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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菲環抱著雙臂地看著我，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想解釋剛才周疏桐來你家拿的這個禮物，為什麼和送我的一模一樣嗎？”
我胃裡一陣陣地發苦，在這麼強有力的證據面前，任何解釋都是徒勞的，可什麼都不說，我又有點不甘心。
短暫的猶豫過後，望著她秋水般的目光，我硬著頭皮說道：“我也欠她一份禮物，正好我在給你買禮物，乾脆就給她也買了一份。當然，你們倆的旗袍款式不一樣……”
我越說越沒底氣，感覺有點解釋不清了。
林菲菲嘴角不斷上揚，長長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道：
“那手鍊也是嗎？好巧啊！”
“……”
我這下徹底詞窮了，頓時有種無語的感覺，這麼感覺怎麼說呢，自己心裡明明知道喜歡誰，可現在竟然解釋不清了。
有時候解釋得越多，往往越容易弄巧成拙，我乾脆不再解釋了，而是語氣誠懇地說道：“我對疏桐真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把她當成好朋友，送她和你同款禮物，純粹是因為我覺得你們都很適合旗袍，但我沒有別的意思。”
“所以……我們倆在你心裡，地位相同唄！”
我先是一愣，心裡咯噔了幾下，一片冰涼。
完了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一般這個問題丟擲來，幾乎就代表著可以宣判了，其實這個問題就是在問我愛情和友情哪個更重要，或者說在她們兩個人之間，我選誰。
遙想當年，鄺莉曾經也這麼問過我，當時我的回答是愛情重要，現在想想，當時真太踏馬傻了。這一年我飽經滄桑，失業失戀像商量好了似的接踵而至，經歷了這麼多，我的心境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再次面對這個問題，我卻有了些不一樣的感悟。
我猶豫了一下，暗暗咬了咬牙，發自肺腑地說道：“說實話，在我看來，其實都挺重要的。”
林菲菲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眼神中露出濃濃的興趣，好奇地問道：
“我還以為你會說愛情重要呢！果然不走尋常路啊！”
我點燃了一支菸叼上，幽幽地吸了口煙，笑道：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說愛情比友情重要，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突然覺得，其實它們一樣重要。”
林菲菲眼睛亮了亮，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說說，怎麼重要了？”
“人這輩子，無非就是愛情，友情，親情，健康和工作，我們折騰一輩子，無非就圍著這幾件事轉，但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其他的每一樣都不能沒有，因為這個人一旦錯過了，可能永遠就見不到了。”
我頓了下，幽幽地吐出一個菸圈，看著眼前徐徐上升的煙霧，彷彿透過飄散的煙霧，看到了曾經那個自己。
我吐了一口氣濁氣，笑道：“剛失業的時候，我覺得這是天大的事，可後來我又找到工作了，現在想想其實也沒什麼，無非就是休息一段時間而已；但愛情沒了，就是沒了，你看我和鄺莉，在一起這麼多年，還不是說分就分，友情也是，我曾經的很多哥們，都慢慢不聯絡了，有一次我給很久一個不聯絡的朋友發資訊，問他過得怎麼樣，結果你猜人家怎麼說？”
林菲菲的興趣完全被我勾起來了，“怎麼說？”
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上來就和我吐槽，說剛裝修完，老人還病了，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他說這些的時候，我當時特別無奈，趕緊說我不是來借錢的。”
說起這件事，我滿心苦澀，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我們還是朋友，但各自都有了不一樣的生活，再也沒有共同話題了，那些大學時候覺得特熱血的事，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特傻逼。
林菲菲也被觸動了，點了點頭，“還真是，我以前特好的一個姐妹，我給她介紹了個男朋友，那男的特有錢，結婚以後，這姐妹整天和我拐彎抹角凡爾賽，弄得我巨煩，後來就慢慢不聯絡了。”
我笑了笑，“經歷了這些，所以我才說愛情和友情同樣重要，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
林菲菲莞爾一笑，情緒似乎比剛才好一些了，笑眯眯地說道：“好吧！我被你這套理論說服了。”
我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愕然地問道：“你不生氣？”
林菲菲放下筷子看著我，眼中波光流轉，“我為什麼要生氣？周疏桐是很優秀，但我也不差啊！我對自己有信心，她這麼優秀一個女孩子喜歡你，說明你有你的魅力，如果你平平無奇，別的姑娘怎麼可能喜歡你，那豈不是說我沒眼光？”
我怔了一下，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林菲菲的眼光和格局讓我有些意外，想不到她看問題的角度這麼新奇。
林菲菲頓了頓，勾唇一笑，“要是沒有競爭對手，我也覺得無聊。”
我笑了笑，“聽你這麼說，我能理解成你在追求我嗎？”
林菲菲白了我一眼，“少臭美了，才沒有呢！”
美女就是美女，隨便翻一個白眼，都像拋媚眼似的，風情萬種。
我點點頭，笑道：“也是，畢竟感情不能靠追求，而是吸引過來的。”
“少臭貧了你！明明說得很有道理，但從你嘴裡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我哈哈大笑，剛才忐忑的心情頓時一掃而光，話鋒一轉，笑道：“你肚子還疼嗎？用不用給你熬點排淤湯喝？”
林菲菲皺眉，嘆了口氣，“別提了，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第二天就沒了。”
她頓了下，語氣有些無奈，又說：“姨媽這次太古怪了，下次不會不來了吧？”
“這有什麼，男人都會離開你，更何況姨媽了。”
“……”
林菲菲說不過我，憤恨地一瞪眼睛，我不僅沒覺得害怕，反而還覺得有些可愛。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笑嘻嘻地說道：“既然你姨媽都走了，咱們是不是能幹點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