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斬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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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盡頭，博士和邦達列夫於漫天的風雪中轉身回望身後那處於烈火中的黑天鵝港。
他們之前佈置的準備起了作用，此時的黑天鵝已經完全的淪陷在一片沖天的火海里，每個視窗都噴出熊熊烈焰，爆炸聲此起彼伏。
哪怕他們現在距離那邊已經有一段距離，但也依稀的能夠察覺到從那邊隱隱撲來的熱浪。
“這邊這麼大的動靜，維爾霍揚斯克那邊的人應該已經可以觀察到這裡的火焰了吧？”
轉頭看了眼一旁因為寒冷而雙手抱肩低頭沉默的女孩，邦達列夫開口對著身旁的博士問了起來。
“不，他們觀察不到，暴風雪中能見度太低了。不過軌道衛星可以觀察到這裡的紅外訊號。”
一邊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博士做出了回答。
“在觀察到這邊的訊號後，空軍中隊會派蘇27戰鬥機來檢視，但是天氣太惡劣，就算是王牌機師也得為起飛作很多準備。我計算他們大概會在23點45分前後到達這裡，他們如果在空中盤旋，真空炸彈的氣柱能把蘇27都擊落，一切都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意外……看，面前這一幕多美。”
“在給予他們希望的同時又賦予他們絕望，您真是人類歷史上最惡的惡棍。”
也跟著看向面前的火海，邦達列夫在口中讚歎。
“為了一場意外，你斷送了黑天鵝港內幾乎所有人的性命，你說他們在臨死前，是在心中充滿期待的設想著自己回家後見到親人時的感人場景，還是會在心中瘋狂的詛咒您呢？”
“在龍族的世界觀中沒有善惡，只有強弱。”
博士略微的聳了聳肩。
“在大劑量致幻劑的作用下，我想他們應該會走的很安詳，不至於會那麼痛苦。”
“如此說來，您還真夠仁慈。”
一邊摩莎著腰間的手槍，邦達列夫微笑。
“………”
看著面前彼此間商業互誇的兩人，撇了撇嘴，在額外的看了眼身旁牢牢的將自己看在正中心的霍爾金娜她們之後，沐輕枳轉頭看向了身後。
嚴寒將海面也給一同封凍，兩架狗拉雪橇停在了冰封的海面上，其中一架載著四個沉睡不醒的男孩，另一架上則是並排著的兩個金屬保溫艙。
在那兩個保溫倉內，裡面安靜的沉睡著兩個不到一歲的小男孩，他們面容有著些許相似，嘴裡含著營養液的管子，臉上戴著氧氣面罩。
——這兩個孩子從未在黑天鵝港露過面，甚至從未見過陽光。
“二代產品，不同於一代，他們完美無缺，身體裡面孕育著改變世界的力量。”
一邊對著邦達列夫介紹的這兩個小男孩的身份，凝視著男孩們的臉，博士眼眸深處隱隱的帶著些許遮掩不住的狂熱。
“當我們擁有更多的成品，我們就能夠改寫人類歷史，把這個世界牢牢地捏在手中！！”
“是嗎？那可真是了不得的產品。”
注視著保溫艙內的兩名男孩，邦達列夫在口中由衷讚歎。
“另一架雪橇上的四個呢，他們也是二代品嗎？”
“他們？他們只不過是還有點研究價值的試驗品而已，我有點研究得在他們身上收尾，這邊的這兩個才是全新的二代產品。”
擺了擺手，博士抬腳上了雪橇。
“走吧，這裡的冰雪總是令人煩躁，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這裡了。”
“不準備再最後看一眼您成就夢想的地方嗎？”
轉過頭，邦達列夫眺望著那座被熊熊烈焰籠罩的建築，熊熊火光倒映在了他的瞳孔中，像是在映著血。
“至少為死者默哀片刻，要掌握世界的手，果然不得不沾滿鮮血啊。”
“皇孫殿下，您的慈悲聽著真虛偽，不過假慈悲的人往往是領袖的好人選。”
一邊指揮著謝爾蓋他們將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女孩帶上雪橇，博士在口中輕笑。
“比起那些，我只是遺憾龍骨沒法帶走，我們對它的研究還不充分。”
因為急著銷燬證據離開港口，所以他們並沒有給沐輕枳她們去換衣服的機會，沐輕枳身上依舊是穿著那件單薄的黑色連衣裙，霍爾金娜也同樣的是穿著那件高V露後背的裙子，在風雪中顯得如此張揚。
但已經啟用了血統的霍爾金娜她們能夠完全適應風雪的寒冷，沐輕枳卻是感覺自己差點被凍死，雙手緊緊的抱著肩膀，整個人的牙齒幾乎都在打顫。
“沒辦法，它實在太大了，還藏在岩層中，時間不夠我們把它挖出來。不過真空炸彈的威力主要集中在地面，不會危及到它的，它會被再次埋入地下，沒人能鑿穿凍土層把它挖出來。”
對著博士這邊攤開手，邦達列夫開了個玩笑。
“不過等到我們掌握了整個世界之後，您大可以故地重遊，到時候你大可以把它挖出來放在您家的博物館裡每天鑑賞，又或者說乾脆放到外面去展覽，我想那應該能夠收上不少的門票錢。”
“不錯的提議。”
博士微微點頭，對對方的提出的想法表示贊同。
因為和最初預計的人數相比，這次額外多了霍爾金娜四個人，所以事先準備好的兩架雪橇明顯有些擁擠。
……但好在勉強夠用。
只不過就在兩人各自坐上雪橇打算驅使著雪橇犬離開這裡的時候，博士突然間聽到了腦後傳來的風聲，探照燈巨大的光柱打在了他的身上，照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當博士有些愕然的轉過身時，就看見巨大的黑影懸浮在了空中，旋翼把漫天飛雪攪得紛紛揚揚，那是列寧號上的重型直升機“光環”，在如此惡劣的天氣裡，它居然冒險來到了黑天鵝港。
“等等，你不是說光環在這種天氣裡……”
——驟然響起的槍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承蒙誇獎，我的槍法確實是一如既往的準。”
看著面前滿臉震驚的回過頭看一下自己的博士，邦達列夫在口中微笑。
“作為這座港口的最大負責人，博士你可是註定要跟這個港口同生共死的人啊。”
一如之前的那名中尉一樣，鋼蕊彈精準的洞穿了對方的心臟，將對方那顆衰老的心臟撕的粉碎，但因為血統的緣故，對方現在竟然還活著。
“沒有我……你們沒法完成研……”
死死的瞪著面前的男子，博士嘶聲開口。
但還沒等他說完，一大塊冰塊就突然間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血花自他額頭炸裂的同時，博士的身型也跟著從雪橇上摔了下去。
“就能別廢話就別廢話，斬草要除根。”
一張臉被凍的通紅，一邊不停的往手心中哈著熱氣，沐輕枳一臉的語重心長。
“別愣著，手槍裡面還有子彈吧？再給他的腦袋上來上幾槍，作為一名合格的反派，要學會補刀。”
邦達列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