笑意。

忽然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輕輕的走步靠近之聲。她迅速展袖。小金蛇哧溜一下鑽入,消失不見。

伴著兩下輕微的叩門聲,她坐直身體,轉頭,望見瑟瑟已是邁步走了進來。

“外面冷了,公主光腿坐在地上作甚?當心凍到,快坐被裡去。”

瑟瑟放下送來的一盞金橙縷絲杏酪,忙上前,將她自地簟上扶起。

“公主太瘦弱了,怕是風一吹便倒。往後需多吃些。”

李霓裳順從地默默鑽入被衾,捧接住杏酪。方待入口,耳中忽然聽到外面隱隱傳來一道斷斷續續的淒厲痛號之聲,似有人正在受著什麼可怕的苦楚。

漆黑夜裡,驟然生出如此一道彷彿發自阿鼻地獄的異響,不免有些瘮人。

她不禁側耳聽了幾聲,辨了出來,似是那個服侍她多年的榮老嬤,不禁望向瑟瑟。

瑟瑟卻彷彿不曾聽到。

“長公主叫我來與公主道一聲,明日公主先與蕙娘一道去太平寺小住幾天,潛心禮佛,祈佛祖護佑。”

瑟瑟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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