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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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總，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還沒簽合同就準備原材料，萬一到時候……”
林欣兒猶豫良久，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音。
她不想放棄這次合作，但也明瞭其中風險。
萬一舜天臨時變卦，林氏藥業將面臨怎樣的局面不言而喻，大批次的原材料囤積著，卻沒有對應的訂單進來，就算硬著頭皮開始生產，也沒有足夠廣的渠道短時間內將貨物消化，一環扣一環，必定積重難返，最壞的結果便是公司破產清算。
“慚愧，舜天這麼多年在業內的口碑，還有我齊江海的名聲，都不足以換得林總的信賴？”
齊江海並未拖沓，輕輕搖了搖頭，“沒關係，買賣不成仁義在，我的要求的確很過分，林氏藥業沒辦法接受，可以理解。”
話說完，他站起身來，衝林欣兒笑了笑，“先告辭，我還得去聯絡清海的另外幾家公司，看他們是否有興趣。”
林欣兒沉默不語，看似平靜，但其實心裡已是天人交戰，秦重見她一直盯著齊江海離去的背影，低聲說道，“這麼明顯的坑，誰愛跳誰跳吧，你要是一頭扎進去，林氏藥業就真完了。”
“拿不下這筆訂單，公司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
眼中浮現出一縷堅定，林欣兒一拍桌面，‘騰’地站起身來，匆匆追了過去。
“齊總，林氏藥業願意提前準備百分之五十的原材料，一旦準備齊全，咱們就籤合同，您看怎麼樣？”
堅定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秦重一拍腦袋，暗道不好。
敗家娘們兒，真是死腦筋不聽勸啊！這麼明顯的欲擒故縱都看不出來？
“只准備五成原材料，說實話，我也不知會不會對按時交貨產生影響。”
齊江海轉過身來，面露難色，但看著林欣兒那執著的眼神，他最終還是伸出手與後者握在了一起。
“林總，我感受到了林氏藥業的誠意，這筆訂單，非你們莫屬。”
語氣真誠，態度相較於一開始也誠摯了許多，齊江海的轉變林欣兒看在眼裡，內心的擔憂略微消散了些，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她始終相信自己沒賭錯。
“怪不得人常說絕望不可怕，就怕還存著幾分希望。明知有詐還上趕著湊過去，回頭被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秦重注視著林欣兒，無可奈何地嘀咕道，隨後又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齊江海，暗道這老小子可真能演，一舉一動都像是科班出身，怪不得舜天能做到這麼大規模，就這樣的老油條，生意場上怕是所向披靡，揮手間便能將人耍得團團轉。
不是沒想過阻止，但現在竄出去，林欣兒估計會拿他當仇人看待。
失去理智的女人，可沒有絲毫講道理的餘地。
既然沒辦法在一開始就將危機扼殺，那就只能考慮考慮接下來的對策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林氏藥業垮臺，林欣兒被逼到絕境。
齊江海想玩，奉陪到底就是，林欣兒雖然輸了，但他不會。
現在的秦重，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對待周圍的一切人，事，物時，他變得極為自信，彷彿高坐雲端，睥睨眾生，一切都盡在掌握。
這就是丹塵的傳承給他的底氣。
“行了，今天就聊到這裡，我就等著林總的好訊息了。”
齊江海衝林欣兒三人笑了笑，“原材料儘快到位，我們也就能儘快簽訂合同，爭取早日開始生產。”
“齊總請放心。”
林欣兒點了點頭，“林氏藥業絕不會讓您失望。”
“好！”
齊江海爽朗大笑，像是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
都到這份上了，還在繼續演，真夠敬業的。
秦重見狀在心中腹誹著，要不是礙於林欣兒，他當場就得為齊江海這出神入化的演技鼓掌叫好。
塵埃落定，三人將齊江海送到樓下，看著兩輛賓士揚長而去，林欣兒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但隨即便感覺到一陣眩暈，緊接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顫悠悠朝一旁倒去，還好葉小蝶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摻住了，秦重見狀趕緊上前幫忙，順手給林欣兒把了把脈。
沒什麼大問題，還是因為前段時間太辛苦，如今合作談妥，驟然放鬆下來，積壓已久的疲憊反而突然爆發導致。
“送醫院？”
葉小蝶緊張道，若只有她在場，這都不用問，但眼下秦重也在，她就沒辦法擅作主張了。
“送什麼醫院，我就是大夫，她的辦公室在幾樓？趕緊帶我過去。”
秦重將林欣兒攔腰抱起，朝著電梯狂奔而去。
這算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吧，秦重一低頭，正好對著林欣兒那張可稱紅顏禍水的臉，吹彈可破的肌膚，微微顫動的睫毛，還有那一抹誘人的紅唇，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得他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
熟悉是因為已經一個屋子裡相處了兩年，而陌生，是因為從未如此貼近。
“愣著幹嘛？哦呦，眼神都要拉絲了，都老夫老妻了至於嗎？”
葉小蝶按開了電梯，轉頭瞥見秦重那一臉傾慕，頓時假裝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朗聲道。
林欣兒的辦公室在十二樓，有葉小蝶帶著，一路倒是暢通無阻，秦重小心地將林欣兒放到沙發上，隨後拿出了青龍針，又讓葉小蝶尋來了酒精，簡單消毒之後，僅用了一針，林欣兒便悠悠醒轉。
“神了，你真是大夫？”
葉小蝶在旁驚撥出聲。
“我怎麼了？”
林欣兒只記得自己在樓下，後面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她揉了揉太陽穴，似乎還沒緩過勁兒來。
“你暈倒了，我早就說過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不過還好，就是勞累過度而已，反正藥已經撿好了，你按時吃就行，再就是要多注意休息。”
秦重收起銀針，笑著說道，“這裡不方便，晚上回去我再替你施針。”
“這幾天我都會很忙，原材料採購刻不容緩，既然已經談好，我一定要儘快把跟舜天的合同落實下來。”
林欣兒搖了搖頭，“晚上我不一定會回去，這幾天或許就住在公司了。”
“不行。”
秦重的神情陡然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透著股子嚴厲，“什麼事都沒有身體重要，你非要跟舜天合作，直接栽坑裡我都不攔著，但如果你不遵醫囑，我堅決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