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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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怎麼吃啊？你們帶的乾糧呢？”柳音音在一旁大聲質問無痕和碧桃。
因為洛瑤的緣故，碧桃不太願意搭理她，沒有回話。
無痕好聲好氣解釋，“乾糧都被雨水泡發了，不能吃了，柳小姐還是湊合吃幾口吧！”
“一點滋味都沒有，還沒有油水，你讓我怎麼吃？”
“這裡就只……”
洛瑤走過去，打斷了無痕的話，“你不想吃，也沒有人求你吃。”
說完，她轉頭看向無痕和碧桃，“你們今日也累了一天，吃點東西去休息吧！”
“可是……”
無痕欲言又止看向柳音音。
“人家都不肯領你的情，你還非要把自己的熱臉湊上去嗎？”洛瑤冷聲反問。
“小姐說得對。”
洛瑤都發話了，碧桃就沒什麼可顧忌的，拿著乾糧就走遠了。
無痕看了柳音音一眼，也拿著乾糧走了。
柳音音看著二人離開，急忙出聲制止，“你們去哪裡？”
見她打算跟上去，洛瑤立即走過來，攔住她。
“你要幹什麼？”
洛瑤壓低聲音，小聲警告她，“這裡可不是離王府，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大小姐的架子來。”
“你……”
“我什麼我？你以為離王還會在這裡護著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對著她冷哼一聲後，洛瑤也轉身走遠了。
他們一走，她不爭氣的肚子馬上發出咕嚕的聲響。
她尷尬摸著肚子，惡狠狠瞪向他們。
洛瑤拿著一塊烤土豆回到大娘身邊，大娘眼睛看不見，但聽力極好，早就聽到了她們剛才的爭吵。
“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窮，沒什麼好吃的東西，就只能用幾塊烤土豆招待你們。”大娘一臉歉疚向她道歉。
她急忙對大娘解釋道，“大娘言重了，明明是她不講道理，胡攪蠻纏，大娘不用向我道歉。”
“既然你們能來到我家，就說明我們之間有緣分，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你們的。”
“大娘客氣了。”
頓了頓，洛瑤急忙轉移了話題，“家裡就您和大伯二人？你們的孩子呢？”
洛瑤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大娘原本堆著笑容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瞥了大娘一眼，她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不關你的事。”大娘深深嘆息一聲，繼續說：“我們之前有過一個孩子，孩子三歲多的時候，不小心落水淹死了，現在就只剩下我們老兩口了。”
洛瑤不知道還有這一段往事，急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該提起……”
“沒事沒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早就不難過了。”
為了緩和氣氛，大娘主動和洛瑤閒聊起別的話題來。
大娘和洛瑤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二人聊得很投機。
洛瑤能從聊天中察覺到，大娘是個善良、開朗、熱愛生活的人。
這樣的人，怎能一輩子活在黑暗中呢？
她忽然衝大娘伸出手，“大娘，我幫您把把脈吧！”
“喲！姑娘還會把脈呢？”
“會一點。”
這家人好心收留了他們，還把自己為數不多的食物分給他們，她也該回報他們。
大娘伸出手，洛瑤仔細為大娘把脈。
半晌，她收回手，問大娘，“您能跟我說說，您到底是怎麼失明的嗎？”
“當年看到孩子落水，我跳下水去救孩子，頭不小心磕在石頭上，昏迷了幾日醒來，又接受不了孩子沒了的事實，沒日沒夜的以淚洗面，慢慢的就變成了這樣。”
大娘說完，又長嘆一聲，“這大概就是我們這種人的命吧！”
怪不得她覺得大娘的脈象有些奇怪，現在總算說得通了。
大娘當年磕了頭，腦部一直有瘀血，後來因為悲痛欲絕，各種外因導致腦部的瘀血越來越多，慢慢的就失明瞭。
只要化解了腦部的瘀血，大娘的眼睛就能復明。
只是，眼下還需要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材，她身上沒帶，事情有些難辦。
此時，蕭衍和大伯進門了。
大伯進門後，直接來到大娘身邊，“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呀？快回屋休息吧！不然腦子又該疼了。”
“好，那我先回屋了。”
大娘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任由大伯扶回了房間。
目送大伯大娘離開，洛瑤忍不住輕嘆一聲，“他們真是太不容易了。”
蕭衍微微皺眉，“你們說了什麼？”
她看了蕭衍一眼，還是決定把剛才的談話，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微微挑眉道：“你想要活血化瘀的藥？”
“嗯。”她點頭，“有了活血化瘀的藥，再結合我的針灸，興許就能治好大娘的眼睛。”
“這個行嗎？”
蕭衍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瓷瓶，開啟放在鼻間聞了聞。
“你怎麼會有這個藥？”
這裡面裝的可是活血化瘀最好的藥——清淤丸，不愧是離王，身上帶的都是最好的藥。
“臨行前，周大夫給準備的。”蕭衍道。
“那就多謝了。”
蕭衍冷哼道：“本王只是不願欠人情罷了。”
他們收留了他，他給他們一瓶藥丸，雙方就當是扯平了。
洛瑤看了他一眼，拿著小瓷瓶去了裡屋。
不大的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條板凳，桌上放著一盞隨時都能熄滅的油燈。
察覺到有人進來了，大伯急忙回頭，“姑娘，你……”
“大伯，我是一個大夫，我方才為大娘把過脈，我能治好大娘的眼睛，可以讓我試試嗎？”
聞言，大伯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你真的能治好我老伴兒的眼睛？”
“我有九成把握，若你們願意相信我的話……”
“願意，我們願意相信你。”大伯激動打斷了她的話。
他們已經活到了這個年歲，無兒無女，無親無故，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明天，能好過一天算一天，他們當然願意嘗試了。
大娘聽出洛瑤的方位，朝洛瑤所在的位置說：“姑娘，你儘快給老婆子看，看好了，我謝謝你，看壞了，老婆子也不會怪你。”
“大娘放心，我有把握，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洛瑤堅定道。
“那就勞煩姑娘了。”
幾人在屋裡說話時，柳音音恰好從窗外經過，聽到了他們三人的談話。
她眼底露出一抹狡黠，心裡暗暗想：洛瑤，我不會讓你逞英雄，在離王哥哥面前出風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