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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節早讀課應該是你們班主任的語文課哈,不過剛開學,她們班主任那邊事情多,現在正被你們老姚抓著開小會呢。”數學老師將試卷分成幾沓,隨手遞給第一排的幾個學生,讓幫忙一起發一下,然後擰開那經典的罐頭玻璃杯喝了口茶水,繼續說,“所以這節早讀我過來代一下,正好講講這張卷子。”

“喔~”班裡學生在他說完這話後,立刻曖昧地起了聲哄。

班主任和數學老師是夫妻,學生時代總喜歡聊老師的八卦,尤其這種官方糖,嗑得最是光明正大。

數學老師笑著擺擺手:“好了好了,還是趕緊看看你們的卷子都做成什麼樣了吧。”

正式開學第一節課,由於班裡同學已經提前相處了兩週,大家互相都認識了,就沒有平常新班級那種自我介紹的環節,數學老師又很快進入正題,因而岑西這唯一一個新加入的同學,存在感並不是很強,入座後就沒有太多人關注了。

幾個學生穿梭在班級裡分發試卷,岑西的卷子在自己手中,拿出來後便悄悄打量了下四周。

這裡和她初中時候的學習氛圍很不同。

她當初那個學校,在嘉林縣都算吊車尾的,班裡最終考上高中的同學並不多。

可類似這樣髮捲子的時候,大多數同學還是喜歡四處打探分數,不管分多分少,都愛比一比,或者拿著卷子互相對答案,一一比對是否有被多扣分的現象,能找老師多加一分是一分。

岑西知道氛圍肯定會不一樣,但新同學還是和她想象中的稍有不同。

他們似乎並不在乎卷面分數。

等待試卷的過程中,各自也都很忙。

不過不是忙著玩,大多數同學都有自己買的題冊或試卷可做,每人桌上還放了幾本厚得令人髮指的競賽題。

上面在發試卷,下面一個沒閒著。

題冊翻得嘩嘩響,打草稿寫步驟的筆唰唰唰就沒停過。

岑西環顧了一整圈,身旁嚴序刷題的時候喜歡趴著,她稍微偏個頭,視線便能恰好落到一桌之隔的周承訣身上。

岑西沒想到和他居然是同班,兩人少數幾次接觸都在課外,此刻在班裡看到他,還是有點不習慣。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周承訣翻試卷的手一頓。

岑西心下一緊,忙收回視線。

等到再次悄悄往他那邊看時,就見他正面無表情地將剛發下來的卷子塞進桌肚裡。

卷面一晃而過,岑西看不太真切,只覺得那個字好像還挺好看的。

卷子發得差不多了,數學老師隨手戴上他的眼鏡:“這張卷子部分題難度還是挺深的,前面大家做得都還行,不過最後一道大題,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了,就周承訣一個人寫對。”

全班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最後排的少年,膜拜的居多,中間也夾雜著一些小女生趁機光明正大偷看帥哥的眼神。

岑西也看了過去。

周承訣難得沒在刷題,他桌上放的居然是作文紙,不知道在寫什麼小作文。

語文四十三分,卻還這麼熱愛,倒是挺罕見的。

這麼多人直勾勾的注視下,這人竟然還能毫不受影響,繼續他的激情創作,頭都懶得抬。

顯然也是被誇慣了。

“其他人,我印象中頂多有做出來兩問的。”數學老師繼續說。

班裡人立刻嚎成一片:“兩問不錯了老師,那一夜,我差點失去了頭髮。”

數學老師看著最後一排跟著起鬨的毛林浩說:“毛毛你也敢說這種話,我真的很痛心啊。”

“噗——”全班瞬間樂翻了。

毛林浩是數學課代表。

數學老師名叫王喆,“喆”字拆開來就是“吉吉”,學生時代最愛給老師起外號,吉吉國王這名號從銜接班第一天就按在了他頭上。

毛林浩當初是數學競賽保送進火箭班的,王喆就隨意挑了他當課代表,吉吉國王的課代表還正好姓毛,當即被賜名“毛毛”。

學生私底下這麼喊,沒想到王喆居然還會在課上公然叫,看來吉吉國王的稱號已經流傳甚廣。

毛林浩憋笑憋得臉都紅了:“老師,請你離學生的生活遠一點。”

全班又是一陣鬨笑。

好班鬧歸鬧,收得也快,沒一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題上。

王喆也知道這幫小兔崽子沒錯的題不愛聽,索性直接先講評最後那道大多數人都不會的大題。

結果沒想到班裡有幾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在第一問上就拖著他連講了幾種解法,早讀課又沒多長時間,一直到下課鈴響,都沒講到第二問。

接下來兩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同樣是講評卷子,大多數同學都沒聽,仍舊悶頭猛想剛剛那道數學大題的後兩問。

岑西英語算是各科裡較弱的,起初聽得還算認真,到後面肚子因為例假悶悶生疼,整個人都有點提不起勁。

兩節課結束便是大課間。

大課間一般用來升旗或做操,時間比較長,一些女生趁這個時間跑來岑西身邊互相自我介紹。

不過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岑西這個位置離周承訣很近,好幾個明面上在和她說話,實則注意力早飛到周承訣那邊了。

趙一渠是這幫女生堆裡少數的男生,他一下課就帶著他那慣有的笑容湊了過來,還順帶往她桌上放了瓶冰鎮礦泉水:“給,今天還挺熱的。”

岑西此刻小腹疼得厲害,看見那冰水連頭都疼,只能勉強擠出個笑容來,衝他擺手:“謝謝你,不用了。”

“沒事,和我還客氣什麼。”趙一渠壓根沒察覺出岑西的異樣。

一旁不知道在寫什麼小作文的少年,一連寫錯了三個字,劃掉後,難得抬眼,涼涼的眼風掃過那瓶水,又沉著臉收回來。

幾個女生聽見趙一渠這麼說,隨口八卦:“你倆認識啊?”

“對。”趙一渠笑著撓撓頭,“我們都是嘉林的,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了。”

“那你們倆豈不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了?”江喬拍了下手,“羨慕了,我根本沒有青梅竹馬。”

邊上一直懶得說話的周承訣微不可察擰了擰眉心,冷不丁用手肘碰了碰正打遊戲的嚴序,問:“你和李佳舒什麼時候認識的?”

嚴序放技能的手沒停,頭也不抬:“這你還要問我啊?她從產房剛抱出來,我就在產房門口陪她一塊嚎了。”

倆人一出生就認識。

昨天才發誓這輩子不和岑西說話,今天就發現自己和岑西同班的李佳舒,其實已經憋了很久了,這會兒終於找到空插了一句:“明明只有你嚎,姐這輩子還沒哭過!”

江喬的注意力一直沒從周承訣身上離開過,聽到他終於說話了,也順著他的話題問趙一渠:“誒對了,那你和西西也是一出生就認識啊?”

“不是。”半晌沒動靜的岑西忽然開口,嗓音弱弱的,“初一認識的吧,同班了兩年,然後他轉學了。”

江喬聽著都有些尷尬:“這……也不算從小一塊長大哈。”

周承訣握著筆的手微微收緊幾分又鬆開,半晌不屑地輕嗤了聲。

趙一渠湊在岑西座位旁,沒有要走的意思,問她:“你卷子都寫完了嗎?”

岑西覺得他有點搞笑,英數物化生,每天每科一份卷子,十四天七十份,他昨晚才把卷子給她,今天問她都寫完了沒有。

“沒有。”女生臉色疼得有些蒼白,話音很輕,“來不及。”

趙一渠:“沒事,不著急,你慢慢寫,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你別不好意思問。”

岑西這會兒真不太想說話,沉默兩秒索性問他:“剛剛數學最後那道大題你會嗎?”

趙一渠一愣,沒想到她會直接問這個,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下:“那我不行,這個你要問訣哥了。”

小腹又開始墜墜生疼,岑西嘴唇抿得愈發緊,沒法再思考其他,忙從書包裡找了點紙巾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周承訣視線跟隨她站起來的動作抬高,眉心微皺,最後又看了眼她桌上那瓶冰水,收回視線。

江喬見岑西的位置空了,拍拍嚴序肩膀,叫他往旁邊挪一個位置玩。

自己則是隨手拿了張卷子湊到周承訣跟前,臉上帶著略顯羞意的笑,小聲問他:“這題怎麼做啊?”

周承訣平時雖然性子冷,比較懶得交朋友,但是有人問他題,他一般都會教,沒那麼傲,因此每個課間來排隊請教的人都有不少。

不過對於並不是真心想來問題,目的不太單純的,他應付起來就比較敷衍了。

比如此刻的江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因而他只隨意掃了眼卷面,便推還回她:“太基礎了,你找本書隨便翻翻例題吧。”

能考進火箭班的,不至於問這種問題。

江喬訕訕收回卷子,反正她在周承訣這吃癟也吃習慣了。

毛林浩還在琢磨那道大題,本想把課代表的尊嚴找回來,但英語課又想了兩節課了,還是沒想出來。

事實證明,課代表在神的面前是一文不值的。

他抱著卷子狗腿子似的湊近周承訣,雙手合掌衝他拜了兩下:“訣哥,賜教,我必須趕在吉吉下次講評之前搞懂!”

周承訣瞥他一眼,還是放下了小作文:“拿來。”

他講題其實比王喆快,王喆有職業病,致力於照顧到每一位學生,常常講得很細,時間就比較長。

而周承訣看人,像毛林浩這種競賽選手,其實稍微點點就通。

他按照習慣的講題方法,隨手在他卷子上畫了條輔助線,再寫了幾個最關鍵的式子,一句話都還沒說,就聽到毛林浩激動道:“臥槽臥槽!我死都沒想到畫這條線!訣訣,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

周承訣:“滾。”

毛林浩湊在他旁邊沒挪位置,一邊感嘆,一邊接著他給的幾個步驟往下寫過程。

周承訣也沒趕他走,拿起筆繼續寫他的小作文。

剛開學,不少學生都在互相串門,沒一會兒,班級後門就進來兩個人。

來人應該是趙一渠以前的同學,不過成績沒他好,沒考進火箭,分到了平行班。

此刻來串班,直奔他走來,拿著張卷子勾住他肩膀:“哎,我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有個穿著一身黑的女生走過去。”

趙一渠:“噢,我們班的。”

“是咱們學校學生啊?那挺奇葩的,來學校不穿校服穿一身黑的……”

倆人隨口說完,便把手裡卷子拿給趙一渠,指著最後一道大題說:“昨天從你們班搞的卷子,實在寫不出來啊,教教唄。”

趙一渠瞧了眼,又是那道題。

其實剛剛周承訣教毛林浩的時候,他有在邊上旁聽,但是毛林浩懂得太快,他根本還沒頭緒,索性帶著人拿著卷子一塊來到周承訣面前,想讓他再教一回。

“訣哥,幫我們再講講唄?剛剛沒聽懂……”趙一渠態度還是挺謙遜的。

周承訣寫小作文的動作再次被中斷,沉默兩秒,沒什麼表情接過卷子:“我想想用什麼方法給你們講。”

幾人應了聲“好”,等在邊上又聊了起來。

“噢所以那女生也是你們火箭的?”

趙一渠:“嗯對。”

“哪個初中的啊?你們火箭班這些人,哪個在南嘉不出名,沒印象有這號人啊?”

“就我之前那個嘉林初中。”

“噢,嘶,你們那初中不是很差嗎?不然你也不會半路轉南嘉來啊。”

趙一渠含含糊糊說:“好像是有什麼加分吧,加了一百多分。”

“我去。”對方一聽就來勁了,“加一百多分?我和老楊就差三十來分就考進來了,這女的運氣真好,早知道我倆就生在鄉下,那隨隨便便就能考進火箭了。”

趙一渠沒再接話,低頭看向周承訣,正想問他可以開始講了嗎,就見少年修長指節抵住卷面,面無表情地往他們的方向一推:“講不了。”

趙一渠:“?”

周承訣語氣相當敷衍:“我不會,問老師去吧。”

“不是,訣哥,吉吉剛剛還說你是全班唯一一個全對的。”趙一渠笑容帶點討好,“你剛才不是還給課代表講了嗎?”

周承訣連頭都懶得抬:“蒙的。”

“啊?”這話把倆外班人都給聽傻了,“選擇題能蒙,數學大題怎麼蒙啊,答題卡都得寫滿一頁紙……”

少年這會兒難得透出點瞧不起人的傲氣,輕蔑道:“隨便蒙,靠運氣蒙,運氣好都能蒙進火箭。”

周承訣把話說完,視線再次落到岑西桌面那瓶趙一渠給的冰水上,定定看了幾秒,最後索性直接伸手將水拿過來,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喝完擰上瓶蓋,起身正要往垃圾桶走時,正好撞上從外面回來的岑西。

女孩盯著他手裡的空瓶。

少年臉不紅心不跳,淡定道:“渴了,等會兒再買一瓶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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