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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直人整個人都傻了，看看自己母親，又看看楊輝。
“我……真的有一個妹妹？”
女人點了點頭。
“叫卡蓮·休妲菲爾特？”
女人再次點頭。
“她是休妲菲爾特的大小姐？”
女人三度點頭。
“……”紅月直人低下了頭，有些失神。
“對不起，直人，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說著說著，女人開始落淚了，她知道自己當了別人的情婦還給人生了個孩子這種事很可恥，所以她才一直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
“不不不，媽媽。”紅月直人知道母親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媽媽，我知道你很辛苦，只是……唉，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紅月直人傷心嗎？當然傷心，誰願意自己的母親是沒名分的情婦？不過他確實能夠理解自己的母親，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一個家庭主婦獨自拉扯自己長大，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付出和代價。
但他最惆悵的地方並不是這裡，而是……在場的人裡，最後知道的居然是他這個兒子兼哥哥。
“直人……”
“真的沒事，媽媽，我能理解的。”
“嗚嗚嗚……”女人捂嘴大哭了起來，她最害怕的就是紅月直人知道後的不理解，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訴他。
“沒事的，媽媽。”紅月直人輕輕抱住自己的母親，輕拍著她的後背。
楊輝和雷傑尼·雷傑塔沒有打擾，也沒有看戲，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他們調整好情緒冷靜下來。
大約幾分鐘後，女人的情緒得到了發洩，在紅月直人的安慰下平靜了下來，然後楊輝才繼續說道：“夫人，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去休妲菲爾特家當傭人了，畢竟直人是我的騎士，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直人考慮的。”
“可是……可是……”女人明白楊輝的意思，皇子的騎士，他的家人卻是貴族家的傭人，這可是在丟楊輝的臉，就算楊輝不在意，紅月直人也會遭到外人的鄙視，而且別忘了，紅月直人是【ELEVEN】，有著天然的劣勢。
但她真的很想陪著自己的女兒，擔心她在大家族裡過得好不好，會不會被繼母欺負什麼的。
“所以，我與休妲菲爾特公爵商量過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將你的女兒接回來親自撫養，畢竟你現在已經沒有生計上的憂慮了，直人也有薪水拿，撫養她長大沒有任何問題；二是將她繼續留在休妲菲爾特家，繼續當休妲菲爾特家的大小姐，你每個月的月中和月末各有一次探視的機會，當然，直人也可以一起去探望。”
“這……我……我要考慮一下。”女人糾結了，如果對她本人而言，她當然想選擇前者，這樣就能一直和女兒在一起了。
但她卻覺得這樣做非常自私，卡蓮是休妲菲爾特公爵的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休妲菲爾特公爵對卡蓮也很好，並沒有嫌棄她體內一半的【ELEVEN】血脈。
還有公爵夫人，雖說作為繼母不怎麼喜歡卡蓮，但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憎惡，沒有刁難過卡蓮，只是在學習等方面格外嚴苛而已。
卡蓮留在休妲菲爾特家當大小姐，無論是生活還是教育都是頂級的，這是女人無法給予卡蓮的。
“……殿下，我選擇第二種。”女人經過了複雜的心理鬥爭後，她做出了決定。
“確定嗎？”
“是的。”
“……你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前者與後者的區別，楊輝也非常清楚，無論女人選擇哪一個，他都認為是可以理解的，前者是一位母親的自私，而後者是一位母親的無私，前者可以理解，後者值得尊敬。
“殿下過譽了，只要能見到卡蓮，直人也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女人站起來，向楊輝鞠躬致謝。
“嗯，去吧，會有人帶你們去新的住處。”
“感激不盡。”
“Yes，yourhighness.”
懷著對楊輝的感激，紅月直人帶著自己的母親離開了總督府，前往新家，開始新的生活。
而楊輝站在落地窗前，目送著這對母子的離開。
“楊輝先生還是這麼溫柔呢。”雷傑尼·雷傑塔冷不丁地說道。
“溫柔？呵呵。”楊輝失笑搖了搖頭，“這句話要是讓休妲菲爾特公爵聽到了恐怕會揍你一頓的。”
雷傑尼·雷傑塔笑而不語。
“嗯？那是……”就在這個時候，楊輝看到了街道上的幾個身影，目光一凝，嘴角一翹，“看來所謂的貴族聯合會也不是多團結嘛，果然貴族都是這個德行，雷傑塔。”
“是，楊輝先生，我會安排人跟上去的。”
“嗯，去吧。”
……
休妲菲爾特公爵帶著人離開了府邸，又獨自一個人返回了家中，本應該睡覺了的公爵夫人卻一直在大廳等著他歸來。
“你怎麼還沒睡？”休妲菲爾特公爵詫異地問道。
“睡不著，她送出去了？”公爵夫人問道，從休妲菲爾特公爵對她發火之後，她就一直焦躁不安。
“嗯。”休妲菲爾特公爵的眼睛向二樓的轉角處瞥了一眼，刻意提高了一點音量，“她已經交給殿下了。”
“那就好，看不出來我們這位殿下居然喜歡那種女人……”
“不，你想多了。”休妲菲爾特公爵搖了搖頭，打斷了公爵夫人，“楊輝殿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他要走那個女人可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
“那是什麼？”
“那個女人的兒子，紅月直人，是【夢魘】騎士團的見習騎士。”
“……切，真是好命的女人，還有呢？你們還說了些什麼？”
“走吧，去書房說。”休妲菲爾特公爵又向二樓看了一眼，該傳達的資訊都已經傳達出去了，接下來的內容，就不是那位可愛的偷聽者能聽的了。
“……好。”
二人上到二樓後不約而同地向樓梯的轉角處看了一眼，沒有看到任何人，便一起走進了書房。
而就在此時，躲在柱子後面的紅髮小女孩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媽媽的兒子？難道是我哥哥？去了楊輝殿下那裡……楊輝殿下……嗯……一定要找機會去看看！”如此想著的卡蓮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打算制定一個計劃。
而同時，公爵夫人也從休妲菲爾特公爵的口中得知了貴族聯合會中出現了叛國之人的訊息。
“這！這怎麼可能！？”公爵夫人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她也經常與那些貴族接觸，雖然貪圖利益的人不少，但都不是什麼勇敢的人，根本無法想象他們哪來的勇氣叛國。
“曾有一位偉人說過，當利潤達到100%的時候，他們敢於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當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看來我們看人的眼光，還有所欠缺啊，無論是他們，還是那位殿下。”休妲菲爾特公爵嘆了口氣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休妲菲爾特公爵自嘲地苦笑，“那位殿下還是挺好伺候的，乖乖聽話他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呵呵，所以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ELEVEN】騎在我們的頭上？”
“不會的，殿下是公平的人，也是堅定的人，他說出去的話，是什麼就是什麼，【ELEVEN】的權益確實提高了，但也不會超過布尼塔利亞人，只要我們不惹麻煩就行。”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剋制自己的。”公爵夫人本還想說什麼，但看到丈夫一臉疲倦，也就重新嚥了回去。
“嗯，明天開始執行殿下的計劃，表面上親近他們幾家人，但暗地裡切斷所有與他們的聯絡，一定要隱秘，不能讓他們察覺到問題。”
“我會辦好的，正好明天馬克西夫人邀請我去參加茶話會，對了，還需要……繼續調查殿下嗎？”
“不用了。”休妲菲爾特公爵自嘲苦笑，“殿下手裡絕對掌握著可怕的情報網路，不然怎麼拿得到那麼隱秘的情報？調查殿下很可能會惹怒殿下。”
“好，我知道了。”
“別這麼沮喪。”休妲菲爾特公爵見公爵夫人變得失意低落，他走到公爵夫人的身邊坐下，握住了她的小手，“這對我們而言，也許是個機會。”
“機會？”
休妲菲爾特公爵認真地點頭：“是的，機會，未來【ELEVEN】就是楊輝殿下的天下，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裡，以後在【ELEVEN】，沒有什麼背景比殿下更厲害，只要我們還打算在【ELEVEN】待下去，就要儘早搭上這艘大船。
至少在租界貴族這一塊，沒有人比得上我們的地位，而且因為那個女人，我們已經與殿下產生了聯絡，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再想上船可就很難了。”
“可是……萬一楊輝殿下他卸磨殺驢怎麼辦？”
“那就要保證我們對他一直有價值，讓殿下知道我們一直都有用就行。”休妲菲爾特公爵說道。
“但還是很危險啊，以防萬一，我們最好做兩手準備……”
“最好不要。”休妲菲爾特公爵搖頭反對，“殿下是戰場上打出來的總督，根據我的瞭解，這種人最討厭的就是飄忽不定的牆頭草，而且我們都聽說過殿下的傳聞，很護短，對自己人極好，就像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一樣。”
“好吧，我都聽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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