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難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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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波順著聲音的方向回過頭，一個乾瘦的老頭就站在不遠處，滿臉堆笑地看著袁波。
臉色黢黑，乾瘦的像是一具骷髏，枯草一般灰白交雜的頭髮散落到肩膀，穿得也是破破爛爛，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黑黃爛牙。
袁波實在想不出來，要不是那個老變態，北街附近還特麼能有誰這麼猥瑣？
袁波毫不猶豫地朝他比了箇中指。
“我不能來？你撒尿佔位了啊？”
老變態氣得瞪大了眼睛，對著袁波唾沫橫飛道：“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按摩院的嬰靈，是你乾的吧？”
袁波嘴上說著，實際上另一隻手已經警惕地摸上斬鬼劍。
但面色依舊不變，這傢伙喜怒無常，疑似患有精神病，絕對不能小覷。
老變態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珠轉了轉，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什麼嬰靈，我不知道。”
袁波臉色沉下：“少裝，嬰靈都和我交代了！在亂葬崗裡指使他們去禍害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話音落下，老變態尷尬地撓撓頭，樂呵呵道：“按摩院裡有你的姘頭吧？歲數不大，怎麼還跟表子混上了？”
一邊說著，老變態舔了舔嘴唇：“那個叫劉媛媛的表子真特麼大，你玩過沒？”
這回臉色難看的輪到袁波了。
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也沒什麼區別了。
袁波直接扔出斬鬼劍：“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一半是出於對方對劉媛媛嘴巴不乾不淨，另一半……也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好有機會探探虛實！
老變態躲都沒躲，斬鬼劍捱到他之後直接掉在地上，連個皮都沒蹭掉。
老變態還是嬉皮笑臉的：“一把紙紮的玩意兒，也好意思掏出來？”
而這正是袁波想要的效果。
斬鬼劍，名為斬鬼，沾染了創造人的陽火。
陽火正是鬼最怕的。
在未經滋養的情況下，斬鬼劍只傷鬼，不傷人！
斬鬼劍過去卻毫髮無傷，是人！
確定了這一點，袁波頓時鬆了口氣，從包裡摸出紙老虎。
老變態見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還真是個沒斷表子奶的小娃娃，想拿玩具對付老子？”
袁波沒有理會，手勢如閃電，飛快咬破食指之後在眼睛的位置點了兩下。
扎獸點睛！
此為精血滋養紙紮，滋養過後，短時間內與活物無異。
老變態臉色也是一變。
只見點睛之後，袁波手裡的紙老虎猛地竄出半人高的一圈金光，明顯不是凡物！
誰特麼拿這玩意當玩具？
此時此刻的老變態，也終於感受到了危機。
且還不小！
“我的天吶，你想打死人啊。”老變態連滾帶爬地站起身。
當即從身後抽出一根黑漆漆的燒火棍，舉到身前，一臉警惕地盯著袁波，不時眨巴著那雙渾濁的眼睛，如臨大敵。
袁波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中的紙老虎扔了出去。
飛騰在半空中，輕飄飄的紙老虎非但沒有落地，反而極速地開始龐大、凝實！
“吼——！”
一聲虎嘯！
周圍的空氣都被震開音浪，老變態猝不及防踉蹌了兩下，而紙老虎也隨袁波心意而動，抓住這個機會只撲而上。
獠牙尖銳，奔著老變態頭直去！
“我的娘咧，救命啊！”
老變態嘴上這麼喊著，卻也有幾分本事，毫不猶豫地伸手舉棒格擋。
咔噠！
燒火棍應聲而裂，另外舉著燒火棍的胳膊，也當場被咬斷，鮮血狂湧！
“我日！”
老變態趁機從紙老虎身下滑出來，半是憤怒半是痛苦地怒吼出聲：“你太沒有禮貌了！”
“是嗎？”
袁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老變態身邊，俯身單手撈起斬鬼劍。
如此一來兩人的距離近了不少，老變態絲毫不管身上的傷口，拼命揮著剩下的半截燒火棍，朝著袁波打去。
袁波難免捱了兩下，低罵了一聲。
老變態樂呵呵道：“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唄。”
一邊說著，老變態低聲唸了什麼。
頓時間，腳下怨氣翻湧！
地面上原本受限的怨氣，轟然升起。
不過眨眼之間，就竄了兩丈高，朝著袁波的方向撲去！
袁波面色一驚，急退兩步躲開。
怨氣不依不饒，繼續追了上來。
袁波到底沒什麼經驗，顯得有些狼狽。
想要催動紙老虎，但畢竟剛才僅僅點了兩滴血，又猛攻了一次。
紙老虎的反應已經開始不給力，動作相當遲鈍。
老變態看著這一切，捂著手臂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陰惻惻地笑了幾聲。
“嘿嘿，就你小子還想對付老子，再回孃胎裡練個十八年！”
袁波沒有搭理他，找到機會趁著手指上的傷口沒有癒合，將手指上的鮮血抹在斬鬼劍的劍身上。
遠遠不止剛才點睛的那兩點。
一條血線蔓延，徹頭徹尾的精血滋養！
如此一番，斬鬼劍和剛才的紙老虎一樣，周身冒起金光，在袁波手中漲大！
手感，也從剛才輕飄飄的紙劍變得沉甸甸，如同一把真正的兵器。
這，就是滋養過後的“硬體”階段。
削鐵如泥，可斬實物！
老變態剛才怎麼也吃過一頓虧了，頓時雙眼圓睜，停住奔向袁波的腳步。
反而驅使著怨氣朝著袁波的方向撲過去。
袁波直接揮劍。
當！
原本縹緲不已若無實體的怨氣，和斬鬼劍一經碰撞，居然發出鋼鐵交鳴之聲！
一股距離抵抗著袁波的力氣，斬鬼劍居然難下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