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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古怪？”
我出聲問道。
陸明燈方才一直坐在我邊上，我跟那個空姐間的事情，完全落於他的眼中。
以陸明燈天字號殺手，不對……應該是如今唯一一位皇字號殺手的嗅覺來說，發現一位居心叵測，刻意靠近我的人，再正常不過。
可我說：“飛機的顛簸不是她可以控制的，飯菜的灑落也再正常不過，她之後做的事情，也都沒有越界，給我的這張寫有聯絡方式的紙條，也只是想要賠償我衣服的損失，以免我去投訴他，明燈啊……你是從哪裡發現她有古怪？”
我笑吟吟地看著陸明燈，等他出聲。
陸明燈也許見我這表情，有些玩味，他愣住。
不過，接著他立刻將發現告訴我：“我以前常常要各地執行任務，坐了無數次飛機，見識過無數位空姐，剛剛那位根本就不是空姐。”
“也許是剛上任的，業務不熟悉。”
我抬槓道。
“陳啟，你不知道航空公司的規則，我們坐的是頭等艙，是最貴的位置，有業務能力最好的人員來服務我們，一個剛上任的空姐，無論長得多好看，都不可能碰到我們。”
陸明燈沉聲，又說：“她灑了飯菜後的反應太不老練了……”
我回道：“你的意思，這個女人是故意偽裝成空姐，接近我？”
陸明燈點頭，說：“對，我感覺……有十成可能，這個偽裝成空姐的女人……居心叵測。”
陸明燈何許人？
他能說出“十成”，那麼，在他心中的想法，就是十二成！
他百分百確定，那個空姐居心叵測。
“明燈，你說得對。”
而後，我又笑了笑，接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明燈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一直到我們出了機場，他有些忍不住了，說：“陳啟，你早就看出來了？”
我回他：“不是我早就看出來了，是這個空姐，壓根就沒有藏，她就是故意讓我們看出她的異常。”
陸明燈頓時一驚。
他的思維自然敏捷，立刻想到了關鍵。
“是啊……她的表現太明顯了……她要是對你別有所圖，她要是想要接近你，完全可以偽裝成老練的空姐，她灑了飯菜後的哭泣，她的手足無措，是她刻意表現出來！”
接著，陸明燈喃聲說：“此人就是想讓我們發現她要接近我們！”
我沒說話，而是眼神一眯。
陸明燈卻又問我：“陳啟，她給你聯絡方式是什麼意思？她既然刻意讓我們知道她的居心叵測，難道我們會主動打電話給一個居心叵測的人嗎？”
“打給她。”
我將聯絡電話給陸明燈。
陸明燈一愣。
他怔聲：“還真打？”
我又說：“我的手機丟了，你打給她。”
陸明燈的表情無比疑惑，可他卻按照我的話照辦。
他撥通了上面的電話，並且按了擴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提示音從電話中傳來。
陸明燈再次呆滯。
他以為是撥錯號碼了，又仔細對照小紙條上的電話，第二次撥打。
可仍然是空號的提示音。
“這……這是什麼意思？”
陸明燈不解地問我。
我不為所動，電話是空號，並未讓我多意外。
女人的目的是什麼？
如陸明燈所言，她確實是為了接近我，也確實居心叵測，但她還有個更重要的目的……
陸明燈用很著急的話問我：“陳啟，你快跟我說說，她是什麼意思？她給你空號，是什麼目的。”
“警告。”
我思索半響後，吐出兩個字。
“警告？”
陸明燈臉色微變，還是有些迷茫。
“走吧，上車，回茶館休息了。沒什麼事，就當這個空姐沒出現過。”
我接著，咧嘴笑了笑，從陸明燈的手中拿過寫著空號的小紙條，接著將其撕碎，丟在垃圾桶中。
陸明燈見我不願說，他也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
坐上計程車，路邊的景色飛馳而過。
我卻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
我的心中沒有表面這般平靜……
偽裝成空姐的女人，其真實身份是誰？
士族！
士族的人！
她在警告我，警告我馬上就會如灑落一地的飯菜一般，零零碎碎，悽悽慘慘！
而我又是怎麼發現的？
我對飛機上的規則並不清楚，完全不如陸明燈的，我也並不是從她空姐身份上，看出端倪的。
我所發現的地方，很簡單。
她送來的飯菜……水煮魚米飯。
這真是個好名字，水煮魚……煮的什麼魚？是神靈鎏魚嗎？是我身上的天賜魂魄嗎？
當然，僅憑這個名字，我就如此猜想，就是我太多疑了。
還有一點，那個空姐在送飯菜時，只有我是水煮魚米飯。
其餘所有人，包括我身邊的陸明燈，都不是水煮魚米飯。
而真正讓我最後確定的……
還是方才陸明燈的那些話，以及是空號的聯絡方式。
陸明燈沒有想到這一步，並不是他苯，是他對鎏魚並不敏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飯菜的古怪，以及意有所指。
想著，我緩緩的閉上了有些勞累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既能知道鎏魚，還能如此輕易的偽裝成空姐，除了是士族，便再沒有人。
可她是哪個士族的人呢？
是琅琊王氏的嗎？
深思之後，我感覺不是，她只是在警告我，亦或者在向我示威，可以看出，那個女人對我是有敵意，卻又沒有那麼得恨意滔天。
而琅琊王氏跟我之仇，已經不能用滔天來形容了，
我毀了他們的太廟，更是破壞了他們千年的鎏國謀劃，最後還殺了前任五佬之一的王青。
如果是琅琊王氏，可就沒有這麼簡簡單單的警告示威了。
那麼……
偽裝成空姐的女人，是哪個士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