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攬下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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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人照顧小世子，夫人也該多用心才是。”洛瓔知道她對琮兒並沒有多少關心，一直是奶孃在照顧。
所以才會讓虞氏的鑽了空子。
蘭露面上一僵，但礙於夜景湛在這裡，只得認錯：“季大人說的是，是我這個當孃的太不稱職了，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以後我會將琮兒帶在身邊，絕不會讓他再出半點差錯。”
恰在這時，沉碧被帶了回來。
虞氏也被夜景湛給“請”了過來。
她剛睡下，人還未完全清醒過來，鬢髮也有幾分凌亂。
“妾身見過王爺。”
在看到沉碧的瞬間，她的眼中閃過了驚恐的神色。
但她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洛瓔看到她這舉動，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知道，沉碧方才都有赴死的決心，自然不會指認自己的主子。
虞氏頂多只會被說是管教不嚴，並不會有太大的懲罰。
但洛瓔要的就是這效果。
經過這件事，後院這三個女人的爭鬥只會變得更加厲害。
王府裡必定會是一片烏煙瘴氣。
“你這蛇蠍心腸的毒婦，竟敢害我的琮兒！”蘭露見了她，立刻就不淡定了，上去就狠狠給了虞氏一巴掌。
夜景湛在一旁靜靜看著，並未有阻攔的意思。
虞氏不甘示弱，當即就扇了回去，力道比蘭露還大，“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過琮兒？”
蘭露指著倒在地上還未能醒過來的沉碧，“沉碧將琮兒帶出去，想要將他扔到太傅府的井裡。若不是被季大人發現，我的琮兒只怕是……”
說到這裡，她已是泣不成聲。
洛瓔淡淡掃了她一眼，發現她眼中並無半點悲傷。
琮兒不過是她用來爭寵的工具罷了。
“王爺，妾身冤枉。妾身對此事一無所知！”虞氏淚眼朦朧，看上去委屈極了。
“是不是冤枉的，問問不就知道了？”夜景湛讓人打了一盆水來，潑到了沉碧身上。
沉碧渾身一激靈，醒了過來。
她頭疼欲裂，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周遭的環境。
意識到自己被帶回了王府，她抖如篩糠。
她還沒說話，虞氏倒是先開了口，“沉碧，你怎麼能做出這般糊塗的事來？”
沉碧閉了閉眼，顫聲說道：“奴婢見娘娘日日傷心難過，心中不忍。所以才想、想讓娘娘開心一點。”
“你以為你做這樣的事，我就會開心？沉碧啊沉碧，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我怎麼沒有發現，你竟是這樣的人？”
虞氏幾句話，就將自己撇了個乾淨。
“怎麼可能跟她沒有關係？要不是她指使你，你敢這麼做？”蘭露一聽就急了。
要是能處置了虞氏，這側妃的位置不就讓出來了？
“殺害小世子一事，是奴婢自作主張，與娘娘沒有關係。”沉碧依舊沒有改口。
“當真不是她指使你的？”夜景湛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
“的確是奴婢一人所為，還請王爺明察！”沉碧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她額頭上原本就有傷，這下更是磕出了滿臉的血。
“謀害本王的子嗣，你可知道該當何罪？”夜景湛這會兒聲音裡才帶了幾分冷意。
“奴婢知道的。奴婢做出這樣的事，對不住主子，也對不住蘭夫人，但求一死。”沉碧說著，又重重磕了幾個頭，而後吐出了一口血來。
她之前傷得很重，是洛瓔留住了她這條命。
這會兒她已然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沉碧並未合上雙眼，而是看向了虞氏所在的位置。
在看到虞氏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她這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死了？”蘭露看著沉碧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裡一沉。
竟然就這麼死了，可真是太便宜她了！
虞氏滿臉悲痛，“沉碧！”
“將屍首扔去亂葬崗，此事王府之中不得再提。至於虞側妃，管教不嚴，禁足一月，好生反省！”夜景湛說完，轉身離開。
蘭露不甘心地追了上去，“王爺！”
“你是想讓本王連帶著你一塊兒罰？”
夜景湛的話，讓她生生止住了腳步。
琮兒在這時醒了過來，在她懷中哭鬧起來。
蘭露立刻就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徑直將孩子扔給了站在一旁的香汐手中。
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香汐抱著孩子追了上去，因著孩子在她懷中不停地掙扎，她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琮兒立刻就發出了震天響的哭聲。
哭得極為悽慘。
即便如此，蘭露也依舊沒有回頭。
洛瓔皺了皺眉，正要離開，忽然看到安燾飛奔過去，一把將香汐推開，自己將琮兒抱了起來。
他那哄孩子的手法還真是夠嫻熟的，好似從前做過無數次一般。
洛瓔的腦袋中忽然又冒出了之前那個猜測。
如果琮兒當真是安燾的孩子，夜景湛會不知道嗎？
她並未看到過夜景湛對琮兒有一星半點的關心，哪怕是剛才出了那麼大的事，他也異常平靜。
若是換了別人，親生兒子差點被人害死，早就該大發雷霆了吧？
洛瓔一面想一面往回走，沒有注意到前面有人擋在路上，徑直撞了上去。
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她才穩住了身形。
“王爺怎麼會在這裡？”洛瓔明明看到他往另外一邊走了。
“本王是來感謝你的。”夜景湛說得一本正經。
“道謝就不必了，只是碰巧而已。”洛瓔說罷，就要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你心裡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救他了。”
洛瓔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
看來夜景湛是半點也沒察覺到她的心思啊。
“我救人，哪裡有那麼多講究？”
“其實，我與蘭露，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是嗎？”洛瓔不知道夜景湛期待在她面上看到什麼表情。
但她早就不在意了。
“她下藥的那晚，我在尋你的路上，根本就不在王府。至於後來那日，我也是故意讓她發出聲音來讓你聽的。”夜景湛回想起當時那一幕，心痛如絞。
讓洛瓔誤以為他與旁人親熱，還逼著她跪在門外。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