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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布滿鮮花,陽光透過玻璃花窗投下水波一般瀲灩的光影,照在程澈與葉燃的身上。

周圍賓客滿座,神父站在正前方一臉和藹的微笑看著他們緩緩步入。

程澈有些緊張地看著周圍的人,深深吸了口氣。

葉燃發覺她的不安,微微向她側過頭,輕聲安撫。

“別緊張,我們排練過的。”

程澈看他一眼,輕輕點頭。是的,就和他們在小洋樓時練習的一樣,只要跟著葉燃的步伐,不要猶豫地往前走去。

他們從賓客身邊經過,向懿如一臉欣慰的笑容。

餘叔望著教堂裡的佈置,皺眉湊到小翠身邊低聲詢問:“小翠,孫少爺花粉過敏,怎麼還佈置這麼多花?”

小翠悄聲回答:“大小姐說孫少奶奶喜歡花,交代我們這麼喜慶的日子用假花布置佈置,讓她開心些。”

餘叔感慨地點點頭:“還是大小姐周到。大小姐人呢?怎麼還沒到?”

小翠歡喜地看著程澈和葉燃,隨口回覆:“大小姐說,婚禮就是個形式,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家裡的柴米油鹽,公司的真金白銀。”

餘叔滿臉困惑,還要追問時,程澈和葉燃已經到了神父面前,儀式正式開始了。

“向廷東先生,你是否願意接受程澈小姐成為你的妻子?”

程澈低著頭,眼神不安地閃躲著,葉燃卻坦然答應。

“願意。”

“程澈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向廷東先生成為你的丈夫?”

程澈耳中只有一片轟鳴,她只聽見自己問向廷東的聲音:“廷東,我們之間沒有愛情,真的要結婚嗎?”

向廷東身邊一地散落的顏料,他背對著程澈,始終沒有回頭。

“程程,你跟我不過都是向家的籠中鳥,結不結婚都是在這個家裡,有什麼區別?”

神父再次提問:

“程澈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向廷東先生成為你的丈夫?”

程澈回過神來,努力擺出甜美的笑容。

“我願意。”

神父滿意地看著二人,繼續流程:“請新人宣讀誓詞,交換戒指。”

程澈給葉燃戴上戒指,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們之間自相識起經歷了種種,現在終於來到了這一刻,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不論何時我們都要站在同一戰線,雖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可我希望與你共度難關。”

葉燃知道這些話是說給自己的,他牽起程澈的手為她戴上戒指。

“好,共度難關,彼此信任。”

神父笑盈盈地說出儀式最後一個流程:“恭喜你們正式結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程澈有些不知所措,向懿如坐在臺下看出她的躲閃,微微蹙眉。

葉燃上前一步,雙手捧起程澈的臉,低頭吻了下去。

雙唇相貼,葉燃輕輕閉上了眼睛,放肆地掠奪著程澈唇齒間的甜味。他的吻深而綿長,溫柔已極,和雲州那時簡直判若兩人。

賓客紛紛鼓掌道賀,葉燃鬆開程澈,下意識地用手捏住眼鏡邊框,向上抬了抬。

原本欣慰鼓掌的向懿如面色卻一下子凝重起來。

程澈滿臉通紅,強撐著笑容,抬頭輕輕瞪了葉燃一眼。

一旁的辛夷留意到了向懿如臉色變化,擔憂地看著二人。

餘叔小聲對向懿如說:“老夫人,他們看上去感情很好。”似乎話裡有話。

向懿如意味深長地看著臺上:“老餘,我這樁心事看上去算是了了。”

婚禮結束後,葉燃和程澈前後腳進了婚房。

紅紗軟帳,輕羅帷幔,床上鋪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是討個早生貴子的吉利。

程澈看到這些更氣不打一出來,轉身就打了葉燃一巴掌。

葉燃被打得莫名其妙,茫然地摸了下臉。

跟在後面拿衣服的辛夷也抬起了頭,好奇地看過去。

葉燃不悅:“你打我幹什麼?”

“流氓!誰讓你真親了!”

葉燃放下摸臉的手,一臉懵地跟程澈講起了道理。

“程小姐,原先是你說你來解決,可剛剛那個情況,你沒解決,騎虎難下,我才會出來解圍。”

程澈聽了更生氣了,卻不知道怎麼說。

“那……那誰讓你這樣親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冒犯人嗎?”

葉燃被她說得有些尷尬:“我沒有別的意思……”

平時不聲不響的辛夷在旁邊開了口:“孫少爺,對你來說這是解圍,可對我們小姐來說,卻是她第一次……”

程澈一聽更尷尬了,趕緊去揪住辛夷的衣角,拽著她以免她繼續打抱不平。

“辛夷,算了,別說了……”

程澈從衣架上拿下另一件中式喜服給葉燃。

“我不跟你計較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吧,還要準備敬茶。”

葉燃無奈,拿著衣服出去了。

程澈摸著自己發燙的臉,在化妝鏡前坐下,努力逼迫自己忘記那個吻。

另一邊風行會館的包廂裡,向若蘭正跟十三少熱火朝天地打著麻將。同桌還有十三少的兩個手下,二條,八萬。一旁還站著個發財,手裡捧著一盆蘭花。

據說十三少四十歲了,不過看模樣倒是看不大出。他長得本來還算不錯,可惜其人花裡胡哨,品味奇差,加之行為處事乖張跋扈,常年仗著有點軍閥背景鬧不完的么蛾子。

此時向若蘭腳下大衣、旗袍、珠玉首飾已經丟了一地,身上只剩了一件白色吊帶襯裙。饒是如此,她仍然優雅地蹺腳坐著,嫵媚卻不俗豔,從容地打出一張牌。

十三少滿臉喜色地伸出手,略過向若蘭的指尖,滑過那張牌。

“這張牌,我要胡。”

“十三少,我這牌還沒見真章,你就知道是什麼?”

十三少笑嘻嘻地往前湊了湊:“你的牌我都要。”

他自信地翻開那張牌,得意地把自己面前的牌一溜推開。

“這不就胡了。”

向若蘭面不改色,從容地洗著牌。

“十三少的牌技自然是好,不過咱們還有最後一把,輸贏可未定。”

“我最喜歡的就是向大小姐你這樣自信大方灑脫的大美人,我對美人一向有求必應。這最後一把,得賭個大的。”

十三少看著手裡的牌,胸有成竹。

“如果你輸了,這回真就得答應嫁給我了。”

向若蘭落落大方,毫不在意十三少在她身上流連的眼神。

“好啊,可如果你輸了,就得告訴我康海藥業最近在研製什麼新藥。”

向若蘭眼波流轉,眼神裡帶了鉤子一般把十三少迷得神魂顛倒。

“沒問題!”

一圈很快打完,向若蘭輕輕推開面前的牌:“我胡了。”

向若蘭託著腮,嫵媚地朝十三少伸出手。

十三少一臉刻意的心痛。

“也罷,我這會館本來就是賣訊息的,輸給你不虧。下回我再努力娶你。”

隨後朝旁邊使了個眼色:“發財。”

發財麻溜地遞上一份檔案給向若蘭。

向若蘭衝十三少勾魂一笑:“謝了。”

十三少殷勤地遞上手包,順勢掏出一張照片送到向若蘭眼前。

向若蘭看到照片上的畫面很是震驚:“這是……廷東?”

十三少挑挑眉:“小蘭啊,你最好去了解一下孫少爺都在幹什麼,這東西落我手裡沒關係,畢竟我們將來是要做一家人的,要是落別人那裡,可得出亂子了。來,今天這蘭花……”

十三少剛要將發財手裡的蘭花拿給向若蘭,向若蘭已經攥緊了拳頭氣沖沖地出去了。

“我就說這個孽障身上哪裡不對勁!”

十三少在後面喊:“誒,小蘭,小蘭……”

幾個手下疑惑地圍到十三少身邊。

“十三少,您為什麼每次都故意輸給向大小姐?還總欠著她。”

十三少望著向若蘭的背影,帶著幾分痴迷的笑容:“懂什麼,欠著,就能再見了。”

周家十三少,是棠城巨賈周啟南第十三子,他母親是周啟南的五姨太,在他上面還有四個哥哥,八個姐姐,他本是一群孩子中最不起眼的那個。周啟南也就由著他隨便亂長,好鬥雞走狗,愛看西洋影畫戲,養得滿腔的風花雪月,綺詞思憶。

沒奈何他有個厲害的孃舅,從伙頭兵一路打成了個司令,現在又做了割據一方的軍閥。因為自己膝下沒有子女,一直希望能把十三少培養成材。

十四歲那年,十三少第一次上了戰場,舅舅塞給他一杆槍,一腳給他踹進了步兵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也沒人在意他的死活。他在槍炮聲裡嚇得尿褲子,險些被馬踩死,是個老兵從人群裡撈起了他。

老兵是個十足的兵油子,他深知如何在軍隊裡苟全性命,又教十三少許多小聰明,偶爾也能在長官面前露個臉。十三少跟著老兵學打牌,學做飯,學望風偵察,學打獵,除了最後一樣,十三少都頗有天賦。

舅舅悄悄跑到軍營裡看他,發現他在炊事班大揮鍋鏟,氣得一腳踹翻了鍋。全營計程車兵都跟著餓了兩頓肚子,到了晚上才有訊息傳出,是十三少得罪了司令才讓大家吃了瓜落。於是炊事班他呆不下去了,不管他往哪裡躲,只要貓著不上戰場,讓舅舅知道了,哪裡都遭殃。

十三少連滾帶爬又上了前線。這次他拼盡一切,連命都不要了,就想讓舅舅滿意一次,能放他回棠城當個逍遙少爺。他英勇無匹,一連砍翻三個。深覺這場翻身仗自己打得漂亮,過了這關,他就是他舅舅名正言順的好外甥。

直到他被人一槍撂翻,趴在地上看見老兵躺在血泊裡,沒了一隻胳膊一條腿。

他嚇得膝蓋一軟,挪不動半步。老兵那時還沒死透,怕他被敵人看見,爬過來趴在他身上擋住了他。十三少那年十六歲,他嚇暈了過去,營里人來搜救時便沒發現他。

等到他醒過來時,天早已黑透,下著大雨,老兵的屍體已經涼透了。十三少費了老大力氣才從老兵的屍體下爬出來,他給老兵刨了個坑埋了。跑回營地發現舅舅的軍隊一早拔營走了。

灰頭土臉的十三少跌跌撞撞走了不知多少日才走到有人煙的地方。看見街上停著一輛乾淨漂亮的汽車,十三少彷彿看到了回家的希望,他想撲上去攔住那輛車,卻根本沒力氣挪動步子,身子一晃便暈倒在路邊。

閉上眼前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身穿天青色旗袍披了件白色羊毛大衣的漂亮女人,踩著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崴了一下腳,她一身蘭花香氣,不顧自己腳傷還是先過來看他,她說:“人可不是我撞的!”

那便是十三少與向若蘭的初見。那一眼罷,他就心足地昏迷了。

向若蘭沒有把十三少帶回棠城,她只是把他送去了醫館,留下了一筆錢。十三少就靠那筆錢才回到棠城,知道了外甥的經歷,他那向來兇悍的舅舅被他娘好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再也不敢說要他上戰場了。

是他主動找上舅舅,他想開個會館,讓人進去打麻將喝茶那種,讓舅舅打本。舅舅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掏了錢。

風行會館就這樣開了起來,短短兩年就成了棠城響噹噹的情報館。十三少不收舅舅的錢,只折騰舅舅陪他打麻將,每次必要舅舅輸急了眼才給訊息。

他心裡深埋著與向若蘭的初見。

如果她想不起來,他便永遠不說,不與她相認。他只願安靜地在她生命裡佔據一個獨一無二的角落,不去打擾當年那場相識。要是她就此忘了,那也是發生在他們生命中共同的秘密。

十六歲的驚鴻一瞥,是絕望深淵裡唯一的光亮,腐爛在他心裡的寂然蘭香。

向家的喜事還熱鬧著,此時向家大廳裡向懿如已經落座,就等著向若蘭回來,葉燃和程澈就可以敬茶了。

餘叔小聲提醒:“老夫人,要麼……不等大小姐了吧?”

“若蘭真是不像話,這麼重要的日子又跑哪裡去了。”

小翠端來兩盞茶,語氣中頗有些打抱不平:“老夫人,您錯怪大小姐了,大小姐她這一年來一天都沒閒過,每天都在辛苦工作。”

向懿如一時語塞,餘叔趕緊解圍。

“小翠,快讓孫少爺和孫少奶奶奉茶。”

葉燃和程澈接過茶杯走到向懿如面前敬茶,向懿如接了茶心裡多少感慨。

“程程,其實這過門茶不管喝不喝,你都是我們向家的人。”

程澈心裡發酸,突然一陣高跟鞋踩上樓梯的聲音傳來,向若蘭氣勢洶洶地過來,一把打翻了葉燃正要遞給向懿如的茶。

“還敬什麼茶!向廷東,你有什麼臉站在這裡!”

茶盞摔了個粉碎,程澈緊張地抓住了葉燃的手,下意識要把他往自己身後拽。葉燃看著程澈動作,心裡倒是一軟。

向懿如不可置信地看著向若蘭:“若蘭?”

餘叔趕緊上前打圓場:“大小姐,今天是孫少爺大喜的日子,有什麼事咱們之後再說。”

向若蘭半點不肯退讓:“這事太大了,不能緩!向廷東,這到底怎麼回事!”

向若蘭將一張照片重重甩在葉燃臉上,眾人一臉愕然地看著照片。

照片上,向廷東衣衫不整,露著半截肩膀,正在吞雲吐霧。

向懿如倒吸一口涼氣,直覺頭暈目眩,氣得腦袋發矇。

葉燃驚詫地看向程澈,眼神滿是詢問之意。程澈倒是並不意外的樣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向若蘭一把拉過程澈。

“程程,所有儀式都結束了嗎?沒結束的話別耽誤自己,這婚就別結了。要是已經結了也不打緊,我帶你去離婚。”

向懿如抓緊了椅子的扶手,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廷東,你自己說,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葉燃盯著那張照片。決定將錯就錯,乾脆就用這個機會讓他們認定自己就是向廷東。打定主意後,他堅決否認。

“不是,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向若蘭氣極反笑:“還說不是?!”

葉燃繼續說:“只是個和我長得八九分相似的人罷了。”

向懿如眼神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她看向餘叔,餘叔立馬撿起照片遞上來。

向懿如細細看那張照片,目光鎖定在向廷東裸露的肩膀上,隨後她平靜地看向葉燃:

“你說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好,那讓我看看你的肩膀。”

聽得這話,程澈一瞬間變了臉色。

葉燃知道這次機會他抓住了,從來沒有僥倖的運氣,之前聽到程澈提起向廷東身上有燙傷時,他就叫程澈用艾灸條給自己燙了個一樣的。原本程澈覺得沒有這樣的必要,可葉燃堅持,程澈下不去手乾脆離開,最後還是葉燃自己燙出了傷口。

向懿如舉著照片,掃視過在場所有人。

“半個月前,我不小心用艾灸條燙傷了廷東的肩膀。”

照片上向廷東的肩膀處,隱約可見一處燙傷的痕跡。

向懿如接著說:“你說這照片上的不是你,那你把上衣脫了。”

程澈還不知道葉燃肩上有燙傷,她緊張得額上已經密密一層汗:“奶奶,這,這不太好吧,當著這麼多人面,廷東他……”

向懿如沉聲:“老餘。”

餘叔立刻上前遣散了在場其餘人。

向若蘭見葉燃還一動不動:“向廷東,奶奶讓你把衣服脫了,你沒聽見嗎?!”

向懿如眼神越發嚴厲:“餘叔,你幫他脫。”

“孫少爺,得罪了。”

餘叔解開長衫的扣子,葉燃右肩上赫然包著一大片紗布。

向懿如冷冷道:“紗布拆了。”

餘叔一把將紗布揭下來,果然露出一片幾近癒合的燙傷。

程澈震驚不已,但更多是鬆了口氣,她內心複雜地看著葉燃,也不知道他怎麼對自己下得去手的。

向若蘭怒極:“向廷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照片上就是你!”

葉燃低著頭不說話,默默將紗布蓋回去,整理好衣服。

向懿如氣得把照片扔回他面前:“廷東,到底為什麼?”

葉燃低著頭:“沒有為什麼,錯了就是錯了。”

向若蘭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恨不能上前給他一腳:“你這是什麼認錯態度?!”

向懿如揮揮手打斷向若蘭,程澈突然意識到向懿如想做什麼,趕緊幫葉燃求情。

“奶奶,他在南洋本來就生了一場大病,肩上的傷勢又反反覆覆,到現在都沒好……”

向懿如充耳不聞,只有不容抗拒的威嚴。

“老餘,家法伺候。”

葉燃跪在向懿如面前,餘叔拿來一條手腕粗的皮鞭。

程澈見了焦急不已,她還想阻止向懿如,葉燃覺得她對自己是越來越好了。

“奶奶,這家法太重,打下去一定會傷筋動骨的……”

向若蘭看著這樣也於心不忍了:“媽,我們換個懲戒的方式,廷東這身體可能熬不住……”

向懿如卻目光堅定:“老餘,打。”

餘叔遞給葉燃一塊毛巾用來咬在嘴裡,葉燃卻沒接。

“孫少爺,對不住了。”

葉燃咬緊了牙,餘叔用力一揮,鞭子呼嘯著落在葉燃背上,那一聲脆響聽得程澈心都在顫抖,她嚇得閉上了眼睛,生怕睜眼就看到葉燃皮開肉綻。

又一記鞭子下去,葉燃後背的衣服已經開始透出殷紅。向若蘭偏過頭去不願再看,向懿如卻一眼不錯地盯著葉燃。

又一鞭子下去,葉燃重重一聲咳嗽,身子佝僂下去,鮮血在後背暈開。程澈再也忍不住了,她衝到葉燃面前朝向懿如跪下。

哭著向她求情:“奶奶,不能再打了,他不願意說,我來告訴您到底怎麼回事。”

向懿如臉色略微鬆動:“好,程程你說。”

程澈一邊抽泣,一邊飛速思考著怎麼編這個故事。

“一年前我們曾去了一次雲州,他想收一塊地做藥園,當是給奶奶的壽禮。但是那塊地被雲州的幫派霸佔了,我不懂事,想去找人談判,他為了保護我被那些人給綁了。”

葉燃嘴巴里泛起血腥味,但聽著程澈如此流暢地胡編亂造,移花接木,竟然有些想笑,可是剛一動這念頭,就牽得肺部一陣疼痛。

程澈嗚咽,向若蘭擔憂著追問:“接著呢?發生什麼了?”

“他在那群人手裡受盡了虐待恐嚇,被泡在池子裡三天三夜,還險些被扔進海里。那次他傷得太重了,整夜疼得睡不著,所以他才想著只要能止痛,就一次……沒想到就上了癮……”

葉燃忍著痛抬起頭來:“別廢話!繼續打,任何理由都是藉口,我向廷東只要碰了大煙就是錯!”

向若蘭恍然大悟:“我就說哪裡不對勁,怪不得總覺得廷東哪裡變了……”

向懿如釋然地點點頭:“好,廷東既然肯認錯,最後幾鞭子我來打。”

向懿如直接拿走鞭子,顫顫巍巍舉起來便要打。

向若蘭趕緊出聲制止:“媽!你身體不好,別折騰了!”

程澈見向懿如動作沒有要停的意思,立刻撲過去護住葉燃。

葉燃被她這舉動震驚,下意識抬手想把程澈拉進懷裡,卻痛得沒抬起來。

向懿如厲聲道:“程程,你這是做什麼?”

“奶奶,這件事裡多少都有我的錯,不能只罰他。”

葉燃情急:“程澈!”

向懿如點點頭:“好,你要護著他,我就一起罰!”

說著便毫不留情地揮鞭要打,葉燃抬起頭忍痛抓住向懿如手裡的鞭子。

“奶奶,打我就行……別打她……”

向懿如氣得說不出話,眼看就要往後栽倒,向若蘭趕緊把輪椅推過去扶她坐下,連忙又吩咐一旁的餘叔:“快!快送老夫人去醫院。”

向若蘭推著輪椅離開,一邊朝程澈使眼色,示意她快帶走葉燃。

程澈趕緊回身要扶葉燃起來,葉燃卻再也支援不住,倒在程澈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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