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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後,小如端粥進來,見王小郎君已走,自家小娘子眼角殘有淚痕,頓時一驚,趕忙上前安慰詢問,“小娘子與姑爺說了些什麼,怎麼如此不開心?”

曹小娘子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反問她,“小如,你如實回答,我患的…是瘧疾嗎?”

小如一愣,隨後苦澀道:“小娘子都知道了嗎…”

“這個可惡的姑爺…”

小如氣的直跺腳。

“別喊他姑爺,他快不是了…”

曹小娘子面無表情,聲無感情,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

但是小如何其懂她,她隱藏在無情中的痛楚能瞞得過別人,哪裡能瞞得過小如。

‘定帖’是兩個人定親的憑證,上面寫著兩個人生辰八字與定親協議,各自交換為定帖,若是換回了定帖,從原則上來說,他們就已經是兩個無關的人了。

就算有關又如何,只是定了娃娃親而已,在沒正式結親之前,一方早逝的話,就算沒有換回定帖,在法理上這親也是自動解除的。

“小娘子,發生了什麼事,我能看出王小郎君他還是很關心你的…”

曹小娘子打斷她的話,微微搖頭道:“這不重要了…我一個將死之人,本就不該拖累任何人。”

“小娘子快別這麼說。”

小如上前蹲在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今日去城外的路上聽聞王小郎君帶著他的新學學生在開封各地尋找可以治療瘧疾的藥物,已經頗有成效,染疾的病人至今還未有一人出事,小娘子要對他有信心。”

“他說要將定帖換回…”

曹小娘子沒有忍住,還是和她說了這句話,眼淚又再次順著眼角流下。

“我去找他!”

小如氣急,就要起身追去,卻被曹小娘子拉住。

“別去…小如,求求你,別去…”曹小娘子滿眼哀求。

“小娘子,他怎麼能這樣!”

小如看著自家小娘子這番模樣,先是生氣,後又心疼,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可能,這就是我的命吧…”

……

王智出了曹府,徑直上了停在一旁的馬車。

王貴看他沒出聲,就駕車往王府而去,到了王府之後,王智也沒有下車。

待王貴詢問後,王智的聲音才從馬車裡傳來,“去城外。”

王貴沒有追問,繼續駕著馬車向著西城而去。

……

與此同時,開封的一片深山老林裡,一個身形有些肥胖之人氣喘吁吁的攀爬在有些陡峭的山路上。

他的衣衫被早已破爛,被汗水打溼貼在身上,臉上早已被泥汙同化,看不出原本樣貌來。

他邊爬邊掃視這周圍雜亂無章的樹木,看到沒見過樹木就上前削下樹皮,用布條紮好做上標記放入背後竹簍中,再用布條把竹簍捆好,因為竹簍此時已堆滿樹皮,就要漏出來。

終於,他累極了,坐下休息片刻,再次起身時卻有些眩暈,定身不穩,滾下山去。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暗了下去,他心叫不好,如不趁著天色下山去,一會天黑了可就不好認路了,若是迷路了,夜裡待在這種老林子裡怕是要出人命的,他扶著身旁樹木艱難起身,正想尋路下山,卻注意到身邊這樹也是不曾見過的,雖然沒有開花結果,但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樹的態度,他又開始剝起皮來。

天可憐見,在最後一滴餘光抽出大地之時,他下了山來。

夜裡,王智在燈火通明的病患營地見著他時,差點就認不出了。

“胖子?”

王智上前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乞丐版泥人,有些驚疑不定道:“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哎呀,別說了,爬山時摔了一跤,差點就交代在老林子裡了。”

許叔微擺了擺手,神情苦澀,而後取下背後竹簍,交給專門分類標記的學子。

這名學子麻木又熟練的取出竹簍裡一疊疊眼熟的樹皮,放在一邊,偶爾遇到一兩個不確定的,聞一聞後又放到一邊,不出意外應該又全是重複的。

出去尋找樹皮的學子和聚賢堂眾賢很多,除了前兩天有許多沒重複的樹皮,被標了數字,後面被找回的許多樹皮大多都是重複的。

終於,他拿出一疊樹皮來,左右瞧了瞧,又聞了一聞,最後又舔了一口,確定是沒見過的,便放在一塊乾淨的布上包起,後又在布上寫上一個數字來:九百三十一。

把九百三十一號樹皮交給專門負責熬湯的學子後便不再關注,繼續坐下分辨起來。

……

翌日清晨,病患營地再次迎來數百染疫患者,王智躺在帳篷裡眯了一會就被外面的紛亂聲吵醒。

他走出帳篷,看著外面許多患者無力的躺在地上,還沒有足夠的棚子可以容身,也無心睡眠。

忍著睏意,他招呼王貴過來,問趙德顯怎麼還沒有安排人手搭棚子。

王貴指了指病患隔離的棚子,意思很明確,趙德顯也已經倒下了。

王智要前往病患棚子探望,卻被王貴阻攔,最後阻攔未果,王智用細布裹住口鼻進入棚中。

他知道這種細布作用不大,寥做心裡安慰吧。

王智左右仔細辨認著一個個躺在草蓆上的病患,最後看到了趙德顯,走上前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長嘆一口氣。

“主家…”

趙德顯醒來,看到王智便掙扎著要起身行禮。

被王智阻攔,看向他的眼睛問道:“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

趙德顯搖頭,聲音虛弱但卻堅定無比。

“主家不必為我哀傷。”

趙德顯看著面露傷感的主家,勉強笑了笑道:“我這十幾年做了無數惡事,今日有此災也算是惡有惡報,跟隨主家的這段時間裡,是我這輩子最充實、活的最有價值的時候,是主家讓我找到了人活於世的意義,只可惜還未曾容我多還債,就要抵命。”

“安心養病,你的命抵不了誰,你還無子,欠下的債只能由你自己來還。”

王智安慰人的話總是這麼的別出心裁,但趙德顯顯然很吃這一套,聞言也生出一絲希望來,“我相信主家可以找到治療瘧疾的藥來,主家生來就是拯救黎明百姓的聖人。”

聖人嗎…

王智苦笑,見有學子前來尋他,便安慰了趙德顯兩句,便起身走了。

學子小心翼翼的湊到王智耳邊低語,“王師,方才喂藥時,發現已有五人於昨夜去世。”

王智聞言一愣,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但也未詢問緣由,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刻,只是未料到有青蒿湯保命還發生的這麼快。

“這幾人都是在染疾前就有舊病在身。”

學子主動解釋,王智面色這才有些緩和下來。

“儘量不要驚擾旁人,好好安葬。”

王智簡單吩咐一句後就出了棚子,迎著清晨的陽光狠狠的出了一口濁氣。

太陽還是那個太陽,只是這世道,已經不是原先的世道了。

“王智!”

一個女聲響起,語氣生硬,飽含怒氣。

“小如,你來了啊,藥已經給你備好了。”

王智知道她為何不再叫自己姑爺,但是不知她為何生氣,就算生氣也應該是自己生氣好不好。

“你給我過來!”

小如說完就氣鼓鼓的背身走了,她還是沒有聽自家小娘子的話,想了一夜還是自作主張來找王智了,她必須要來問個清楚。

她與曹小娘子一起盯梢王二郎好幾日,對他的性格也有一些瞭解,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覺得此事或許是有誤會在裡面,但他也定是說了絕情的話無疑,所以她必須要來問清楚。

若是事情與小娘子說的一樣,那她也要替小娘子臭罵一頓這個狗男人,方才能解氣。

王智撓了撓頭,有些不解,還是跟了上去。

“說!你昨日為什麼要對我家小娘子說那樣的話!”走到無人的一邊,小如開口就是質問。

“嗯?”王智聽完更不解了。

他昨日和曹小娘子一共也沒說幾句話,最後也是他黯然離場,這丫頭怎麼來質問自己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王智搖頭。

“你還裝!”

小如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你是不是說了要換回和小娘子的定帖!”

“嗯。”王智點頭。

“果然,我看錯你了,小娘子也看錯你了,你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負心郎,是一個只會趨利避害的小人!”

小如看到王智點頭,一時間有些氣急上頭,連原因都沒有問,就破口大罵起來。

王二郎莫名其妙捱了一頓臭罵,也是來有些火氣,回懟道:“你這小丫頭好不曉事,明明就是你家小娘子一直都瞧不上我,要換回定帖,你卻來罵我,哪有這般道理。”

小如聽到他這番話有些怔住,又好像是接近了答案,搶著回道:“怎麼可能,我家小娘子對你這般上心,怎麼可能要換回定帖!”

王智聞言不由冷笑出聲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家小娘子對我上心?你確定是我?你莫不是還未睡醒,認錯人了吧!”

小如這才想起來,自家小娘子在之前對面前這個少年確實毫無好感,他應該也不知這些日子被人盯梢的事,於是就硬著頭皮道:“那你說,我家小娘子是如何對你說要換回定帖的?”

“她說!……”

王智先是一氣,後又愣住,她怎麼說的來著,王智想起來了,她只說有話要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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