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金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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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詫異的看著皇帝帶著盛意進來，又看了看身後一臉為難的梅芬，心裡嘀咕不已。
“皇帝怎麼有空來了？”太后試探問道。
霍際衡瞧著皇額娘這精神抖擻的樣子，心中更為好奇了，“皇額娘不是不舒服嗎？朕來瞧瞧。”
太后下意識的笑道：“嗐！沒事，就是梅芬大驚小怪的。”
霍際衡接著淡定問道：“聽說皇額娘昨夜頭痛不已，兒子不來倒也是不放心啊。”
太后忙掩飾道：“哦，沒事，肯定是沒睡好的緣故。”
再看梅芬，一臉的無地自容。
霍際衡臉色一沉，“皇額娘，您到底請太醫幹什麼？”
太后正在思慮如何回答，門外的太監走到內殿一看人多，急急剎了車。
霍際衡望了過去，“怎麼回事？”
太監哪裡看到過皇上如此威嚴的模樣，頓時嚇尿，哆嗦伏地。
“大——大阿哥——一直說胡話，奴——奴才來請太醫！”
太后一瞬閉眼，臉色極差。
盛意趕緊說道：“皇上，您快去看看吧！”
霍際衡“嚯”的起身，深深地、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后，漠然道：“有勞太后替朕管束皇子了！”
說的話冷的令人發顫……
霍際衡極力剋制呼之欲出的殺意，緊緊握著韁繩騎著馬疾馳而去。
宗人府。
孫超等人驚恐的跪在一側。
遠遠看到霍際衡一身桀驁不馴的氣勢走來，腳下一軟，喃喃道：“完了……”
霍際衡氣勢沖沖的走進宗人府，在孫超的指引下看到了臉色慘白的沛霖。
這個小小的、軟軟的、五官極其像他的孩子此刻眉頭微鎖，似乎難受的緊。
“沛霖？”殺伐果斷的霍際衡竟一時不知道如何去抱這個孩子，唯恐哪一點兒抱不好會弄疼他。
盛意趕緊招呼身後的裴紀，“裴紀，你快來看看沛霖！”
裴紀即刻跪在床邊，細細檢視脈象。
“務必！務必要救醒沛霖！”霍際衡陰沉著臉，仿若下一刻就會失控。
盛意伸過去手，一點點握著霍際衡，只覺他的手此刻冰冷僵硬，其實，這一刻，盛意有點兒後悔，後悔讓霍際衡這麼擔心，可是，沛霖是無辜的，她不能讓沛霖再有任何的危險了。
“皇上，沛霖會沒事的。”盛意攀著霍際衡的胳膊，輕輕的安撫道。
霍際衡怔怔坐到椅子上，似乎陷入了一種沉思。
阿敏幾乎是哭著爬到了沛霖床邊，顫抖的看著沛霖這個樣子，不住的發抖、心疼。
忽然，沛霖開始囈語。
“我是皇阿瑪的兒子！我就是皇阿瑪的兒子！”
這聲音裡有想要證明的急切和氣憤……
裴紀隨後施針。
霍際衡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趕緊走進沛霖，輕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裴紀這才回道：“回稟皇上，大阿哥應該是受驚了。”
霍際衡這才看向阿敏，冷言道：“沛霖是什麼時候被關進來的？”
阿敏哭腔回道：“昨天晚上。”
“為什麼不報？”霍際衡一手握著沛霖的手，一手氣的攥緊。
阿敏抖了一下，回道：“是太后吩咐的，要嚴禁一切大阿哥被關這裡的訊息。”
霍際衡長長嘆了一口氣，不解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太后能如此對待一個五歲的孩子？”
阿敏垂著淚，擦了一下，說道：“昨天，裕親王家的世子和小公子來宮裡，許是小公子覺得大阿哥不善言談，想和大阿哥說話被拒，一時有些上了脾氣，太后便不顧場合要求大阿哥認錯。大阿哥性子烈，不願服軟，太后便訓斥了大阿哥，這才把大阿哥關進了宗人府。”
霍際衡聽的一臉的凝重，太后如此明顯的偏愛，讓霍際衡十分不快。
阿敏繼續說道：“自從貞嬪娘娘去世之後，大阿哥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他不是在跟著太傅學習就是在書房裡悶著讀書。甚至，大阿哥都不知道怎麼和小孩子相處，因為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要懂事要優秀，皇上才會注意到他，才會喜歡他。皇上知道嗎？大阿哥雖然才五歲，可書房裡已經擺下了一整面牆的書，這滿金皇室，哪個五歲的兒郎有如此的定力？全是大阿哥想要得到皇上認可的用心啊……”
這一番話說的霍際衡心底酸楚難耐，他太能體會想要博得認可的感覺了，霍際衡無數次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成為這樣的父親，可沒想到，他的孩子竟過的如此辛苦。
就在盛意抹著眼淚，瞥向床邊的時候，驚喜道：“沛霖醒了！沛霖醒了！”
霍際衡連忙扶著沛霖，語氣再無這麼溫柔，“沛霖，聽得到嗎？是皇阿瑪！”
沛霖虛弱的眨巴了下眼睛，看著霍際衡，委屈道：“沛霖是在做夢嗎？”
盛意哭著笑道：“傻孩子，怎麼會是做夢呢，真的是你皇阿瑪來看你了。”
沛霖看著哭花臉的盛意，虛虛抬了抬胳膊，“盛娘娘別哭，沛霖沒事。”
霍際衡緊張的把沛霖攬在懷裡，撫著沛霖的頭，鄭重的說道：“皇阿瑪保證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沛霖昂起頭，看向霍際衡，眼神灼灼問道：“皇阿瑪，我是您的兒子嗎？是大金純正血脈嗎？”
霍際衡一愣，“你怎麼會這麼問？”
沛霖失落道：“皇祖母說沛霖不是大金純正血脈，可沛霖只知道是皇阿瑪的兒子，大金的皇長子！”
霍際衡眼神瞬間凌厲非常，“你只需記住，你是朕霍際衡的兒子！是這大金朝的皇長子！將來還可能是這大金朝的儲君！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
沛霖這才定定的點頭，“兒子記住了……”
“意兒，這段時間就由你來照顧沛霖！”霍際衡轉頭看向盛意，聲音裡含了無數複雜的情緒。
盛意不知道霍際衡接下來會做什麼，只是，看他這神色，不像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
心中擔憂，忍不住拉了一下霍際衡的手，注視著他的眼神，柔聲道：“皇上，萬事好商量……”
霍際衡旋即陰鬱的眸子散了一點溫情，拍了拍盛意的手，“放心。”
看著霍際衡步履堅定的背影，盛意怎能放心，只怕這一次，真的有人會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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