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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下去吧。”

趙佶深呼了口氣,還是不忍處置這個隨了自己二十餘年,替自己背了無數口黑鍋的老臣。

“謝陛下。”高俅哽咽謝恩。

趙佶扶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那些學子先不要動了,後續風波處理好,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高俅再度躬身行禮,“再不敢負官家所託。”

“嗯,去吧。”

趙佶揮手,轉身回到了臺上坐下,拿起案上奏疏繼續翻閱。

高俅躬身後退,直到出了殿門才敢回身,剛抬頭就看見一人與他擦肩而過進入垂拱殿

高俅沒細瞧也知此人是誰,心中不禁冷哼,卻也不敢在此停留,便快步走遠。

“你來了。”

趙佶抬頭看了入殿之人一眼,又繼續低頭翻看奏疏。

“是,孩兒來了,不知爹爹召見是有何事?”趙桓行禮詢問,心中忐忑不安。

宋時皇子見皇帝還未有‘父皇’的稱呼,而是和民間百姓一般稱呼自己的父親為‘爹爹’。

只是他爹趙佶並未理睬他,而是對著一旁侍立的李彥吩咐道:“去,和他說說,這個新學是怎麼個回事。”

趙佶說完繼續低頭翻閱,李彥則稱‘是‘走下臺來。

李彥走到趙桓面前行禮,隨後微微躬身把新學對於朝廷的利弊給他從頭到尾的分析了一遍。

趙桓聽完後徹底明白了自己的皇帝父親為何要置那些學子為死地,隨即更加惶恐不安。

“聽明白了吧。”此時的趙佶才放下手中奏疏,抬頭詢問。

“孩兒…孩兒聽明白了。”趙桓額頭滲汗,脊背發涼,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趙佶看著他這番懦弱模樣也是微微皺眉,“那你說說,現在要怎麼做?”

“我…我這就去…”

趙桓剛想說這就去把府衙學子下獄,又忽然想到,自家表弟才是這個新學的領頭羊,又頓時停住。

“去做什麼?”趙佶緊追不捨逼問。

趙桓聞言兩股戰戰,只感覺思緒停止運轉,大腦一片空白,千頭萬縷卻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來。

趙佶站起身來拍桌大怒,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這樣如何能讓我敢把大宋江山交到你的手裡。”

“這種事情你都看不明白,還要替把我趙家根基都給掀翻的人強出頭。”

“我趙家江山交到你手裡,怕是你轉手就要送人。”

趙佶指著他的鼻子喋喋不休的怒罵不止,他似乎渾然忘記了剛開始看到新學學說的他,也沒能立即領悟其中道理。

還有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的這句話是罵對了,趙宋的江山在交到趙桓手裡的第二年,他就轉手給送了金人,滿打滿算下來也就一年零兩個月。

罵了一會的趙佶看樣子也累了,便重新坐倒,一邊小黃門適時的奉上茶水。

趙佶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而後又看向臺下低著頭被罵了半天也不敢回一句的兒子,表示有些心累。

每每於此,他都會在心裡感嘆:要是自己的三子趙楷來做這個太子該多好,那孩子類父,定能完成自己畢生的理想抱負…收回燕雲十六州!

看來與金國的盟約要儘快實行了,指望這個懦弱無能的兒子肯定是不行了。

‘聯金滅遼‘一事湧上心頭,趙佶也就沒有心思再管這些瑣事,還有一點是他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些‘宣揚邪說‘的學子,殺了也不是,放了也不是,所以只說了一句‘隨你看著辦吧’,便揮手讓趙桓退下了。

此時是宣和四年的三月,距離宋金商談聯合滅遼的‘海上之盟’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

這兩年裡金國已經接連攻克遼國上京、東京等大半國土,但是宋軍卻遲遲未曾動身,一方面是這幾年裡大宋朝內部起義頻發,無暇他顧。

另一方面就單純是因為趙佶他怕,被這個北方的鄰居整整欺壓了一百多年,是真的被打怕了。

不過最近又有戰況傳來,遼中京已被攻破,連皇帝都逃亡了,遼國大勢已去,大宋若是再不出兵,怕是連最後一杯羹都分不到了。

趙佶心念於此,便有了決斷,當下對一旁小黃門吩咐道:“去,把童貫給我找來。”

……

話說回到太子趙桓,被他爹斥退之後,就彷彿行屍走肉一般行走在這皇宮中,眼中空洞,目無焦距,也不知走向了何處,也不知要往何處走。

他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著……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爹的那句話:還要替把我趙家根基都給掀翻的人強出頭……

表弟他真的要掀翻我趙家江山嗎……

他不相信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表弟會做出這種事,但是李彥的話又盤旋在他腦海中迴盪,字字句句又都是事實。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他感覺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他抬起了頭,正是他日日居住了二十年的東宮。

原來是不知不覺的隨著身體的習慣來到了這裡。

他最近是搬去了府衙居住,但是他的妻兒如今還居住在這裡。

這裡不僅僅他和他的家人居住的地方,也是他從小到大存留記憶的地方。

還記得小時候他常常害怕不敢出寢宮,只有在表弟過來找他的時候才敢出門玩耍,表弟和自己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親,怎麼會要掀了我的江山……

不行,我要去找他問問清楚。

趙桓定下心來,過了家門而不入,徑直出了皇宮,直奔開封府衙而去。

府衙眾學子此時正焦急的等待著,不時傳出一兩句話來。

有學子提議趁著趙桓還未回來,趕緊跑路,有多遠跑多遠。

最後又被王智否決,新學這麼一跑,在失去了整個大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後,還能有什麼作為。

就在這驚疑不定的氛圍中,有小廝前來稟告,“府君回來了,要王智王學子前往內院有事相詢。”

王智當即起身,不疑有他,在眾人五味雜陳的目光中,跟隨小廝前往內院。

趙桓回來沒有直接帶兵進堂,已經是預料中最好的情況了,眾人心下稍安,但都沉默不語。

趙桓自然不敢直接進入議事堂,他如今這個面貌實在是沒法面對一眾學子。

走之前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和他們說放心,會護他們安全,回來後就要拿他們下大獄,你說這是人做的事嗎……

看著眼前隨著小廝走來的王智,趙桓面色愁苦,不知如何開口,最後只是蹦出了一句,“隨我走走吧。”

說完也不等王智回話,便轉身先行。

小廝回退,王智跟上,也沒有先開口,就這麼默默的隨著自家表哥在這偌大而精美的內院裡緩步行走。

“你知道你的新學一旦宣揚出去會產生什麼後果嗎?”

最後還是趙桓忍不住先開口問道,卻是也沒有回頭。

“我知道。”王智回答,語言簡短肯定。

“你知道,為何還要宣揚這樣的學說。”趙桓回頭,看向王智的眼睛。

王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了一個問題,“表哥我問你,兩個幫派打架,一方人多,一方人少,如果要你加入一方,你會選擇加入哪一方?”

趙桓反問,“但如果人少的一方是壯漢,人多的一方是孩童呢?”

王智默然,他承認這比喻有誤,但還是硬著頭皮道:“自古以來,無數王朝更迭都無不與後人在說一個道理…最後勝利的都是孩童。”

“可太祖皇帝就不是孩童。”

王智咬牙,怎麼這個一向神經大條的表哥今天就忽然開了竅了,這話懟的他這個舌辯群賢的王大儒都有些語塞。

王智大腦高速運轉,今天必須要說服這廝,對了,王二郎眼前一亮,回懟道:“那是太祖皇帝竊取了孩童的果實。”

此話可謂是真正的大逆不道,要是被朝堂聽到,哪裡還管你什麼因不因言獲罪,立馬就得拉出去砍頭。

可是這裡並無外人,對皇太子趙桓來說,這話在自己表弟的嘴裡,那已經是很留情面了,所以根本就未在意,反而沉思起來。

是的,太祖皇帝起家本身就不光彩,若非是前朝後期的百姓起義掀翻了大唐,又如何會有後周,沒有後周怎會有大宋。

這一下趙桓無話了,半晌憋了一句,“太祖祖訓: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

“那是錯的!”王智批駁起來毫不留情,直截了當。

“可王文公新法因此而敗。”

“那是因為掣肘太多!”

“可你就是士大夫的一員。”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他們會弄死我的。”

“那他們問過我了嗎?”

“……”

趙桓沉默的看著面前這位臉色剛毅的表弟,他總是這麼的自信,從小到大一直都這麼自信。

可能這就是自己喜歡和他相處的原因吧,因為那正是自己所缺失的東西。

“你想走王文公的新法?”

“不,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新法!”

“可那樣幾乎會得罪天下所有的貴族豪門。”

“你是皇帝,我是宰相,你我二人聯手,管那些土雞瓦狗作甚?”

王二郎毫不知恥的把自己未來的官職都給定下來了,而且還是當著未來皇帝的面。

這可真是……很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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