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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毅回來之後，將此次到大齊商談的各種細節講給完顏煦聽。
其中反覆提到的一件事就是，他發現嘉寶兒變得很冷淡。
總是用懷疑的眼光看他，只在剛過去的時候問過曦哥哥，之後再也沒有提過一句。
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似的。
羅毅覺得很反常，這不是他們之間關係應該有的狀態，明著暗著試探過好幾次，提起曦哥哥的名字來，嘉寶兒從不搭茬。
就連羅毅這個舊識，她都用對待普通北狄人的態度對待。
她每天帶著周邊村裡的孩子們在林子中瘋玩，一如當初在康河村時候的爛漫樣子。
唯一改變的就是，他好像把曦哥哥和羅師父的印記消除了。
完顏煦緊皺眉頭，心裡莫名地有些發慌。
思來想去，難道嘉寶兒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腦中突然一凜，想起了那兩隻鳥……
又過了幾天，完顏煦本想空出時間到大齊軍營，和嘉寶兒他們道個別。
卻不料朝臣們極力阻攔，不允許他去冒險。
再說了，大齊軍營也不會讓他隨便進去，哪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還沒想好怎麼做的時候，那邊傳來訊息，大齊二皇子已經帶領眾人離開邊關，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真的走了嗎？”完顏煦心中悵然，若有所失地看著信鴿送來的密信，喃喃自語。
“走了，隋老將軍在後面善後，有可能會等到年後積雪融化再走。但是二皇子和公主不能等，聽說京中因為想念公主，病倒好幾個。大齊皇上甚至派了最精銳的護衛隊，只為護送公主回京周全。”
說完，屋子裡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完顏煦想起一件事，道：“扈大師今天出宮了嗎？”
羅毅點點頭，道：“是，剛出宮的時候小心翼翼，試探之後發現御神已經將蛇蟲鼠蟻撤掉，這才敢大膽的走。”
“嗯，”完顏煦道：“保不齊御神為弟子討回公道，也懶得在他身上費心思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傳來扈大師鬼哭狼嚎的聲音，“御神，我日你大爺，你敢作弄老子，老子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哎喲哎喲，疼死老子了，哎喲哎喲，太醫，太醫。”
隨著一疊聲的叫喚，扈大師頂著一個腫成豬頭的大腦袋進來了。
唬得完顏煦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羅毅吃驚地問：“發生什麼了？你這是……”
罵御神，難道御神沒有放過他，是他們想美了？
“老子被蜜蜂蜇了，特孃的，疼死老子了，哎喲喂。”扈大師被蜇的整個腦袋都在疼，說話的時候疼得咬著牙，一個勁的打顫。
“蜜蜂？這個時候哪來的蜜蜂？”羅毅忍不住驚道。
“就是御神乾的，除了他，誰能冰天雪地指使蜜蜂毒蛇螞蟥……”
想起那個場景，扈大師的頭皮就發麻。
那麼多天躲在宮裡，都要把他給憋壞了。
終於可以上街，他逛來逛去，午飯準備就在最繁華的那家酒樓吃。
正優哉遊哉的往酒樓趕，卻不料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把他絆倒。
剛要張口罵是誰瞎眼絆他，低頭一看，差點嚇尿。
一條胳膊粗的眼鏡蛇，正瞪著冰冷的眼睛，高昂著頭顱對著他吐芯子。
周圍的人嚇得驚呼連連，如潮水般退向兩邊。
道路中間只剩下他和一條毒蛇面面相覷。
在那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絕望的念頭。
不就是擄了師兄的徒弟嗎？
為什麼師兄不擄走自己的弟子，對等報復，而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啊啊啊！有完沒完啊？
他轉身想跑，卻不料頭頂突然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不等抬頭看，密密麻麻的蜂蜜便蜇了上來，都不給他遮擋住自己的時間，他的臉上，頭上，但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都被蜜蜂親密接觸，蜇得他跳著腳的躲。
身後卻有那條毒蛇在虎視眈眈。
他趕緊往路旁的店鋪裡躲，蜜蜂跟著飛了進去，毒蛇也懶洋洋地蜿蜒盤旋過來。
這還不算，他的腳下踩到什麼東西，一下子滑倒了，低頭一看，一坨螞蟥正交纏在一起爬來爬去，一腳沒有踩死它們，它們向著他爬來，好惡心。
他是屁滾尿流跑回宮的。
跑到宮門口的時候，那些個蜜蜂和毒蛇才消停，慢慢地退了回去。
宮門口的侍衛拔出劍來攔住他，他的臉太恐怖，他們一下子沒認出來。
直到他急得跳腳，破口大罵，“連老子都不認得，信不信老子回頭砍了你們？王八蛋。”
蜜蜂欺負他，毒蛇欺負他，就連小小的侍衛也來欺負他。
侍衛一聽他的聲音，嚇得湊到跟前仔細瞧，依舊沒瞧出來是他，但是他拿出來的令牌和他的那副架勢告訴侍衛們，這個人沒錯，就是大名鼎鼎的扈大師。
據說他得罪了什麼人，最近一直藏在宮中。
沒想到才出宮門就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侍衛們想笑又不敢笑，趕緊放他進宮。
不到半天的時間宮裡就傳開了，說扈大師從別人手裡撬了個相好的，結果今天出門被那相好的男人給打了，打得鼻青臉腫，都看不出本來模樣。
扈大師罵罵咧咧，一會罵御神睚眥必報。一會罵看守宮門的侍衛抹黑他的形象，一會又抱怨忠叔不跟他一起出宮，最起碼忠叔在他身邊的時候都會幫他帶法器，他可以用法器燒死那些蜜蜂毒蛇螞蟥啊。
忠叔一句話當場給他潑了一頭涼水，“御神派出來的小獸，應該不怕你的法器吧？”
他一噎，差點背過氣去。
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御神你不要太過分，我也有徒兒，你想出氣，也可以擄走我徒兒啊，幹嘛非得逮著我不放？
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走近，那個人影說，“這麼多年了你還敢不老實，下次再敢打我徒兒的主意，我在大街上剝光你的衣服。再把你扔到人堆裡，哼。”
啊！
扈大師驚叫一聲，嘴巴張得太大，一疼，差點掉出淚來。
嘴裡唔唔哇哇地問大家看沒看見他師兄。
眾人都說沒看見，他說眾人眼瞎，故意不跟他說實話。
眾人憐憫地看著他，完了，扈大師被打壞腦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