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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傷雀不解的看著她,道:

“……殿下?”

謝昭垂頭凝眸思索著這其中的關聯,片刻後忽然苦笑問道:

“這就是兩年前,你在神仙嶺上追上了我,然後一言不發刀劍相向的原因?

所以,你正巧也是在那一日,才知道所謂的自己身世的‘真相’?”

路傷雀痛苦不堪的垂下頭去,幾乎羞於抬頭與她對視。

“.是。”

謝昭不動聲色的輕輕用右手食指指尖敲擊著桌面,發出“叩叩叩”的輕響。

不對。

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正好在靖安三年年初,天子以與她恭賀千秋為由,詔令她回昭歌城過生辰,旋即準備了那麼一場“鴻門宴”;

正好在靖安三年正月初五,她四面楚歌被自己最信任的同胞弟弟設計下毒,封住一身修為內力;

也正好在靖安三年正月初五這天,她歷盡千難逃出昭歌城,卻在蘭陵城郊的神仙嶺被路傷雀截住;

而路傷雀卻也是在同一天,知道自己所謂的身世“真相”,怒火中燒下失去了理智給了她那險些要命的一劍.

可是,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

這麼多巧合湊在一起,本來就是很有問題的!

謝昭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所有針對她的巧合都趕在同一天、又都在同一個時候發生!

除非這一切都是有人在默默主導!

有人一直在暗中策劃這一切,然後將一切他所掌握的種種“巧合”,隱藏到他覺得最為合適的時機,再讓其一同爆發出來,藉此達到他想要達到的最佳效果!

比如說,扳倒一位本來始終立於不敗之地的天下第一劍?

可是,儘管先前一切跡象都彷彿在指明,斕氏姐弟或許就是幕後之人,但是謝昭卻並不認為他們便是真正的“第三人”。

因為若是他們這些雍王之後真有如此勢力和實力,為何這麼多年來,他們卻不曾劍指自己父輩真正的敵人、他們的叔父、西疆天子斕未堂?

為何還要借力打力,在北地和南朝四處拱火?

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這是不是也能說明,有一雙手始終在他們背後支撐著他們?

而“那雙手”一邊好似在無私的幫助他們“復仇”,另一邊卻是在利用他們這層身份,來完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或許南朝天宸,才是那“第三人”的最終目的?

不論是二十年前的“韶光鐧仙”冷寒煙身世的洩露;

還是後來不夜城被北朝細作闖入、“洛書真言”被先帝緊急送往神臺宮;

再到後來潯陽謝氏三傑的離奇早逝,甚至再到兩年前那場昭歌喋血夜的動魄心驚

……到底是誰?

謝昭不解。

他又究竟想要下一盤什麼樣的棋?

謝昭深知自己目前掌握的資訊還是太少,資訊上的不對等,帶來的便極有可能是認知上的偏差。

所以為了避免將自己繞進誤區,她決定將發散得過遠的思維暫時放回近在咫尺的眼下,試圖捋順更多清晰的脈絡線條出來。

於是,她輕聲問道:“斕素凝這些年一直在麝敦城經營,那麼想必兩年前來昭歌城找到你的,便是斕素衣吧?”

路傷雀輕輕頷首。

“他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比我年少兩歲。”

謝昭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你並非那種聽風便是雨的糊塗人,所以關於你的身世,想必斕素衣拿出了有力的證據,並說服了你相信他的說辭。”

路傷雀抬起左臂,挽起神臺宮神袍飄逸的長袖,漏出自己手肘處一道陳年舊傷。

謝昭一怔,道:“這不是你自幼身上便有的那道劍痕?”

路傷雀點頭,道:“是的,殿下。這劍痕,他的手臂上也有一道。

區別是我的劍痕在左臂,而他的則是在右臂——我們的劍痕出自同一把劍,是一劍貫之的聯縱傷。”

謝昭輕輕挑眉,嘆道:“原來如此。”

那道陳年劍痕從路傷雀的左臂劃下,又略過斕素衣的右臂。

兩人身上如出一轍、運勢想通、劍意相仿的舊傷,就是最好的天然證據。

這劍痕也能證明當時劃傷他們時,兩個小娃娃的相互依偎著的,甚至路傷雀的左臂和斕素衣的右臂還是緊緊相依的。

她認真注視著路傷雀手肘處那麼多年過去,依舊清晰可見的劍痕,然後道:

“不管你信是不信,當年之事,我確實不知究竟。”

路傷雀輕聲道:“我……信殿下。”

先前是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很多事情沒有想清想透。

他兩歲時家破人亡,但是謝昭卻比他還要小上八歲,她又是何其無辜?

只是當時驟然得知“真相”,天塌地陷一般不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因此誤以為自己是被她們祖孫二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棋子,這才險些釀成大禍。

謝昭聞言輕輕點頭,又道:“再則,外祖父而今仙逝多年,我亦無從替他分辨什麼。

但是我從不相信,外祖父會是一個殺戮傷害無辜稚子之人。他一生中雖殺人無數,但都是在戰場之上。

不論是在朝前亦或是疆場,我的外祖父一生坦蕩蕩,絕不會殺害無辜婦孺。”

她定定垂首直視路傷雀的眼睛,滿眼都是坦蕩和對謝霖的信任之意。

“我信他的品格為人。路傷雀,你也是外祖父親自教養長大的孩子,十一歲之前你都長在他的身邊,你該懂他。”

路傷雀的手指無意識攥緊自己膝上的袍擺,一時之間不禁也產生了一絲迷茫。

是啊,他也是自幼受訓於謝霖膝下的孩子……

少時在潯陽,老宅裡的孩子們沒有人不敬愛這位身份貴重、卻毫無架子,對著他們總是溫和的笑眯眯的老人。

似乎除了對千歲殿下略顯嚴厲外,上柱國對府中其他孩子們都很寬容。

老上柱國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人,即便天下人不知,難道他也不知嗎?

為何會因為那些所謂的“證據”,而將謝霖昔年待他的好、對他的苦心拋諸腦後?

“你想要知道的當年的全部真相,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告訴你。

但我總有一日會知道的,屆時會告訴你全部。”

謝昭說完那句話,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殿下?”

路傷雀惶然抬頭。

他人還跪在地上,卻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袖擺。

“您要去哪?”

謝昭沉默一瞬,道:“我的朋友們還在等我,我也該走了。”

他不知如何挽留,更不知該如何恕罪。

於是只好沒話找話道:“.殿下,您現在傷勢未愈,正需要人照顧,傷雀願鞍前馬後,為殿下效力!”

謝昭卻笑了笑,偏過頭來看著他道:

“不必了,我閒雲野鶴慣了,身邊本就不需要很多人。如今這般,其實很好。”

路傷雀艱難抬首,澀然道:

“您是.不再需要我了嗎?”

也是,他是叛主無能之人,又有何臉面隨侍在她的左右?

謝昭卻認真道:“不,是你也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傷雀,我們終其一生,不該總是圍繞著旁人而活。自苦無益,你我都一樣。”

她輕輕掙脫他的手,而他亦不敢強求,只能怔怔的看著掌心脫落的空白,怔怔想著她交代的話。

可是,跟隨她、保護她、守衛她、聽命於她,早就是刻在自己骨血中的印記了。

不圍繞著她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從來不曾設想過。

謝昭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道:

“若是斕素衣日後再來尋你,小心些。”

路傷雀疑惑的抬頭,只聽少女輕聲說道:

“斕素凝已死,是他命人下的手。

傷雀,你的這一對‘血親’,可著實並不太簡單。”

路傷雀眼底閃過一抹愕然。

“斕素凝死了?”

還是斕素衣命人下手殺的?

他們難道不是相依為命的姐弟嗎?

謝昭嘆道:“斕素凝被我抓住了馬腳,想來斕素衣也是為了滅口吧。

總之他們行事瘋魔,不能以常理斷之。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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