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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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調查到現在，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

他們找到了許默的作案動機，也找到了目擊者，他又是在案發現場被抓的，可以說，人證物證都齊全了。

雖然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但大致案情已經清晰了，雖不能結案，但結果應該不會改變。

可方沐始終覺得，一切進展得太順利了。

就好像有人在一步步引導他們查案一般。

缺乏足夠的殺人動機，宋佳佳和曾經的受害者出來了。

缺乏目擊者，他們也找到了，而且很多。

缺乏直接證據，監控畫面也有了。

好像他們缺什麼，只要稍微一調查，就能輕鬆獲得。

在所有線索、證據當中，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楊梅身上。

可現在楊梅的事情也弄清楚了，還在案發之後，請假離開醫院失蹤了。

最後這一環也給補上了。

在這麼多證據面前，即便許默堅稱自己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也改變他是404案件最大嫌疑人的事實。

只要警方再弄清楚，許默是如何受傷的，那基本就能坐實許默殺人的事實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測，負責調查楊梅的同事，又傳來了最新訊息。

根據醫院監控顯示，在案發當晚，楊梅曾外出過。

外出時間是在4號凌晨零點差幾分的時候。

這本是護士查房的時間，但楊梅以家裡水管破裂為由，將查房的時間提前了大半個小時。

在零點還沒到，查房就結束了，而楊梅又接到電話，於是急匆匆離開醫院。

直到快凌晨三點，才氣喘吁吁地趕回醫院，和同事開始第三次查房。

劉濤得知這個訊息，瞳孔驟縮，喃喃道：“這個時間點……”

方沐表情凝重道：“許默第一次受傷，是在十二點半左右，許默第二次受傷，是在凌晨兩點前後，這個時間剛好夠從仁德醫院趕到案發現場的，如此一來……”

劉濤接話道：“許默受傷，還兩次受傷的原因找到了。”

“接下來，我們只要找到楊梅，對其展開審訊，只要她承認她離開醫院，並不是回家，而是趕往案發現場，給許默造成傷勢，那麼許默殺人的罪行就徹底坐實了。”

方沐緊蹙著眉頭，表情嚴肅，重重點頭。

剛剛還因為找到新的線索，而無比興奮的劉濤，此時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一切看似很完美，可以結案了，但二人都覺得，這其實是一個局。

一場專門針對許默而精心設計的局。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徹底相信，現場真的存在第四個人。

至於這個人是不是404案件的兇手，暫時不得而知，但可能性很大。

然而，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他們該如何證明，現場存在第四個人呢？

依靠許默的口供，顯然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許默現在處於失憶狀態，即便他沒有失憶，在他即將被坐實殺人兇手的情況下，許默的說辭可信度並不高。

說一切道一萬，想要證明許默無罪，首先得證明現場存在第四個人，並拿出充足的證據證明，此人才是真正的兇手，許默只是替罪羊。

一念至此，方沐抬起頭和劉濤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和無奈。

“這小子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對方要這麼不遺餘力地置他於死地？”

方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劉濤繼續猜測道：“難道是628案的真兇？”

“可為什麼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難道是許默查到了什麼？”

劉濤對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只能嘆息一聲，語氣凝重道：“如果我們不能在期限之內，證明現場有第四個人，期限一過，上面就會派人來，他們可不會像我們這麼溫柔，在種種證據面前，許默很可能……”

說到這兒，劉濤搖搖頭，又是一聲嘆息。

方沐看了劉濤一眼，默默點頭，然後說道：“想要證明現場是否有第四個人，楊梅是關鍵，只要找到她，很多謎團都能解開了。”

“沒錯，但我擔心的是，楊梅可能不是失蹤，而是遇害了。”

方沐卻搖頭道：“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局，楊梅就不會遇害，至少在案件塵埃落定之前，她是安全的。”

“我現在擔心的是，楊梅還活著，也會被我們找到，但找到的時間應該會在期限的最後一天，到時候她只要一口咬定，許默的不在場證據是假的，他頭上的傷也是她幫忙偽造的，那麼……”

劉濤接話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許默就徹底完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方沐還是點點頭。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今早找到楊梅，並在她身上開啟突破口。”

劉濤十分贊同方沐的說法。

於是，最新的命令很快下達：動用所有能動用的警力，全力尋找楊梅。

在命令下達之後，劉濤忍不住問道：“你說，許默要是知道這些，他會怎麼樣？又會怎麼做？”

方沐沉默不語。

因為他也不知道。

……

……

第三人民醫院。

“該換藥了。”

一個女護士在警員的陪同下，走進病房。

原本正閉著眼睛，思考問題的許默，聞聲微微一怔。

旋即，睜開眼看向正在準備東西的女護士，心中暗道：【換人了？】

許默有些疑惑，但沒有表現出來。

按照護士的吩咐，許默從床上坐起身來，護士開始拆紗布。

另一邊，警員王凱正在檢查醫療器械。

其實，他對這些東西也不懂，只是例行簡單翻看了一下，就不再理會。

紗布很快拆掉，在清理一番之後，護士從醫藥架上拿起提前準備好的藥物，準備給許默上藥。

就在此時。

許默突然開口道：“今天怎麼換人了？魏護士呢？”

此話一出，護士的動作微微一頓，旋即就恢復正常。

“魏護士今天休息，讓我來代替她。”

說著，她就要給許默上藥。

許默卻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腕，凝視著她那雙眼睛，問道：“護士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柳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