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辛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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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跟高盛閒聊寒暄的蔣家人齊齊愣住，紛紛裝作不經意地往顧清瑩的方向看。

只見顧清瑩抬手捂著耳朵，十分不滿地瞪著蔣長寂。

蔣長寂卻恍若未覺，視線落在腳前方兩米處的地面上，不知在想什麼。

好在顧清瑩吐槽完也就過了，沒再做什麼其他舉動。

蔣母等人這才鬆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高盛便提出告辭，蔣國偉和蔣母挽留他在家裡吃個飯，高盛百般推辭，將那些慰問的禮品留下，便大步走了。

蔣母有些感慨，“高主任他們都是好人，最起碼還記著咱們長寂。”

她說著，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蔣長寂，然後又怕他多想似的，匆匆移開目光。

蔣國偉輕嘆一聲，沒說什麼。

當晚，睡覺之前蔣長寂和顧清瑩都還是互相不搭理的狀態。

顧清瑩真的有些生氣，她覺得蔣長寂這個人太莫名其妙了。

憑什麼一聲不吭就降她好感度啊？！

顧清瑩背對著蔣長寂，氣哼哼地睡著了。

蔣長寂躺在床的外側，清冷眸光落在顧清瑩的脖頸，半晌後才緩緩閉眼。

一連幾天，蔣家的氛圍都是很和諧。

罪魁禍首有倆，一個是蔣父和蔣母，另一個就是顧清瑩和蔣長寂。

蔣母因為劉秀雲這事，一直耿耿於懷。

哪怕最後證明了孩子並不是蔣國偉，但他估計肯定也是跟劉秀雲發生了什麼，才會被人家賴上。

就算蔣國偉一直解釋他當時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蔣母心裡的這個疙瘩也始終沒法釋懷。

所以這幾天對蔣父都是很冷淡，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這些年，街坊鄰居誰不羨慕蔣父和蔣母的感情好，說他們倆是遠近的模範夫妻。

結果蔣國偉給她整出這麼個糟心事。

擱誰誰心裡能舒服？

蔣母甚至都開始覺得蔣父這麼多年對她的愛都是裝出來的，有時候越想越堵心，連飯都吃不下去。

蔣父心裡也委屈啊。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當年跟劉秀雲什麼都沒發生，畢竟他那時都爛醉如泥了，站都站不起來，還能對劉秀雲做啥？

人家都說了，男人真正喝醉之後，根本就做不來酒後亂性那個事。

可是蔣母壓根兒不聽他解釋啊，他說什麼都覺得他是在狡辯。

蔣父現在都盼著蔣母打他罵他，給他兩耳刮子，或者是撓花他的臉都行，就是別不搭理他，也別不吃飯折騰自己的身子。

要是餓壞了他不得心疼死。

於是思來想去，蔣父決定還是由他來打破這個冰層。

本來也是他不對，他再給媳婦兒好好認個錯，媳婦兒肯定原諒他。

當晚，吃過晚飯，蔣父還主動刷了碗，又洗了臉颳了鬍子，乾淨立整地站到蔣母面前。

“媳婦兒，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我以後就算是喝得再醉，我也絕不在外面過夜，我就是爬我也爬回家來，行不？”

蔣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扯蔣母的衣袖。

蔣母正拿著剪子剪一塊兒布頭，被他一扯，剪子立馬就偏了畫好的線，布頭直接剪毀。

本就一肚子氣的蔣母，這下子直接一個情緒大爆發！

“什麼叫爬也要爬回家？蔣國偉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不講理，不心疼你唄！擱那兒諷刺誰呢？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你！”

蔣母啪一聲將剪子扔到桌子上，連著幾天憋著的火氣一下子發洩出來，等到嚷嚷完，蔣父怎麼樣暫且不論，她自己已經氣得嘴唇發抖，手也緊緊攥著，指節處都泛了白。

蔣父被好一頓吼，心裡也有些不悅，可抬眼對上妻子通紅的眼眶，和眼底欲落不落的淚珠，心裡的愧疚再次湧上來。

總歸還是他的不對。

他想去拉妻子的手，蔣母卻迅速躲開，起身就將丈夫用力往外推，直到推出房間，才砰的一聲關上門。

蔣父呆呆站在門外，無奈又可憐地望著門板。

聞聲而來尋思看看熱鬧的顧清瑩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嘆息。

【唉，我這公公，又可憐又不可憐的。】

【宿主你是想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小糰子補充。

蔣父回頭，與顧清瑩兩兩相望。

唯餘惆悵。

“清瑩啊，那個啥，我和你媽我倆……”蔣國偉試圖挽尊，可都已經這個局面了，鬧著玩三個字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顧清瑩抬手，輕輕往下壓了壓，表示她都懂。

“爸你先去外邊坐會兒，我哄哄媽。”她小聲對蔣父說。

蔣父面上一喜，忙不迭就出去了。

顧清瑩擰門把手，發現沒鎖，立馬就明白蔣母也不是那麼狠心。

“媽，是我呀。”她輕輕推門，探頭往裡看。

蔣母聽到聲音，扭頭看去，就見顧清瑩身子還在門外，只探著大半個腦袋往屋裡看，就像一隻可愛的小動物。

她沒忍住，噗嗤一聲，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顧清瑩見狀，輕快地走進屋，將門關上後小跑著來到蔣母身邊。

她挨著蔣母坐下，拉著她的手，“媽，我跟你說，男人不值得咱們為他生氣，生氣長皺紋，還會得乳腺增生……”

顧清瑩溫聲細語，說的話卻又古靈精怪，把蔣母逗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陪著蔣母說了得有二十多分鐘，顧清瑩才一身輕鬆地從房間出來。

一直盯著房門的蔣父趕忙湊上來，眼神詢問她：怎麼樣了？

顧清瑩挑眉，同樣用眼神回：我辦事你放心！

“不過光是哄也沒有用，咱們得來點實際行動。”

就在蔣父鬆了口氣的時候，顧清瑩又說道。

蔣父後背一緊，立馬又提起精神，“清瑩啊，你幫幫爸，爸實在沒招兒了，這要是哄不好，你媽還不得跟我離婚啊！”

“幫你也行，給錢，我去幫你給媽挑禮物。”顧清瑩衝著蔣父伸出手。

之前做親子鑑定的錢，顧清瑩就是跟蔣父要的。

也正是她那份親子鑑定幫了大忙，蔣父才會如此信任她，讓她幫忙哄媳婦兒。

蔣父賊眉鼠眼打量周圍，然後進了書房，翻箱倒櫃掏出自己僅剩的私房錢，有些肉疼地遞給顧清瑩。

“清瑩啊，爸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