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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表態，“我同意，你說的這些我都答應。”
雙方沒有異議，馬廣福拿出紙筆開始寫合同，他這次來特意帶了複寫紙。
十分鐘之後，兩人順利簽了合同。
一式兩份，雙份各持有一份。
馬廣福把合同小心地放進公文包裡，全程笑得合不攏嘴。
“孟老闆，你可是幫了我們村大忙了，你是好人，在現在各村這麼困難的情況下你沒選擇趁火打劫，給了五毛錢一斤的高價，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等有空我必須請你搓一頓。”
馬廣福臨走前，朝孟穗穗拱拱手說。
“祝孟老闆生意興隆賺大錢，到時候也能多從我們村收豬哈哈，合作愉快。”
孟穗穗回應一個商業化笑容，說，“合作愉快。”
馬廣福走了之後，陸續其他幾個村的村幹部也來了，不過都被孟穗穗婉拒了。
她暫時收不了那麼多野豬，只和一個村合作已經足夠滿足她目前的需求了。
當天下午，馬廣福親自用牛車把她第一批訂的野豬給她送來了。
孟穗穗家有一個廢棄很久的豬圈，馬廣福幫她把野豬關到豬圈裡。
確定關好了，野豬不會越獄之後，她回屋拿了760元錢給馬廣福。
“這五頭野豬一共1520斤，這760元錢馬村長收好。”
看到手裡的錢，馬廣福笑得合不攏嘴。
不管後續孟穗穗的生意能不能做成，至少他們村已經以五毛錢一斤的高價賣了五頭豬。
馬廣福說，“公家的話我必須看仔細點兒，要是出了問題我得自己補上，孟老闆別多心。”
孟穗穗表示理解，“沒關係，你仔細看看，這樣我也能放心。”
馬廣福當著孟穗穗的面數了兩遍錢，又把每一張錢都拿起來對著陽光辨認真假，確認沒問題之後，他揮了揮手裡的錢笑著說。
“錢沒問題，我代表我們長山村全體村民向孟老闆表達感謝，這次你幫了長山村大忙，我今天回去就研究怎麼把這些錢分下去，吃不上飯村民至少這段時間不用餓肚子了，謝謝孟老闆。”
這一下午，來孟穗穗家的人就沒斷過，有很多嘴碎的村民已經開始傳閒話了。
他們剛開始聽說這些村幹部都是來找孟穗穗談賣野豬的事兒還不信，直到馬廣福駕牛車把野豬送過來了，算是坐實了之前的傳言。
歡喜村的村民很氣憤，有幾個脾氣爆的直接碼了幾個人，組團上孟穗穗家討說法。
這會兒，孟穗穗正坐在桌子旁寫作業，老三突然衝進來。
“娘，出事兒了，有一群人朝咱家來了，說是要找你要個說法。”
孟穗穗眉頭緊蹙，放下筆，從抽屜裡拿出辣椒水噴霧放在兜裡，然後走了出去。
此時，大門口已經聚了十幾個人，那些人正氣勢洶洶地往她家院裡走。
帶頭的人是村裡最愛傳閒話的“大喇叭”，之前因為她不告訴人參賣了多錢跟她產生過結的劉三胖，村裡人都叫她胖嬸兒。
這個劉三胖還是孟穗穗前公公老劉頭的外甥女。
劉三胖帶頭來鬧，孟穗穗一點也不意外。
見她出來，劉三胖大聲嚷嚷。
“孟穗穗，他們說你收了長山村的野豬，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說話間，雙方已經在院子中間匯合。
孟穗穗身後站著五個表情嚴肅的女兒，劉三胖身後站著十幾個憤怒的村民，而且還有人陸續進院。
面對這群戾氣很重的村民，孟穗穗一點不慫。
她淡定地說，“沒錯，是真的。”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傳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果然是真的！”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咱們村有那麼多野豬，她竟然捨近求遠去別的村買，她太壞了！”
大家發言討伐孟穗穗，這正是劉三胖想看到的。
之前有好幾次她在孟穗穗面前吃癟，她一直記著仇，這次終於爽快了。
劉三胖得意地揚著頭，掐腰說，“孟穗穗，你也是歡喜村的人，你怎麼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兒？”
跟她一夥的人立刻附和，“就是，孟穗穗你這麼做對得起歡喜村嗎？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
孟穗穗反問，“你們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
她這話無疑是在大家憤怒的火焰上添了一把柴火。
“這還用說？你收別的村的野豬，不收咱自己村的，這就是你做得不對。”
“呸，白眼狼！”
“你捱打都是有原因的，要我說就該直接把你打死，歡喜村才不要你這樣的渾蛋東西。”
......
咒罵聲不斷，孟穗穗抱著胳膊表現得無比淡定，身後的女兒們卻拳頭硬了。
“閉嘴，不許你們這麼說我娘！”
家裡最沉不住氣的老三吼了一聲衝了出去，其他四個女兒也蠢蠢欲動，大有上去幹一仗的架勢。
孟穗穗早有防備，手疾眼快地把老三拽住。
“別動怒。”
簡單的三個字，讓老三的情緒冷靜下來。
孩子們這麼一鬧，來鬧事的那群人卻反而安靜了下來。
孟穗穗的目光掃過眾人，揚了揚眉毛問。
“我不收歡喜村的野豬就是白眼狼?”
“你不是白眼狼是什麼，你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吃不飽飯快餓死了嗎，你竟然幫著別的村不幫自己村，全村你最該死！”
說話的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老光棍。
對方咬牙切齒的發洩恨意，孟穗穗卻嘲諷的笑了。
“呵，可笑。”
老光棍兒怒了，指著孟穗穗的鼻子罵道，“你特麼笑什麼？找死是不是？”
孟穗穗不躲不閃，淡定的把手放兜裡，握緊辣椒水。
見對方並沒有立刻攻擊她的意思，她冷冷開口。
“我問你們，是我讓那些人吃不飽飯的？”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時語塞。
“他們吃不飽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用我自己的錢，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買哪個村的野豬就買哪個村的野豬，你們管不著。”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不是歡喜村的人嗎？你有沒有同情心？”
孟穗穗拔高音量把對方的聲音改過去，“對了，你們別想著用道德綁架我，我沒有道德。”
她笑容燦爛，又說，“你們不是愛傳閒話嗎？不是訊息靈通嗎？那你們為什麼不打聽一下我為什麼不收歡喜村的野豬？”
劉三胖梗著脖子說，“那你為什麼不收，你倒是說啊！”
孟穗穗連個正眼都不給她，她看著院子裡越聚越多的人，扯著脖子大聲說。
“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就跟大家說一聲我為啥不收咱村的野豬。”
“長久以來，咱們村一直有人在背後傳我的閒話，而且最近的閒話越傳越離譜，既然我在你們心中是那麼低劣的人，你們那麼看不起我，那就別指望我收村裡的野豬。”
她說到這，有人打斷她。
“是他們說的，我家可沒說你的閒話，你不能因為他們亂說話，把我們這些沒說的也一起怪罪了。”
孟穗穗說，“咱村確實有一大半的人不亂造謠，但這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我在哪收豬都一樣花錢，坦白說我就是因為這幾顆老鼠屎才不收咱們村的野豬的，你們要怪就怪那幾顆老鼠屎，別怪我。”
此話一出，那些沒說閒話卻被連累的村民立刻不高興了。
劉三胖察覺到眾人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恨，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撕碎，她頓時氣急敗壞的大罵著朝孟穗穗衝了過去。
“孟穗穗，TMD你別胡說，看完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孟穗穗早有防備，掏出辣椒水對著劉三胖的打臉一頓亂噴。
五個女兒也都加入戰鬥。
村民們互相埋怨，有的吵了起來，更有甚者已經動手了。
一時間，孟穗穗家的院子裡亂成一團。
沒過多久，突然有人大吼一聲。
“住手，都給我停下，翻天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