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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蘇曉希才睡醒，反應有點慢。
“我家樓下。”穆懷年說著，就把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場。
蘇曉希茫然了一瞬間。
“這離你約人見面的地方只有十五分鐘車程，不是說吃早飯嗎？”
穆懷年依舊很隨意的樣子，卻透著不容拒絕，“吃過後我送你。”
蘇曉希愣了好幾秒才問：“那，開過來也要不了這麼久啊？”
從寵物醫院到這裡，不堵車，頂多四十分鐘。
穆懷年一面停車一面說：“車一停，你就會醒。”
所以他一直就在外面那條小路上繞來繞去。
那條路本來就只有小區居民才會路過，這個時間很少有車路過。
蘇曉希只要略微想一下也就明白了，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穆懷年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輕笑一聲兒，問：“有些人不久前還天天惦記投懷送抱，怎麼，到了樓下又連樓都不敢上了？”
蘇曉希強作鎮定，白他一眼，“只有不到一個小時哎，你……”
她不懷好意地笑。
穆懷年沒好氣地說：“吃個早飯，還是足夠。”
頓了頓他又說：“其他的，就不用想，沒那麼容易便宜你！”
蘇曉希撇撇嘴，“頂多算互相便宜！”
“便宜沒好貨！”
兩人拌著嘴，一起上了電梯。
蘇曉希本來還以為，穆懷年是叫了外賣，等被請進門才知道，他提前就安排了保姆做好了早餐。
簡簡單單的小米粥、豆漿和小籠包，兩樣爽口小菜。
原本忙了整夜，疲倦感大過食慾，蘇曉希根本不餓。
但一進門，聞到香味兒，蘇曉希立馬覺得自己胃裡空得厲害。
“自己去吃，我換件衣服再來。”穆懷年隨意地好像蘇曉希並不是頭次登門的客人。
他這樣的態度讓蘇曉希自然也輕鬆了不少。
胖胖的保姆也不多話，把東西擺好就離開了，只是衝蘇曉希很和氣地笑笑。
蘇曉希喝了兩口粥。
裡面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沒加，就是純純的米香味兒，上面一層米油，輕輕一撥開，香味兒就不緊不慢地散開。
溫度也是剛好，天氣熱，就只是入口溫熱，不燙也不是冷的。蘇曉希又喝了口豆漿，也是溫的，裡面還加了她喜歡的綠豆和花生，喝起來並不覺得燥熱。
小籠包卻是微微燙嘴，肉吃起來才不會膩。
心裡就忽然有點兒說不清的滋味兒。
要用很多心思，才能什麼都是剛剛好。
這是她吃了很多虧，才懂得的道理。
穆懷年又是什麼時候起，學會這樣滴水不漏照顧人的？
她慢慢吃著打量周聞。
很簡單的裝修，黑白灰的基調，沒有太過奢華的痕跡，但處處透著大氣。
蘇曉希的目光忽然定在角落裡。
那是一盆鬱金香。
長得不算太好，花盆倒是挺大的，可是看起來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和屋裡的其它茂盛綠植，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沒錯兒。”穆懷年邊擦頭髮，邊走過來。
他拉開蘇曉希對面的餐椅落座，一邊說：“就是你以前留在宿舍那盆。換了個花盆。”
頓了頓穆懷年又說：“本來是連盆拿回來了的，看它總長不好，所以換了個大花盆，請人配製了營養土。”
他換了身衣服，白色襯衫敞著領口，頭髮上還在滴水，眼睛明亮似星辰，卻又被水霧蒙著般，看向她的目光繾綣至極。
蘇曉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就事論事，“可能是這個品種本來就不太好，我夜市裡十五塊買的。”
穆懷年淡淡地說：“聽你舍友說過。”
連這樣的瑣事都打聽了？
蘇曉希心裡一跳，沒話找話，“別提了！買的時候它長得可好了，花苞又大，結果吧，我把它帶回去，就一天不如一天！”
她沒好氣地說：“今天黃一片葉子，明天花苞看著就不怎麼精神了！我那個天天挪進挪出，澆水修剪，怎麼都不行！勉強湊合活著把那朵花開完了。”
穆懷年點點頭，“總共都沒幾片葉子！還動不動就黃了個邊子！”
“說的就是呢！”蘇曉希就笑，“後來我就想，總共才十五塊嘛，一朵花也要這個錢，開過了就不虧了，就沒怎麼管它，倒是沒想到，看著半死不活的，居然最後到我快畢業了都還活著。”
更沒想到，穆懷年還給搬他家裡來了。
這要不是睹物思人，她都不知道什麼才是了。
還有這早點，桌上擺著的，全都是她最喜歡的。
一杯豆漿一碗小米粥，也只有她愛這樣吃。
很多人早上不愛喝太多稀的，她也不愛，唯獨卻喜歡這兩樣搭配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就養成的習慣。甚至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以前，還以為穆懷年並沒有留意過她這個小癖好。
穆懷年卻什麼都沒提，好像不過是巧合。
隨意吃了點兒，就又要送她去和公益組織負責人見面。
蘇曉希有點兒擔心，“你整夜都沒睡……”
“沒事，我送你去後還要去公司開會，走吧。”
見他催促，蘇曉希只好趕緊跟隨。
果然像他說的，十五分鐘，把她送到約好的地點。
時間也是卡得剛剛好。
從前和她戀愛的時候，穆懷年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他隨意很多，不會把一切都安排得恰如其分。
“我陪你去見見。”穆懷年主動說：“公益組織大多資金困難，或許我可以解決。”
蘇曉希想了想搖頭，“如果你是為了我……”
穆懷年好笑地看著她，“你在想什麼好事？別忘了，我雖然是個不太積極營業的明星，本質還是個商人，對我有好處有回報的事情，我才會做。”
那就沒什麼好阻止的了。
蘇曉希沉默下來，按照微信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這是一家商場內部的貓咖，早上剛開門，整個商場除了工作人員，沒太多顧客。
貓咖在三樓，兩個人找過來的時候兒，裡面兩個人正在打掃衛生。
蘇曉希試探地叫了一聲兒，從裡面急匆匆走出個男人，蘇曉希頓時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