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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要到刑部尚書府去見呂大人,瞭解何成麒殺害彩明案情之始末;一旁的浣玉郡主忽然道:“我也要去!”

常青公主望望已經出了門的兒子,再回頭瞅瞅浣玉,緊蹙的雙眉間不覺泛起一抹不易覺察的憂思,輕聲道:“浣玉,那種場合你去不合適的。聽母親的話,不要去了,在府裡安心等候訊息就是了。”

浣玉眸光揉成了碎影,黛眉輕挑,斷然道:“成麒是我丈夫,他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我這做妻子的去看看還不行嗎?母親,您不要勸了,這次我是非去不可的!”

說畢,衝著何禹廷、常青公主斂衽一禮,不容眾人再說什麼,徑自轉身而去。

望著浣玉遠去的背影,常青公主無可奈何道:“唉,你說這孩子啊,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任性,真拿她沒辦法……”

何禹廷嘆道:“去就去吧。也許她去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常青公主如水的清眸裡透出一抹憂鬱之色,喃喃自語道:“可是,她與志超一起去,會不會再捅出什麼別的漏子來啊?萬一……”

說到這裡,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抬眸望去,於氏與管家何祿為都在用一種莫名異樣的目光瞅著她。

她急忙訕訕住了口,輕輕咳嗽了一下,藉以掩飾著自己的窘態。在這種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確實是不適合議論這個話題的。

何禹廷有些無語地瞥了一眼常青公主,心裡腹誹:“平時的常青,持家有道,進退得宜,多聰明、多果斷的一個人啊;怎麼一到了這個兒子的身上,就亂了分寸,變得這麼猶豫不決了呢?

“事不關心,關心則亂——看來這話說得確實不錯啊!……”

這裡再說回凌雲與浣玉郡主。一人乘馬,一人坐轎,在侯爺府一眾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直奔刑部尚書府。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儘量把距離拉得疏遠一些。曾經地卿卿我我,恩愛夫妻,現在卻是各懷心事,形同陌路。

什麼叫做滄海桑田,情緣如水,傷感與惆悵同時糾結著兩個人的心,沒有人能體會的到二人心中是怎樣一種滋味……

凌雲與浣玉兩人終於來到了刑部尚書府。

呂文正與楊振正在書房分析案情,忽見侍童榮兒急匆匆來報:“大人,外面浣玉郡主與……與淩統領——啊不,是侯爺府大公子來訪!”

呂文正與楊振一怔,急忙吩咐有請。須臾,凌雲與浣玉郡主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呂文正連忙起身相迎,躬身施禮道:“微臣參見郡主。”

浣玉臉上保持著平靜的神色,淡淡道:“呂大人不必多禮,平身吧。”

呂文正慢慢直起身,垂手恭謹道:“郡主請上坐。”

浣玉也不客氣,徑自坐下。

呂文正讓榮兒奉上上好的龍井綠茶,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與凌……啊,大公子光臨敝府,不知有何貴幹?”

浣玉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其實,本宮來此也是為了成麒那個小冤家的事情。這個冤家不知自愛,吃酒帶醉,竟做出這等丟人現眼、敗壞門楣之事,直令父母臉上無光,本宮也覺得羞於見人哪!”

呂文正道:“郡主也不必太過傷感與自責,此案疑點頗多,許多事情尚在調查當中,真相如何尚無定論,所以請郡主與大公子先不要著急。”

浣玉臉上微露喜色道:“呂大人的意思是:成麒有可能是冤枉的了?”

呂文正道:“微臣現在還不敢貿然下定論。不過郡主請放寬心,微臣一定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二公子確是冤枉,微臣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的。”

浣玉幽幽道:“有呂大人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對了呂大人,成麒現在何處,本宮可以去探視一下他嗎?”

呂文正道:“二公子現在暫時屈居於敝府一處清靜的別院中,一切吃穿住行微臣都安排了專人扶侍照顧,這個郡主只管安心。——郡主如需探視,微臣讓楊振陪同郡主前往如何?”

浣玉點點頭,“好吧。”

在浣玉郡主與呂文正你來我往的對話過程中,凌雲自覺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旁觀者的位置上,選擇了低調與沉默。

他現在的身份雖然是侯爺府大公子,可是說不清楚到底出於哪一方面的情愫或原因,一來到刑部尚書部,他便很自然地把自己代入了數年前那個聽命效力於呂文正、併為之抓差辦案的、刑部尚書府侍衛統領凌雲的定位上。

而呂文正與楊振等人亦心照不宣地接受了這種定位與狀態,相互之間一點也不覺得不自在或是不適應。

那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在楊振的指引下,凌雲與浣玉來到了羈押何成麒的那所別院。

房子內設定雖然簡陋,卻收拾得很乾淨,榻上的被褥、鋪蓋都是新的,這比起那些陰暗潮溼、陰森恐怖的牢房來,可算是天上地下了。

何成麒神色懨懨地蜷縮在榻上。雖然只關押了短短几天,但巨大的精神折磨與生活條件的一落千丈,已使得他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形容枯槁,精神頹廢,如同霜打得茄子般萎靡不振。

他身上的對襟長衫皺皺巴巴的,顯得有些凌亂;頭髮用一條簪子胡亂地綰著,臉上一點血色也無,那挺直的鼻子,深陷的眼窩,越發高下分明,沉入了一片暗影。

此時他驀的看到了眼前的二人,立時如遇救星般,赤著腳從榻上跳了下來,跌跌撞撞衝上前,一把抱住了浣玉郡主,原來枯井般的眼睛裡也煥發出希翼的光彩。

“啊,郡主!郡主!你終於來了!……你知道嗎,這些日子來,我徹夜難眠,日裡夜裡想著的全是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你的出現,郡主,你是來救我的嗎?你是來讓他們放我出去的嗎?……”

浣玉用力掙脫了他的糾纏,恨恨地盯著他,沒好氣道:“放你出去,想得倒美!你吃酒帶醉,犯下滔天罪行,你以為你能輕易離開此處嗎?”

何成麒瘋狂地搖著頭,叫道:“不,郡主!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人,那個丫頭真的不是我殺的!是她自己撞在牆上死的,我是冤枉的——郡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浣玉嘆道:“你說你沒有殺人,有證據嗎?只有你能提供出人證或物證來,我們才可以幫你洗脫罪名啊!”

何成麒只覺思緒凌亂,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以手支頤,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郡主,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浣玉沒好氣道:“你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你自己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我又哪裡知道你該怎麼辦?”說著轉身往走去。

何成麒踉踉蹌蹌衝上前,緊緊拽住她的衣袖,哭聲道:“郡主,求求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不管!回去求求父親,一定要想想法子救我出去。只要我還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會好好地跟你過日子,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浣玉心中一顫,瞬間覺得胸口堵得慌,窒悶得幾乎連嗓音都變得嘶啞了,“現在你終於知道後悔了?當初又幹什麼來著——這也是你自作自受啊!”

何成麒哭道:“郡主,我錯了!……我還這麼年輕,還有好多好日子沒有享受,我真的不想死啊!郡主,原諒我這一次,快救我出吧!郡主……”

浣玉一把推開他,聲音裡流露出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瞧你那熊樣,貪生怕死,一點骨氣都沒有!唉,想我浣玉一生要強,怎麼會攤上你這麼個沒用的男人!”

說著再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何成麒沮喪地望著浣玉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由頹然癱坐在地上。就如同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一般,他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只是發呆。

凌雲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轉身欲走,卻聽何成麒在後面道:“不要走,大哥!難道連你也不願意理我了嗎?”

凌雲回身望著他道:“成麒——”

何成麒泫然欲泣道:“自我出事以來,父親他老人家不屑來看我,郡主也這樣冷言冷語地待我;現在唯一能幫助我的,只有大哥你了。大哥,小弟真的是冤枉的,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凌雲沉思了一下,“成麒,你能把事發當天的情形再詳細地跟我說一遍嗎?”

何成麒默默點點頭。他用手輕輕揉了揉有些發懵的腦袋,顛三倒四地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仔細聆聽著何成麒的敘述,凌雲皺起眉頭,沉聲道:“案情裡面的確存在頗多疑點。成麒,你先別急,我這就去找呂大人,再與他探討一下案情。你放心,只要你有冤情,國法與正義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何成麒溼霧霧的眼睛裡氤氳著一些細碎的波光,顫聲道:“大哥,你可以答應小弟一件事情嗎?”

“你說。”

何成麒道:“呂大人公正廉明之風小弟自是知道,可是現在的呂大人只恐怕是有心無力了;何況他身邊精明強幹的可用之人亦是寥寥無幾。

“如果大哥能夠出手相助,協助呂大人調查此案,小弟才會有希望澄清冤屈啊!……”

凌雲心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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