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無實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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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銀幕上，林真心捧著錄音機，聽著徐太宇的留言，哭得泣不成聲。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李楚涵略帶憂傷的歌聲剛剛響起。
下一秒，整個電影院，不知道多少人跟著輕唱了起來：“我聽見遠方下課鐘聲響起。”
隨著《小幸運》的歌聲越來越清晰，觀眾合唱越來越響亮。
“也許當初忙著微笑或哭泣。”
“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觀眾裡，一位帶著口罩鴨舌帽的中年男子，愕然看著這一幕。
“……一塵不染的真心！”
好多女生，都是哭著在哼：“與你相遇，好幸運。”
他想走。
但現在非常不好走！
直到字幕完畢，終於有人開始退場，他才壓了壓帽簷走了出去。
可剛走到門口，一位舉著話筒，穿著職業裝的女子就快步走了過來。
男子下意識地愣了一秒。
話筒就懟到了嘴邊。
“你好，請問您剛觀看的是《我的少女時代》這部電影是吧？”
我特麼……
男子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是的。”
“那您覺得這部電影怎麼樣呢？它在大陸可是春節檔亞軍喲！”
男子想了想說道：“編劇很厲害，導演完美實現了劇本。”
“簡單來說，就是好的劇本找到了對的導演。”
他本來沒想說這麼多。
可一開頭，居然停不下來了。
“編劇是孔方老師。”
“他一直是我非常欣賞的人——從《甄嬛傳》開始。”
“他第一次做製片人的時候，沒有人看好甄嬛傳。”
“可現實就是他打了所有人的臉！！”
“有時候真的無法想象一位三星樂神，已經在華國樂壇地位這麼崇高了！怎麼會拍影視也這麼好！”
“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有天才？”
記者目光一亮：“先森，聽口音您是大陸人？”
典型的北方腔。
男子拉了拉口罩：“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快速離開電影院，上了外面一輛SUV。
駕駛位上的年輕人連忙端來水杯：“李導，這邊熱，喝水。”
李富國端起保溫杯，卻放在嘴邊沒有喝進去。
他早就聽說《我的少女時代》這部電影了。
但一直沒去看。
孔方。
從三星樂神到《甄嬛傳》的大紅。
再到《我的少女時代》斬獲春節檔亞軍！！
這是多少編劇一輩子的夢！
他就像寫歌一樣。
輕輕鬆鬆。
任何人都會本能地抗拒這些天才！
可看完了電影。
又不得不服！
“這是個有想法，有手段的年輕人！！”
他喃喃說完，喝水。又補了一句。
“還有錢！”
應該和那些人不一樣……
或許，這裡真的是一塊淨土。
“小李，給孔方老師打電話。”
…………
趙梓駱很快接到了李富國的電話。
有些意外對方這麼快就到了寶島，不過還是馬上定下見面的地方。
掛掉電話，他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幾乎秒接。
“趙理事？？”哈雷爾夫的聲音響起，有些意外。
但他立刻道歉：“非常抱歉，我本來希望和您儘快見面。”
“有些事情……必須免談才能說清楚。”
“可剛到寶島，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趙梓駱打斷了他：“那麼，要出來吃個宵夜嗎？”
對方立刻答應下來。
掛上電話，趙梓駱沉吟了起來。
任務2：成為紙牌屋的劇本手術師，並阻止紙牌屋進入華國市場。
這任務非常難！
確切地說。
不是阻止紙牌屋。
而是阻止惑星進入華國。
當惑星的編劇團隊得到華國如此龐大市場的入場券。
他以後會面對無數個紙牌屋！
他對怎麼做有了一些想法，但還要和對方見見面才是。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看到紙牌屋的編劇團隊，以及藍星的劇本！
看看和地球有什麼不同！
簡單收拾了一下，他開車前往預定的咖啡廳。
說是咖啡廳，其實位於一家高檔會所之中——自從趙梓駱踏入龍寶協會之後，這些協會的會員卡都是自動送過來的。
沒想到剛到，就看到了門口的李富國。
“李導。”
他連忙下車握了握手，帶著對方進了包廂。
“真沒想到您願意來做副導。”坐下後，他客氣地說道。
李富國自嘲笑了笑：“缺錢。”
“抖音給我開的費用很高。”
現場有些冷，初次見面，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梓駱靜靜地打量著對方。
李富國已經六十歲了。
看起來還只有五十出頭。
微胖，法令紋很深，禿頭。
為數不多的頭髮集中在後腦勺，紮了個小馬尾。
滿臉胡茬，面板暗沉，給人一種不怎麼修邊幅的感覺。
而且。
他脾氣很差。
和李富國見面前，趙梓駱是惡補了一下對方的資料——畢竟一旦談成，他們至少要合作三個月以上。
李富國的脾氣差不是大部分導演都有的“國王病。”
演員演的差就破口大罵。
而是飆髒話。
華國影視圈分三大派：京派，魔都派，西派。
李富國就是純粹的西北男人，一口方言髒話罵得劇組披頭散髮。
他還偏偏不是在演員沒演好的時候罵。
在趙梓駱的瞭解中，演員沒演好，他反而溫言細語地指導。
他罵人是隨機的。
“是不是和想象中不一樣？”還是李富國率先打破沉默，笑道。
趙梓駱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掙扎》的成績怎麼可能不好的？”
他看過《掙扎》的卡司。
超強！
而且還是李富國最擅長的型別！
劇本也是國內金牌編劇出品。
怎麼看都不可能撲！
李富國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賊他嗎！”
張口先噴為敬！
“這部片子額看好滴！劇本棒滴狠！”
“結果你媽個（嗶——）的投資，要找個騷蹄子演女主！”
“額忍了！”
“說好要聽爹滴！”
“開拍之後，個歲女子不會騎馬！”
趙梓駱都愣了愣。
“不會騎馬……女人不會騎也正常吧？”
“正常他嗎個（嗶——）！”李富國一口喝乾咖啡，唾沫橫飛，拍著桌子，臉都紅了。
“額讓她去學！”
“她給爹說，無實物表演就行咧！”
“你猜啥是無實物表演？”
“她個嗶咧騎在助理身上，讓幾個助理揹著她上下顛！”
“額當場就把她罵了一頓！”
“這是騎馬？”
“起碼不該這麼演！垃圾！”
趙梓駱甚至覺得這很正常。
但立刻反應過來……資本入侵的黑暗時代，已經開始了。
有個笑話。
以前的演員，騎馬有近景。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騎馬要麼是遠景要麼是背影。
能拍騎馬鏡頭的藝人屈指可數！
熱錢的澆灌下，原本應該吃苦耐勞的藝人，正在朝著溫室嬌花轉變。
很快。
數字小姐，五公里先生，手指男孩這些怪物，就該出籠了。
李富國還在怒噴：“尼是不知道啊！”
“這幾個月，不知道多少電視劇立項！”
“選的藝人那是千奇百怪！”
他頓了頓，西北話忽然收了回去。
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喃喃道：“影視圈就要亂起來了。”
“也不知道當初哪些人投的全面開放贊成票。”
趙梓駱乾咳一聲，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你那是群魔亂舞。
咱這兒可是閻王敲門。
咚咚咚——！
剛想到這裡，房門被敲響，哈雷爾夫走了進來。
趙梓駱連忙給兩人介紹。
沒想到哈雷爾夫居然知道李富國。
他豎起大拇指：“李老師！你的片子很棒！在我們平臺上，是為數不多盈利的華國電視劇！”
商業互吹了一會兒，三人再次落座。
趙梓駱收斂了笑容，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疊劇本，放在桌面上。
“這是我的新電視劇。”
“今天請各位來，就是想請大家品鑑品鑑。”
哈雷爾夫的目光瞬間亮了。
他想拉趙梓駱進入自己的編劇團隊——這部劇如果要進入華國市場，一位熟知華國國情的編劇絕對不能少！
可他想不到怎麼開口！
錢？
對方根本不缺！
他查一查對方的歌曲銷量，就熄滅了給對方開工資的心。
不是分紅他都拿不出手。
那就只能從專業上來找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機會！
他沒有拒絕。
而是帶上眼鏡，鄭重道：“趙理事，在紙牌屋的編劇中，我是主創。”
“我對劇本可是非常挑剔的。”
他非常有自信。
自己的專業程度，足以吸引對方！
趙梓駱微笑。
李富國沒想到他會和一個外國編劇一起看劇本，但遲早要看，既然主創都不介意，他矯情什麼？
兩人一起開啟了本子。
“《開端》？”
李富國抬眉。
這個名字，很有懸疑的味道。
難怪找自己做副導。
哈雷爾夫也仔細看了下去。
“開頭很普通。”
“看名字應該是懸疑，刑偵型別。”
“這類片子，亞太做的最好的應該是《麋鹿》。”
他暗想道：“一個少年偶遇了少女，然後經歷了汽車爆炸。”
“看似大場景，可惜根本無法點燃觀眾的興趣。”
他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思緒飛轉：“女人誤會男人非禮他，拉著男人下車……批註要讓觀眾看出來是演的……”
“這應該是趙理事也覺得這個開頭不夠吸引人，加入一些熱點來拉視線。”
“可惜加的不夠巧妙。”
趙梓駱給出的是非常詳細的劇本。
他們幾分鐘才看完開頭，腦海中已經同時推演出了場景。
“一般。”
第一頁已經翻完，不等哈雷爾夫開口，李富國率先說道。
他點了根菸：“不夠吸引人。”
想了想：“是因為《麋鹿》？”
“夏天對《甄嬛傳》造成了威脅，才讓你有了拍懸疑劇的想法？”
“可恕我直言，這個開頭，不及《麋鹿》的二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