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貓貓的猶豫與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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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這次做的很好，順利從午夜裡活著出來，並且帶出了關鍵之物。】

許秩聞言無奈的笑了一下：“你管這叫順利？”

旁白也沉默了，但它沉默的原因只是：

【或許在你看來，這趟午夜之旅格外艱難，但我必須告訴你，相比之下，你已付出了最輕的代價，拿到了最好的收穫。】

“聽起來有人在午夜裡倒黴過？”

【不是有人，是任何人進入午夜，都會面臨巨大的危機，而你如今只是肉體損傷，精神被輕度汙染，已經是相當好的結果了。】

許秩錘了錘痛到讓她恨不得讓她摘下來的腦袋：“這只是輕度汙染？”

【當然，你神智不還清醒著嗎？】

【但凡到達中度汙染，你現在怎麼可能還知道自己是誰？沒有產生任何畸變？】

許秩來了好奇心：“那重度汙染呢？”

【午夜的有些傢伙，便是重度汙染後的超凡者所化，它們想不起自己是誰，不再擁有理智，也無法離開午夜。】

好傢伙，這麼慘啊。

這樣一看，她確實還不錯了。

許秩又靠著牆邊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實在不是她想這樣狼狽的坐著，而是她此刻哪怕身體上的外傷被魚慎微的血治癒的差不多了，但她大腦裡的痛苦卻依舊沒怎麼好轉。

許秩能感覺到，她如果嘗試站起來，說不定下一秒就會重新跌倒，因為她的腦袋實在太暈了，此刻就連用手按向地面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用了多少力道，地面是軟是硬，更別提用腳踩上去了。

“這就是被精神汙染的感覺嗎？”

一點也不好受。

她讓小一去房間裡把她許久沒用過的輪椅推了出來，說實話，她確實沒想到自己在身體好起來之後有朝一日居然還能用上這玩意。

“還好沒有被丟掉。”

艱難的讓眷族把她抬起來坐上輪椅，期間動作時大腦處一陣陣越來越洶湧的眩暈感讓許秩恨不得當場吐出來，但她忍住了。

坐在輪椅上許秩便好似渾身癱軟般縮在裡面緊緊閉著眼睛拒絕再接收更多外界資訊，她現在腦子裡跟天崩地裂了似的，外界的一點動靜聽在她耳中都跟驚雷差不多，看到什麼都會覺得礙眼煩躁，所以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看了，讓眷族將她推回房間裡後便鎮守在外界閉門謝客。

房間裡除了小異種和黑貓，便再沒有其他生物。

小異種此刻安安靜靜的蟄伏在許秩的口袋裡，不敢發出一點動靜打擾許秩，而黑貓卻在房間裡不斷的走動，不過它每到快接觸地面時都會化作一陣青煙，所以也並未發出任何響動。

它似乎並非無意義的胡亂走動著，每走幾步，它都會猶豫的看向眉頭緊蹙臉色蒼白，正陷入痛苦中的許秩，而它翠綠色宛如寶石般的貓瞳裡也流露出人性化的猶豫。

最終，它下定了決心，從地面一躍而起，輕輕落到了許秩的懷裡。

許秩被它的動作驚的睜開雙眼，那雙灰色的眼眸此刻微微泛著紅，因為被驚動而產生的戾氣分外明顯。

實際上，在貓咪突然跳進懷裡的時候，許秩便感覺到一股沖天的煩躁直衝腦門，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沒讓自己直接將貓咪甩出去。

這也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眷族，外加長得實在太可愛了的緣故。

許秩勉強耐著性子忍住心中莫名的暴虐，只是沉默的看著小貓咪，用眼神問它：你想幹什麼？

隨後小貓咪綠色的眸子閃了閃，許秩感覺到它在動用自己的超凡能力，沒過多久，一道類似“連線請求”的超凡能力觸碰到許秩的精神力，有點像是精神鑑定，但不太一樣，是小貓咪想對它使用自己的超凡能力，但它與許秩的精神力差的太遠了，沒有許秩的主動同意，它根本無法用【噩夢】影響到許秩。

本著眷族無法傷害到自己的想法，許秩透過了這道“請求”。

隨後，她的眼前微微模糊了一瞬，再次清晰時，倒是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她依舊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坐在輪椅上，房門緊閉著，懷裡抱著一隻黑色的小貓咪。

但不同的是，她的頭不再那麼疼了，眩暈的感覺也減輕了一大半，就好像，她忽然進入了夢中，在夢中一切感受都是模糊了，包括疼痛。

還有一點不同便是：窗外的陽光太過明媚了。

雲城不可能有如此明媚的陽光。

房間裡的一切都彷彿帶著一層模糊的光暈，許秩知曉這是因為她確實身處“夢中”的緣故，但這哪裡是【噩夢】？

分明是她夢寐以求的美夢。

“有良心的小傢伙。”許秩灰色的瞳孔也不再充斥著痛苦和暴戾，雖然夢境並不能完全隔絕精神汙染，甚至許秩的本體依舊在遭受汙染侵蝕帶來的後果，但她此刻卻可以暫時逃避那種感覺。

因此少女頗為驚喜的雙手舉起小貓咪朝著她的腦袋狠狠親了一口，貓咪不滿的“喵”了一聲，但聲音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

許秩便知曉黑貓維持這個簡單的夢境恐怕需要耗費相當大的精力，於是她也不再鬧它，只是把它重新放回膝蓋處，自己則推著輪椅來到窗邊，雖然這陽光是虛假的，但此刻照在她身上，確實也為她帶來了“溫暖”的感覺。

她並不在意這個感覺只是幻覺。

只可惜，以貓貓的等級來負擔許秩的痛苦實在有些過於勉強了，哪怕這只是個讓許秩產生幻覺的夢境，甚至許秩主動放開防備讓它沒有一點阻力的施展，卻也只能持續不到十分鐘。

時間一到，夢境消散，房間再次變回原本陰沉的模樣，痛苦也隨之襲來，許秩輕輕的嘆了口氣，看著膝蓋上已經累到甚至無法站起來的小貓。

她摸了摸它的後背安慰道：“沒關係，你已經做的很棒了。”

隨後從倉庫裡取出五顆【蛾】屬性核心放在手心：“吃吧，吃完休息一會。”

雖然只有短暫的幾分鐘，但對於一直承受痛苦，心中暴虐情緒不斷疊加的許秩卻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緩衝了，至少，她這會心頭那股莫名的戾氣消散了不少。

這一次，貓貓吃完核心後，沒有再獨自跑開消化，而是乖巧的趴在許秩腿上，似乎想透過這樣的舉動讓許秩好受一點。

畢竟，這個人類好像特別喜歡跟它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