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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叫了她的名字。

自和雲姜半道分開,已經沒有人再叫過她的名字了。

此刻沒有依傍,卻因這一聲“阿磐”,心頭沒來由地一暖,鼻尖霎時酸了起來,竟有些想哭。

一雙手猶自抓著他的袍袖不肯鬆手,雖不再求他,仍兀然低低地叮嚀了一句,“主人。”

那人還說,“你天分極高,莫要辜負。”

天分極高,原也並不是好事。

若裝作個愚笨的人,那他大抵便能應了吧?

那人沒有拂去阿磐的手,但已經抬步往正堂走了。

阿磐是個知進退的人,不能,便不再往前追去。

只是一雙眸子切切地望著那人進了正堂,並不曾回過頭來,門一關,只餘下個頎長清瘦的影子,高高長長地打在了木紗門上。

這兩日都在反覆地勸慰自己,想要做那人口中那個為國赴死的人。在掙扎煎熬中,她把自己勸慰得差不多了,把一個天生善念好生惡殺的人幾乎勸慰成了一個敢去刀尖火海走一趟的人了。

可他一走,心裡還是突然空落落了下來。

範存孝道,“走吧,帶你去見陸師姐。”

阿磐憋回眼淚,好聲氣地應了一聲,知道那人也不會留她,還是眼巴巴地又朝正堂望了好幾眼。

正要動身,忽地一旁樹頭一動,這便見撲簌簌一陣雪砸了下來,砸了她一身。

連忙仰頭望去,竟見有人從那樹頭踮起腳尖躍了一下,游龍一般輕飄飄地翻了個身,隨即颯爽爽地落了地。

一副利落的男裝打扮,風燈下可見一張臉蛋十分英氣。

只是語氣不善,你瞧她雙臂環胸,挑眉嗤笑一聲,“看什麼,門主的臥房,難不成你也想進?”

不只是不善,還毫不掩飾地溢位許多危險來。

一旁的人提醒了一句,“這是陸師姐。”

這便是陸商了。

阿磐想,主人交代的人,總不會有錯的。因而細枝末節的事,實在不必去計較,忙按中山的禮節屈膝施了一禮,乖巧地叫了一聲,“陸師姐。”

可陸商不買賬,並不因了她的乖覺給出半點兒好臉色,一雙銳敏機鋒的眼睛朝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最後落在大氅上,原本便不好看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主人給你的?”

主人給她的,外人看起來不過是一件樸實無華的氅袍,內裡卻是上好的毛皮。

阿磐認不出是什麼毛皮,但因是主人的,又十分暖和,便當成了寶貝,這數日來,都成日披在身上。

阿磐暗暗地攥緊了大氅,垂眉答道,“是。”

陸商冷嗤一聲,滿眼都是輕賤,見她還立在原地沒有動,更是不耐煩了起來,“還不走,等什麼?等主人請你,還是等著要騎到我頭上去?”

一旁的人催道,“快跟著陸師姐走吧。”

阿磐應了一聲,趕緊跟在陸商後頭,疾疾走著。

沿路又見幾個衣袍破爛的女子跟著黑衣侍者低頭前行,阿磐心中沒底,因而四下打量,陸商鄙薄笑出一聲,“和你一樣,都是新來的。旁門左道的都有,不必覺得稀罕。”

越走燈越少,人也稀稀落落不見幾個了。

陸商戛然止住步子,目光一閃,眼鋒就斜睨了過來,“兩位師兄就送到這裡吧,跟著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孟亞夫最初雖嫌惡她,在陸商面前卻還算個好脾氣的,自然,這三個人裡最好的便是範存孝了。

不過三日的工夫,如今竟肯為她說起話了,“師妹言重了。只是想與師妹說一句,既進了千機門,便是自己人了。”

陸商“嘖”了一聲,揶揄道,“主人都信我,範師兄怎麼倒不信我了?難不成,我是個妖怪,還能吃了她?”

範存孝笑了一聲,抱了抱拳,和孟亞夫轉身也就走了。

阿磐一雙手在袍袖中絞著,環視周遭,這下壓根沒什麼人了。

一沒人,陸商調頭一轉,轉過拐角,徑直帶她往無人處走。

這地方不只是人少,連風燈不怎麼有了。

阿磐問道,“陸師姐要帶我去哪兒?”

陸商低斥一聲,“那麼多話,不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阿磐不再問,到底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從哪兒進的門,裡頭卻不是尋常廂房,昏暗暗的彷彿是一排暗室。

沿著石階往下走,有的裡頭亮著,有的暗著,有的似還有人低聲嗚咽。

直至在一間暗室前停下,阿磐踟躕著不敢進,心中慼慼,才生了撒腿就跑的念頭,陸商卻一把將她拽進室內,砰得一下闔了門。

此處只有她們二人,陸商是連裝都懶得再裝了,轉過身時換了一張閻羅的臉,目露兇光,惡言厲色,“大氅,脫了!”

阿磐懵懵然地立著,陸商擺便愈發生氣,直接衝上前索性動起手來,一邊撕扯一邊噁心惡氣地叱罵,“穿主人的衣裳,拉主人的手,你要臉不要?”

真是見了鬼。

阿磐緊緊護著大氅不肯鬆手,“陸師姐!這是主人給我的!”

阿磐越是護著不肯給,陸商就越是氣惱,徑行將她推倒在地,長腿一伸,兀自騎在了阿磐身上,橫眉豎眼,赤口毒舌,一下就揭開了她的老底,“給你?給你一個妓子?給你你就敢要?連我陸商都沒有的,你憑什麼有!”

阿磐大叫著,本能地去推陸商,“放開我!放開!我要見主人!”

陸商沒有防備,竟果真被她推了下去,立時炸了毛,這就張牙舞爪地反撲過來,“好啊!才來就想造反?我今天就叫你看看,在千機門,除了主人,到底要聽誰的!”

聽起來,陸商在千機門的地位頗高。大抵誰都要敬她三分,因而適才這一推,把她惹毛了。

阿磐不敢招惹她,也根本打不過,只是死死地護著大氅,朝著外頭大喊,“救命!主人救命!”

陸商身手極好,並不比孟亞夫差多少,這一回有心借大氅的由頭給阿磐個下馬威,一把將她摁在地上,摩拳擦掌地就要暴揍一頓,阿磐閉眼大叫,“救命!”

忽聞有人叩門,“陸師妹。”

啊!是範存孝!

陸商的拳頭猝然頓在半空,凌厲的掌風頓時減了一半,一張英氣的臉別過去,問起話來咬牙切齒的,“範師兄又有什麼事?”

門外的人提醒道,“這是主人要的人,陸師妹切莫傷了。”

陸商遲遲垂下拳頭,恨恨地睨去,“怎麼,連範師兄也......也為這麼個人說話了。”

範存孝沒有再回話,陸商痙笑一聲,起了身來,“好啊,好,範師兄放心,不傷,不傷。”

一把將大氅扯下去,順帶踢了阿磐一腳,陰森森說道,“那就跪香吧。”

阿磐知道什麼是跪香。

跪香就是罰跪,香什麼時候燒完,人什麼時候起來。

陸商這便從一旁選了一支最粗壯的香,慢悠悠在案上燃了起來。

“你要不服氣,就自己來搶!”

那大氅開眉展眼地往身上一披,美滋滋地左右打量,話中帶著居高臨下的踞傲和驕矜,“主人救了你,你的命就是主人的。但眼下,你什麼都得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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