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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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是出身蒙古的太后養大，在皇阿瑪那邊屬於是定了性的富貴王爺命，除非實在無人可選，不然皇阿瑪不會選一個親蒙古的兒子做皇帝。

老七為人和善，性子溫吞，老十二是被蘇麻喇姑養大的，打小就乖。

但老十整日恨不得躺著擺爛，走兩步就想裝喘，他竟然也會參與？

老八生了顆七竅玲瓏心，人緣好長得也極好，又能文能武，老九刺頭一個，唯恐天下不亂，這倆參與是必然的。

至於藕精，他是未來的大將軍王，他能消停？

以藕精的性格，和額娘對藕精的寵愛，將來少不了仗著是皇帝親弟弟作妖。

如此想了一圈，四爺看向老五的眼神變得越發柔和。

老五著實不錯，應敦促他再上進些，將來分一些十三弟的擔子出去。

老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用不太利索的滿語問：“四哥，你怎麼了？”他怎麼怪怪的！

四爺把他愛吃的點心往他跟前推了推，和煦笑道：“好弟弟，多吃點。”

“……”幹什麼？四哥你吃錯藥了吧！別衝我笑，我受不起！老五在心底吶喊：鬼上身吶！

午膳後，箭亭

四爺掃視一眼從大阿哥到九阿哥幾人，在心底切了一聲：手下敗將。

康熙爺今兒個事情少，午膳後又帶太子來溜達。昨兒個考教了算學，今兒個他要考教兒子們的箭術。

四爺這幾天進步了不少，康熙爺不吝誇獎：“不錯，有長進。”

上了七年騎射課，頭一次在考教箭術時被誇讚，四爺心底開心：“謝皇阿瑪誇讚，兒臣以後也會勤加練習。”

康熙爺點頭表示滿意，然後看向老十：“如今可沒人和你作伴了，你怎麼說？看看你那慘不忍睹的箭靶，朕都不好意思把你帶出去。”

老十露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嘻嘻哈哈：“皇阿瑪，兄弟們都出息，將來都要為您分憂。兒臣沒那能耐，以後就一心伺候您好不好。”

“朕稀罕你伺候？”康熙爺被老十氣笑了，他怎麼生能生出這樣不上進的兒子來？

大阿哥連忙勸：“皇阿瑪莫氣，十弟還是小孩心性。兒臣以為，不如仿著老十三的例子，也挑一人給老十補補騎射。”

他給老八遞了個眼神。

呵，手下敗將，你一開口，爺就知道你什麼心思。四爺知道，老大這是想讓老八推薦他來帶帶老十。

畢竟他是長子，騎射又最好，教老十情理之中。

太子鳳眸微眯。

四爺直接開口截斷：“皇阿瑪，兒臣不才，願邀十弟每天回去一起加練。也好共同用功，並肩長進。”

九子奪嫡，老大本來就佔了個長字。

他腦子進水了才會讓老大得到拉攏老十的機會。

大阿哥有點惱。老十那是什麼血統？他的父系和母系分別往上數，全都能數到大清的太祖皇帝。藉著教他騎射，正好拉攏。

老四才進步幾天吶？也敢來跟他搶？

那邊十阿哥立馬露出苦瓜臉：“皇阿瑪……”

太子瞧那苦瓜臉就開心，打斷老十，向康熙爺進言：“皇阿瑪，兒臣覺著四弟帶著十弟練箭，比別人都合適。”

“哦，”康熙爺慈愛的看著他的寶貝太子：“說來聽聽。”

“別的兄弟多少有些騎射天分，只四弟和十弟水平相近。如今四弟忽然開竅，想來他的體會與別的兄弟不同，也更適合老十。”

四爺贊成點頭：“太子所言極是。”至於那些暗戳戳說他菜的字眼，無所謂，他的內心毫無波瀾！他是最終贏家！

麻寶又如何？手下敗將爾。

太子多看了一眼心胸並不怎麼開闊的四弟，有些納悶。怎麼別人說他菜，他一點也不懊惱呢？

甚是還有點小驕傲的神色？

哦，這兩天騎射進步些許，嘚瑟上了。

呵，這個弟弟，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喜怒無常，喜怒形於色。

如此正好，這樣的老四教老十，若能處好關係，他這個太子受益。若教不好，老四以後更沒幾個能處的兄弟，只能忠心依附他。

康熙爺倒還有顧慮：“老四正幫著老十三補算學，精力夠嗎？”

那可太夠了！四爺躬身：“回皇阿瑪，十三弟天資聰穎，每日只需一小會即可。倒不耽誤兒臣和十弟一起練箭。”

“就這麼定了。”康熙爺看向苦瓜臉：“老十，以後你跟著老四一起，好好用功。”

“皇阿瑪，不要啊……”老十眼淚都要出來了。

“一個月後你若還沒長進，等著受罰。”康熙爺說完帶著太子走了。他今兒個聽太后說老四媳婦也在練箭，正好，讓那實誠孩子好好臊臊老十。

放學的時候，十三阿哥手裡拿著算學書，很開心地去找老十同行。

“十三弟，我肚子疼，你自個兒去吧。”

十三阿哥湊近他耳邊：“昨天四嫂分給我很多點心吃，全是皇瑪嬤賞的。比咱們平時吃的好。”

皇宮裡的人都知道，整個宮裡生活水平最好的不是皇帝，而是仁憲皇太后和太子。在大孝子和好阿瑪雙重光環下，每當經濟緊張時，康熙爺寧願苦了自己，也不會苦了這二位。平時更不必說，節儉二字和毓慶宮、寧壽宮兩處壓根沒關係。

老十知道，老十三雖上進的令他討厭，但從不打誑語。

“哎呀，又不疼了，”老十攬過十三的肩膀，壓低聲音：“小十三，你要是敢騙爺，爺就打你的屁股。”

十三阿哥估量了一下，直接道：“要是不能讓你吃盡興，隨便你跟弟弟比劃。”真動起手來，他可不怕這個恨不得天天躺著睡大覺的十哥。

瞧見四爺過來，老十放下了胳膊。心裡暗暗告訴自己：吃完點心我就跑，一個月後大不了挨板子。我才不要和整天繃著臉的四哥一塊練箭呢！

三人回到乾東三所，幼珍不在。

剛放學肚子都餓，宮人已提前準備好點心水果茶乳。

老十翻了個白眼：“就這？”比他額娘宮裡的差遠了。

他往椅子上一攤，雙腿朝前一伸：“可別怪弟弟不努力，實在是吃不好沒力氣。”

四爺恨不得把他拎起來甩出去，混賬玩意，長大了肯定是個蛀蟲！

十三阿哥連忙問小太監：“四嫂呢？”

“回十三爺，福晉去永和宮請安，尚未回來。”

“今兒個皇瑪嬤可賞了四嫂點心？”

“賞了。”小太監回。

老十眼睛亮了。

“被福晉帶去永和宮了。”小太監補充。

老十要撒潑了：“就老十四那貪吃玩意，還能剩下什麼！”

“今兒個太后賞了福晉兩個芒果。”小太監補刀。

啊，小爺要殺了十四！貢品芒果啊！皇阿瑪為什麼要和德妃生那麼多孩子！

四爺把棗泥餑餑往老十跟前推了推：“你先湊活吃點，待會兒只讓你練一個時辰就走，這總成吧？”

“一個時辰？！”老十直接跳起來。

十三也跟著點頭，一個時辰已經夠好了，四嫂一介女流每天都是兩個時辰起步呢！四哥已經很照顧十哥了。

老十把脖子一梗：“四哥，你拿弓弦勒死我得了，小爺要是掙扎一下，就是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