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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呆立原地，看著那些渾身是血，散發著惡臭的屍體。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跟著自己的父親去了一趟閩州，當時閩州知府親自迎接，閩州是閩州最大的城市之一，雖然沒有首都那麼大，但是也非常的繁榮。
“喂，你這孩子，也不看看現在這麼多人在幹嘛？還不趕緊出手？”趙恆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一名渾身裹著布條的軍士走了過來。
趙恆連忙點頭，衝進了一片坍塌的房子裡，只見一個老頭，正吃力的推動著一輛平車，上面還拖著兩個人。
趙恆快步上前，扶住了老者，而老者則對趙恆道：“年輕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這個做長輩的還可以。”
“大人，我不是本地人，是你的家屬吧？”趙恆說出這句話時，已是後悔不已，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會勾起老者的回憶。
“你說的對。”
“哎呀，原來是我家媳婦兒，那該死的海賊投石器，我們全家五個人，就我一個人從裡面鑽了出去。”
老者嘆息一聲，卻沒有哭泣，淚水早已乾涸，讓趙恆心中一痛，城內很多人都是如此埋葬親人。
不過，幫忙下葬的大多都是官兵，說明家中無人生還，趙恆心情複雜，不知怎麼寬慰。
幫助老頭將自己的親人送到了城外，在那裡，他們點燃了十多根木柴，每一根木柴上都躺著一具具屍體，男女老少，士兵，平民。
篝火是他命人點燃的，那麼多人死去，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起疾病，還是燒掉比較好。
“大人，這些人都是被倭寇害死的？”趙恆望著滿地的屍首，有些語無倫次。
“這種畜生，除了那幾個王八蛋，還有什麼人會幹得出來，你們這些小輩，你們見過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小半，還有一些沒有逃離城市的，就更加悲慘了。”
“我親眼目睹趙家兒的妻子被日本人強暴，然後又將趙夫人給殺了，”老人說到一半，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恨意。
不用趙恆開口，趙恆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麼，篝火旁的幾具死屍便是最好的證據，他雙手緊緊攥著，手指深深陷入了掌心，卻毫無所覺。
……
營帳之中，陳南召集了一眾重要的將軍，召開了一次戰爭總結，他在閩州呆了好幾日，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接下來就是奪回那些被海盜佔據的城市。
“皇上，微臣提議，首先攻打此城，此城地勢低矮，利於攻城，只要拿下此城，就可擒賊將首級，逼問其餘賊人，自己開啟城門，就可招降。”
凌風向地圖上的一處城市點了點頭。
“韓武，你怎麼看？”陳南點了下頭，隨即看向韓武。
“皇上，屬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屬下覺得，屬下不能逞強，這一次我們帶來的兵力，只有3萬左右，算上原本閩州的駐軍，也就是4萬左右。”
“而這一次，我們剿滅了他們，又斬殺了他們，剩下的就是五萬五千人了，最關鍵的是，我們還不清楚他們在哪裡。”
“如果我們傾巢而出，一旦倭寇的主力出現，我們就會陷入前後夾擊的境地，到時候，我們很可能會被寇一網打盡。”
聽了韓武的話，眾人都是一臉的焦急，張嘯林對著雲老使了個眼色，雲老一臉慚愧地拱了拱手，道：“回稟皇上，我們並沒有發現海盜的真正實力。”
“韓武，你說了這麼久，我們要如何進攻這座城市？”陳南看向韓武問道。
“皇上，臣以為，我們應當先包圍這裡，然後再進攻。”
“皇上，這個計劃可能行不通！”閆海打斷了韓武的話。
“閆愛卿，你怎麼看？”
“皇上，各位大人，我跟倭國廝混了大半輩子，那些水賊都是卑鄙自私之徒，只要給他們一點甜頭，他們就會撲上去，讓他們拿命去拼，他們未必願意。”
閆海的話讓陳南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對小鬼子再瞭解不過了，在那個世界，小鬼子就是一種自私的生物，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就算自己的戰友被殺了，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帳篷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思考著怎麼才能用最少的成本將所有的城市都搶回來，就連陳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啟稟，皇上，外面有人要見你。”
“這位就是趙恆吧？”
“不錯，就是趙恆趙少爺。”
“那就讓他進去。”陳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中午的時候，他就已經交代好了，等到趙恆歸來，自然會通知他們，如今，趙恆已然歸來。
“我……我……”趙恆走進帳篷，本以為能向陳南行禮，緩解尷尬，卻怎麼也做不到。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下跪，你就該死。”趙恆拔出長劍，抵在了趙恆的脖頸上，只覺一把冰涼的長劍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讓他雙腳都在打顫。
“凌風，收起你的刀，趙恆，你為何要見我？我可不想讓你浪費時間。”陳南揮了揮手，讓凌風收起長刀。
“我要造一艘船，我要打敗那些海盜，我要為閩州的鄉親們討回公道。”
“哈哈，小子，你以為你能造出一艘船來嗎？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去搶武器，就給我滾出去！”
閆海從趙恆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傲氣，頓時大怒。
“閆叔，我叫趙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趙恆不怒反笑，對著閆海鞠了一躬。
“趙恆，你是誰？”您是老趙家的人嗎？不對啊，你不是被流放到南方去了麼？皇上，你來做什麼，少年無知，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閆海怔了片刻，終於認出來，閆海是趙奢的老朋友，當初為了趙奢，他還向趙恆來求情，但趙奢的死罪，還是逃不掉。
擅自外出，這是大罪，閆海也不希望自己這位好友的孩子也落得個身首異處，趕緊讓趙恆跪地求饒。
“閆愛卿不必多禮，我已經派人將趙恆帶來了。”
“趙恆，你說你要造一艘船，斬殺海盜，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萬一因為你的話，耽誤了你的計劃，那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