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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目所見，是上百個亡魂。
鬼魂徘徊在教室和走廊各個方位，有的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有的漂浮在黑板上，還有的倒掛在天花板上。
而在窗外的空中，同樣有數不盡的鬼魂飄過。
他們有的看起來很是正常，有的則身上沾滿了血汙，或失去了某些身體部位，似乎在昭示著自己的死因。
“啊！到處都是鬼啊！”剛才低聲哭泣的男生也開啟了靈視，尖叫起來。
他原本以為，最多看見一兩個剛好飄過的亡魂，誰知道教室裡就有如此多的鬼魂。更不要說窗外飄過的、數以百計的鬼魂了。
教室內充斥著一股恐慌的氣息。
“為什麼，為什麼，教室裡會有……這麼多的鬼魂？”
一個女生戰戰兢兢地問。
這時，夜曲——那個氣質陰沉、劉海遮住臉蛋、看起來像女鬼的少女，非但沒有驚慌，反而發出了瘮人的笑聲：
“呵呵呵呵，我的同學都好像很意外呢。
“他們都是，曾經死在這裡的人呢。
“看起來，學院的這片土地上，曾經死了好多、好多、好多人啊……”
少女的聲音飄忽不定，像是冬夜裡的寒風，讓人脊背發涼。
聽到夜曲的話，幾個同學不禁瑟瑟發抖起來，小聲嘀咕。
“學院裡死了這麼多人嗎？”
“到底為什麼啊？學院曾經是什麼地方啊？”
“好恐怖。”
“你們知道，這片土地上，為什麼死了那麼多人嗎？”黑琥珀教授言語沒有任何波動。
羅素嚥了口唾沫，猛然想到了一些很可怕、很恐怖的東西，被自己剛剛想到的結論所震懾：
“難道說，難道說……”
教室內一片寂靜，連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見。
學生們屏住呼吸，等待著羅素說出答案。
（“誰看到我剛才落在地上的針了？”剛才低聲哭泣的男生小聲問。）
“難道說這是因為——地球上曾經死了1100億人，所以鬼魂的數量是活人的十幾倍？”羅素說。
“是的。這就是答案。”黑琥珀教授很滿意。
同學們恍然大悟。
就這啊？
剛才屏住呼吸的學生們趕快報復性呼吸，喘氣聲此起彼伏。
似乎還能聽見，有人嘀咕“地球上死了這麼多人，不能住了啊”。
唯有氣質陰沉的少女夜曲，表情沒有放鬆，反而愈發凝重了。
幾分鐘後，隨著學生們更深入地掌握靈視，眼前呈現的畫面愈發清晰。
大家終於看清楚了這些鬼魂的模樣——
比如坐在教室角落椅子上、孩童模樣的鬼魂，看起來是一個原始人，正用課桌敲著自己的石頭。
來自舊石器時代的她，只能打造打製石器，還不懂製作磨製石器這種高階裝備。
再比如貼著窗戶的是一個尼安德特人鬼魂。
他正在欺負另一個智人鬼魂，打得智人鬼魂哇哇直叫。
這些鬼魂，早就沒有了情感和思維，只是機械地執行著生前的習慣。
羅素舉手提問：
“老師，我還是想問一下，哪怕地球上死了1000多億人，分散到這麼大的地球上，每平方千米也就只有幾百個鬼魂吧？
“具體到我們教室裡，鬼魂的數量為什麼有這麼多？”
“羅素同學問的問題很好，事實上鬼魂會被活人以及吵鬧的聲音吸引，聚集在人類聚落附近。所以平均下來，每一個活人周圍都有十幾個鬼魂。”黑琥珀教授耐心地解釋。
“可能大家覺得看到的鬼魂太多，嚴重影響視線，我教大家一個調節靈視的進階技巧。可以過濾掉死亡年代太過久遠的鬼魂。”
在黑琥珀教授的指導下，同學們紛紛用一根手指輕點太陽穴，像給收音機調節頻道一樣，使勁一扭。
“調頻！”
在羅素扭動手指的瞬間，眼前的畫面驟變。
周圍的人類鬼魂全部消失不見。
距離他的臉蛋僅有10厘米的前方，赫然是一隻奇異的蟲子狀鬼魂。
那是……
三葉蟲鬼魂！
我的靈視是不是不太對勁？
羅素四處張望。
現在教室裡已經看不到原始人、尼安德特人和維京海盜的鬼魂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鬼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