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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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內，杜夫人已經在等著了，她告訴寧佳音已經往陳府遞了帖子，兩個人就邊說邊笑上了馬車。
說話的功夫馬車就停了，寧佳音跟隨杜夫人下了馬車。
一抬頭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美婦迎了上來對著杜夫人行了一禮，“勞煩夫人跑了一趟，小輩應該去府上接您的。”
杜夫人笑罵“說什麼渾話，我還計較這個不成，我本也打算來看望老嫂子的。”
在馬車裡杜夫人已經和她說過了，原來國公爺因為在前線拼殺結婚晚，只比陳尚書的父親小五歲，人家孫子就快有自己兒子大了。
寧佳音猜測這個中年美婦應該是陳浩的母親董慧珍。
只見她和杜夫人打完招呼就對著寧佳音笑著說：“這就是四姑娘吧，真是漂亮，”絲毫沒有因為年紀小看她的意思，也沒有提及寧佳音的醫術。
其實這是董夫人第二次見到寧佳音了，第一次當然是在國公府的老太君的壽宴上。
這麼年輕，之前也沒有啥名聲,她當然也不是全然相信的，但婆母的病實在是不見好轉，兒子堅持要小姑娘來，那就試試看吧，說不得真有辦法。
“夫人誇獎了。”寧佳音客氣的回應。
“好了，我們去看你婆母吧，時辰不早了了，四丫頭還要回去呢。”
“好好”董夫人一邊連聲應著，一邊引著她們往前走。
寧佳音邊走邊打量，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無不顯示府邸的雍容華貴，來到一座寬闊的院落前，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老幹虯枝盤區交錯，入門就是青灰的磚石路直指廳堂，廳門是暗紅色的，中間的兩扇門微微開著，丫環兩手交疊站在兩邊。
庭院的大門口已有兩個身穿青衣大約五十左右一高一矮的媽媽在等著，見著杜夫人和董夫人上前施了禮，引著兩人往屋裡走。用眼的餘光悄悄地打量前來的人，眼裡都閃爍著疑惑的光芒大約是沒有見到她們想象中的神醫吧。
三個人也就裝看不見，接著董夫人引著往屋裡走，屋子裡乾淨整潔，擺放的東西典雅而古樸，再往裡屋走床上躺著一個面容蒼白消瘦的老太太，陳府的老夫人。
董少夫人走上前輕輕的喊了一聲：“母親，夫人來看您了。”
“來了呀，”老夫人聽到聲音試圖起來，兩個嬤嬤趕緊上前攙扶，一個丫環在後面給添了一個枕頭，“我這身子就這樣了，還連累你跑一趟呢。”
聽這話老太太是對自己的病情不抱什麼希望了。
“老嫂子說這什麼話，咱們兩家還說什麼見外的話。”杜夫人也沒料到就幾日不見原本精神頭十足的人現在是這副狀態，趕緊上前拉住老太太的手，就勢坐在了床沿。
杜夫人本就比國公爺小几歲，加上老太太生病了，這兩隻手握在一起簡直是強烈的反差，一個飽滿白皙，一個就像幹朽的樹枝。
“我這破敗身子，已豁出去臉皮找過御醫了，吃了那麼多的藥也不見好轉，哎，還是死了乾淨，丟人，丟人呀”老夫人用另一隻手錘著一側的腿，情緒比較激動，得了見不得人的病還不如死了呢。
“老夫人”
“母親”
“老嫂子”
老夫人一激動，屋子裡的人也跟著激動，只有寧佳音靜靜地站在那兒，她已經初步斷定老太太是子宮出了問題。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老嫂子千萬不要這樣說，”杜夫人一邊安慰老夫人一邊拉過寧佳音，“讓這丫頭給你瞧瞧，說不得就她的野路子比御醫那中規中矩的行得通。”
老夫人望向寧佳音，孫子口中的神醫竟是這麼年輕？孫子說是寧家的姑娘，之前從未聽說，說是小姑娘，可這也太小了了吧，不過她是相信自己的孫子的，他雖表面看著不著調可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心思只是一閃就收了回去又望向杜夫人，見對方微笑著點點頭，心下也大定，這麼年輕說不得是得了什麼機緣呢。
“姑娘，你家現在可好，你祖母身體可好？”想起了自己的老姐妹遭受這麼大的變故也不知什麼樣了。
“謝老夫人關心，祖母身體很好，寧家現在也很好。”能問候的也不是虛假的關心，寧佳音回答時帶著感激，但關心是真，後面無話也是真。
為了避免尷尬她感激轉移話題：“老夫人我給您把脈吧。”
“姑娘，你大膽看，老身這幾天已經想通了，生死有病富貴在天。”因著年齡到底也是存了幾分的不信任。
寧佳音也不惱，換位思考自己是太年輕了，老太太這麼快接受自己已經是看在國公夫人的面子上了。
她坐下後三根蔥白的手指搭上老太太枯瘦的手腕，搭完左手又搭了右手。
在坐的人都屏息凝視不敢喘息，都盯著寧佳音，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出老太太的病情如何，可這小姑娘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大家的心裡都沒底了。
寧佳音診完脈把老夫人的手放到被子裡，她本來想問問老夫人這段時間的症狀，想想古人對這種病的忌諱她便直接說了：“老夫人絕經後又見了紅，起初沒有在意以為是月事回返，一開始是斷斷續續，後來越來越多最近幾天突然崩漏不止，您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有時甚至出現了一些暈眩的時候，我說的可對?”
老太太不由自主點了點頭，怪不得小小的年紀自己的孫子卻信任她，確實是個有本事的。
董夫人是不太清楚老太太的具體情況的，可老太太身邊的兩個嬤嬤是知道的，她們聽了寧佳音的話不由自主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奇，她們看走眼了，竟然只憑把脈沒有詢問隻言片語就把老夫人的情況分毫不差的都說了出來。
胖一點的媽媽急切的往前邁了一步，聲音裡帶著激動；“姑娘可有法子？”
聽她此言寧佳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其實不是她說的準，實在是大多數的宮頸癌都是這種症狀,至於治療方法以老太太的年紀其實手術切除最直接有效，只是不知她說出直接切了會不會嚇壞屋裡的人。
她抬頭看著老夫人：“老夫人最近服了湯藥後感覺如何？”
“唉，”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沒見一絲功效，這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四丫頭可有別的法子？”杜夫人心裡認定她有奇奇怪怪的招數的。
“這......”寧佳音遲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會不會被打出去。
而董夫人看她遲疑就朝矮個子嬤嬤使了個顏色，嬤嬤就帶著丫鬟僕人出去了。
看著丫環一個個有序的離開寧佳音才道：“這個法子有點驚世駭俗但是一勞永逸就是直接把胞髒直接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