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我們以後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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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碗筷你都送回去了？”明晚晴一時不確定這人有沒有喝醉了。

要說醉了，他還有條有理的把該做的事都做了，什麼事都考慮的很周全。

說他沒醉，這蹲在地上的行為一點也不像他。

“嗯，送了，你今天高興嗎？”賀齊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

“高興？”明晚晴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高興，晚晴，我很高興。”賀齊崢聽到想聽的兩個字，根本沒分辨出來語氣是疑問的。

“你高興就好，洗洗睡吧，忙了一天了，你明天還要訓練。”明晚晴一時有點不習慣這樣滿臉笑意的賀齊崢。

也許是今晚和戰友們難得聚了聚。

也有可能是他這個媳婦終於懂事了，讓他覺得有面子了？

“好，睡覺。”賀齊崢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

還沒等明晚晴反應過來，人已經凌空被抱了起來。

明晚晴腦袋嗡得一下，身體不自覺的掙扎了起來。

“別動。”賀齊崢沉下腳步，眉心輕輕的蹙著。

“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明晚晴也不想動，她怕他把她摔到了，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不過眼前這個明顯喝多了的人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一邊抱著她，一邊笑得有點傻乎乎的。

這是她重來沒見過的賀齊崢。

明晚晴有種自己很快就會被賣了一般的感覺。

“晚晴，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等到了屋裡，賀齊崢輕輕的把她放在了床上。

那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她有了一種自己很受重視的感覺。

一想到這裡，她感覺搖了搖腦袋，上輩子那些事一件又一件的盤旋在了腦海裡。

他們之間什麼都可能，就是不可能有愛，上輩子她期待了一整年都沒盼來什麼改變，怎麼可能短短几天就變了？

但凡他心裡有一點她的位置，上輩子她就不會一屍三命，他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

那會她感覺自己肚子很不舒服，隱約覺得自己快要生了，可到處聯絡不到他。

賀家人告訴她，賀齊崢就是知道她可能要早產，他才避開的。

她心裡是不信的，但要說不埋怨他是不可能的。

她永遠記得自己孤零零躺在床上，賀母一口一句誰沒生過孩子。

看著她眼睜睜的疼死在床上，還有她的孩子……

這樣冷心冷血的人，她是捂不熱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她對他來說是累贅，為了當初那點伯樂之恩，護著她不被牽連已經足夠了。

上輩子她的確連累了他，讓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哪怕在戰場上拼了命，職位還是一降再降，這些她認。

但後面她不欠他的，這輩子更不會為了這點溫柔善意開啟心扉。

“我是哪裡不夠好嗎？”賀齊崢看到她眼裡的悲傷，心裡的那一點隱秘的興奮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齊崢，我們一直以來就不是一路人，我答應你，在我們婚姻關係存在的時間裡，會好好做你的妻子。”

“等你以後有喜歡的人了，我也不會糾纏，我們好聚好散。”明晚晴沒有拖泥帶水，還是決定先把話說清楚。

給了她期盼最後再失望的日子，她是一點都不想再體驗了。

至於孩子那是以後的事，他要是想見孩子，她也不會阻攔，要是覺得礙眼，她的孩子又不是沒人疼。

至於溫青青，她這人有仇必報，早晚她們都要對上的。

她想要她的命，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她知道自己和溫青青在他心目中是不一樣的。

答案，她上輩子就知道了，她只知道，靠人不如靠己。

要是有一天，他為了他“情妹妹”對付她呢？談什麼好好過日子，那都是笑話。

“早點睡吧。”賀齊崢沉默了好一瞬，半響才從那乾啞的嗓音裡擠出來一句話。

滿心的期盼一瞬間被人扔進了刺骨的冰窟窿中。

明晚晴覺得他們這是已經說開了，也徹底沒了顧及，安心的上床睡覺了。

賀齊崢看著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的人，轉身出了門，蹲在廚房裡，看著那燒的滾燙的熱水，怎麼也捂不熱自己冰冷的心。

什麼好聚好散？他同意了嗎？

賀齊崢想了很多，最後才簡單衝了澡，去了身上的酒味，進屋看著已經睡熟的人，很熟練的把人抱在了懷裡。

翻來覆去，患得患失的滋味還真不好受，他想明白了，剛才他喝醉了，那些話肯定是聽岔了。

明晚晴起床的時候覺得身心分外輕鬆，壓在自己身上的那無形的重擔好似消失了不少。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著，看了看時間，賀齊崢應該早就起床訓練去了。

馬上就要大演練了，這段時間部隊裡到處都在討論這個。

她一邊思索著那段時間會發生的事，一邊收拾著去了外間。

起床看到桌上放著的奶粉還有一些精緻的糕點，明晚晴愣了一下。

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些東西好似在她的記憶裡就沒斷過，以前沒注意，也沒覺得這些東西多難得。

現在想想對於賀齊崢來說，這些奶粉和糕點都是要內部特供票據的。

他根本分不到，這些東西他怎麼得來的？

她總覺得她忽略了什麼東西。

她把東西收了起來，去廚房看了看，鍋裡溫著粥，還煮了兩個雞蛋。

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到了，以前不在意的細節現在仔細觀察起來，覺得理所當然一般。

現在再看，他是不是對自己好過頭了？她發現自己從來都沒了解過賀齊崢，他比她想的要負責任。

明晚晴吃完飯正準備出門去打聽大演練的事，和門口的杜嫂子碰個正著。

“我正準備敲門呢，我和家屬院裡幾個姐妹約著一起去山後面那個大隊換東西的，你要不要跟著去玩一玩？”

杜嫂子想著晚晴沒去過後山大隊，特意過來喊人的。

昨天那些吃的還有香膏她實在過意不去，想了一圈家裡那些東西也沒什麼人家能看得上眼的。

早上和她男人提了這事，他說人家小兩口現在最缺的就是領路人。

以後他們有什麼不懂的，她力所能及的去幫忙，還來還去的倒是顯得客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