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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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徒必須留在第伯戎工業接受初步問詢，先生。”
說話的女人是珀希芙的秘書長，希爾達·摩頓。她的語速並不快，也算不上疾言厲色，卻因她那極具個人魅力的強大氣場而顯得壓迫感十足。
這使得一般人很難有勇氣對她的決定提出反駁。
不過這次，她面對的是神盾局的特工。
“別為難我們，秘書長。”朗姆洛單手卡腰站在她的對面：“近五日第伯戎女士已經接連遭遇了三場刺殺，鑑於她的特殊性身份，高層決定將一切調查權授予神盾局，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第伯戎工業擁有特別許可。”
“特別許可不夠格，女士。”
……
在這劍拔弩張之中，當事人珀希芙卻正安詳地窩在老闆辦公椅裡長蘑菇。
她一邊捧著熱咖啡小口啜飲，一邊默不作聲地觀察秘書長女士是如何優雅地大殺四方。
不是老闆不爭氣，而是秘書長太有實力。
剛剛希爾達火速趕到，在一連串誇張的慰問後，“受驚不已”的珀希芙被順理成章地裹上休息毯塞進了辦公桌後面。
……且痛失發言權。
朗姆洛被這位難纏的秘書長搞得無比頭疼，對方久戰商場，談判經驗十足，非常不好對付。
中途他多次看向珀希芙，試圖從當事人那裡開啟突破口——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珀希芙立刻柔弱扶額，並做出一副體力不支、頭疼得快要暈厥了的模樣。
朗姆洛疲憊地抹了把臉:“……”
這幫該死的闊佬還真是各有各的難搞。
“夠不夠格不是你說了算，恕我直言朗姆洛先生，你的職級不夠。”希爾達微微昂起頭：“稍等，我要打個電話。”
……
珀希芙把崇拜的目光投向她的秘書長——對她來說，希爾達有非常特殊的意義。
在《資本家模擬器》裡，玩家可以透過限定招募券招募到特別屬性的員工，而希爾達·摩頓正是她所招募到的第一位A級員工；
再加上希爾達除了能力屬性和忠心度雙雙拉滿以外，還經常作為功能性NPC幫助珀希芙管理公司……
綜上，珀希芙對她的好感度非常高。
脫離了畫素風小人形象的希爾達有一張冷硬麵孔，一頭金棕色的長髮幹練地盤起，唇角還總是有些嚴肅地微微下撇，因此她有時甚至比珀希芙看起來更像一位常居高位的掌權者。
珀希芙在心裡悄悄為靠譜的冷酷秘書長女士搖旗吶喊，並祈禱她能順利把這群突然冒出來的神盾局特工攆走。
不為別的。
就為她任務列表裡那個進度條仍然一動不動地停在（3/4）的逃脫追殺任務:）
第伯戎有自己的人脈，假FBI們被制伏後，很快就被確認是一夥臭名昭著的國際僱傭兵。
按理說，到這裡逃脫追殺任務就應該順利跳轉完成，但現在任務進度條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珀希芙調轉視線，看向了無可奈何的朗姆洛，目光裡寫滿了探究。
究竟是因為還有漏網之魚沒有浮出水面，還是因為……
他們根本就和你是一夥兒的呢？
某位出現得非常巧合的蛇盾局特工先生？
我知道你，布洛克·朗姆洛，大名鼎鼎的交叉骨，美國隊長都在你手裡吃過癟。
珀希芙冷漠地想。
信你是好人還不如信我是聖誕老人。
這時，一直在垂眼思索的朗姆洛卻突然抬起頭與她對視——他對視線非常敏感，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珀希芙正在打量他。
朗姆洛用舌尖頂了一下腮。
他瞥了一眼正站在巨幅落地窗前和高階官員通電話的希爾達，壓低聲音開口:
“您應該清楚您的處境很危險，僅僅五天，您就遭遇了三場刺殺……在這種情況下，最明智的選擇是向國家申請保護。”
……生活不易，闊佬嘆氣。
雖然追殺很驚險，但我還是更擔心你直接把我保護到九頭蛇秘密基地裡去。
珀希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鱷魚的好意:“不。”
一旁註意到對話聲的希爾達微微提快了通話語速。
“如果您對安全性抱有顧慮，我可以申請增派人手。”朗姆洛繼續加碼:“我們……”
這次珀希芙沒有再聽他說完，她非常乾脆地打斷了他的話:“除非你們叫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來，否則我拒絕接受你們的24小時監視。”
朗姆洛的臉上出現了錯愕的神情——他沒有想到珀希芙會突然把話攤到明面上來談。
是的，保護安全只是明面上的體面藉口，朗姆洛真正接到的任務，是監視和控制珀希芙·德·第伯戎。
這位年輕漂亮的總裁可並不像她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柔弱無害，她雄心鐵腕、為了公司利益不擇手段，哪怕與她那早逝的父親亨利·德·第伯戎相比也不遑多讓。
一個月前，第伯戎研究所裡一個叫安德列克的研究員意外製造出了一種可程式設計生物病毒，它能從人的內臟開始溶解，並在短短三天時間內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溶化成一灘血水。
安德列克將之命名為【雪花】。
這種反人類研究成果本該立刻銷燬，但事情卻沒有這麼簡單——【雪花】的可程式設計性註定了它有無數種可能，它既可以是毀滅世界的病毒，也可以是定向治療的解藥。
訊息一經傳出，各方勢力都意識到了【雪花】所蘊含的巨大潛力，有人想用它賺錢，有人想用它推進醫療事業，還有人想用它徹底洗牌世界勢力。
但在一切之前，安德列克的頂頭老闆珀希芙·德·第伯戎卻搶先和他進行了一次秘密談話。
隨後，安德列克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幾天前，他的屍體被人在一間出租公寓裡發現，且裝著病毒樣本的手提箱不翼而飛。
……
朗姆洛看向珀希芙，作為與安德列克最後交談過的人，她目前的確是嫌疑最大的病毒持有者。
據他所知，高層除了委命神盾局全權負責此次行動外，還在暗中派出了一支CIA特工小隊潛入第伯戎身邊，以確保病毒的下落萬無一失。
但對於朗姆洛來說，他要確保珀希芙的動向時刻掌握在他的手裡——因為他真正效忠的勢力對【雪花】勢在必得。
所以他絕對不會把美國隊長牽扯進這次任務中，他必須保證自己才是第一指揮人。
“抱歉，羅傑斯長官正在執行其他任務。”朗姆洛回絕道。
“那沒得談了。”珀希芙裹了裹毯子，再次耍無賴捂住額頭回避對話：“你和我的秘書繼續協商吧。”
朗姆洛額角青筋直蹦:“……”
好想一拳一個把這群討厭的闊佬全都揍到北極去！
就在此時，希爾達結束通話走了過來，她順手把珀希芙又往毯子裡捲了卷，然後開始氣勢洶洶地與朗姆洛進行第二波交涉。
被丟在一邊的珀希芙茫然地抓了抓頭髮：“……”
好吧，我巴不得擺爛。
趁著沒人理她，珀希芙抓緊時間開啟了她的操作面板。
任務依舊停留在（3/4）沒有變化，珀希芙不再糾結，確認了系統商城的導航已經結束，她摩拳擦掌點選商城圖示，打算大買特買。
壞訊息，商城頁面依舊無法顯示；
好訊息，系統提示框再次更新。
【商城介面暫時關閉，請自行探索】
珀希芙:“？？？”
天殺的，這次乾脆連導航提示都沒有了——我真的要投訴你們這個黑心遊戲！
憤怒的珀希芙一拳擂在了辦公桌上，可憐的桌面發出咕咚一聲巨響，正在扯頭花的朗姆洛和希爾達同時瞪向了不幹活還發瘋的廢物老闆！
珀希芙下意識想舉起雙手道歉，然而希爾達已經迅速開口：“第伯戎女士的態度已經說明了您的提議是何等荒謬！”
珀希芙訕訕按住自己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理解託尼·斯塔克先生——這就是擁有能幹副總的快樂嗎？
眼見朗姆洛和希爾達的注意力再次轉走，鬆了口氣的珀希芙開啟總部大樓平面圖，打算先找一找還有沒有系統商城的其他線索。
珀希芙面色變得古怪。
珀希芙貼近了虛空中的控制面板，並放大了某一塊平面圖。
13層的某一個廁所隔間裡，好像正親親熱熱地擠著兩個畫素小人……？
這是在幹什麼？我們公司的馬桶坑位難道已經緊迫到要兩個人擠在一起使用了嗎？
系統當然還沒變態到實時直播員工們具體在幹什麼，只是可以用畫素小人標記員工的位置和狀態，於是珀希芙點了一下這兩個奇奇怪怪的小人。
第一個小人頭頂蹦出了黃色字型的名稱【神盾局特工F】，狀態……昏迷。
第二個小人頭頂是紅色字型的名稱【伊森·亨特】，狀態……忙碌。
滿頭霧水的珀希芙：“……？”
原來伊森你還有這種奇怪的愛好嗎？
＊
伊森當然沒有什麼奇怪的愛好，他只是在工作。
昨天突發意外，他不得不冒著暴露的風險把珀希芙從死神的手裡搶出來，今天班吉就告訴他之前安裝在第伯戎莊園裡的監聽裝置已全部下線。
“要我說，你不如直接從第伯戎工業大樓外面爬到總裁辦公室那層，用切割機破開樓體外的鋼化玻璃鑽進去，然後把讀取器插在她的電腦主機上。”班吉智慧地提議：“最快捷徑。”
好吧，離譜中帶著點合理。
沒關係，IMF就是要挑戰不可能。
於是他們挑選了安保最薄弱的時刻開始執行計劃，一切都很順利，直到伊森戴著壁虎手套在第伯戎大樓外的鋼化玻璃表面玩命地挪動爬行時——
警報突然響了。
下一秒整棟辦公樓亮如白晝，在刺耳的鳴笛和搖晃示警的鐳射燈中，倒黴的伊森迷茫地扒在玻璃上看著遠處：“……”
“發生了恐怖襲擊，神盾局已經趕到！”班吉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無數程式在螢幕上彈出又消失：“計劃有變，伊森，暫時躲避！”
伊森只好切開最近一間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牆，他順手借用了辦公室主人的服裝和名牌，並順利探聽到這隊神盾局特工將24小時貼身保護第伯戎的訊息。
伊森急中生智，在某個神盾局特工在隊尾落單行動時敲暈了對方，然後又把他拖到衛生間隔間裡，開啟人皮-面具製作器對他的面孔特徵進行掃描。
幾分鐘後，偽裝成神盾局特工的伊森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廁所隔間門口立起了“正在維修”的告示牌，而一個被扒得只剩褲衩的男人正倒在馬桶上昏睡。
好，雖然和最初的計劃的確有一點出入，但也算是初步成功。
伊森在他的位置站定，打算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然後他的耳機裡就突兀地傳來了一個男人帶著怒氣的沙啞聲音：“全體收隊，回基地。”
迫不得已跟著其他神盾局特工一起離開第伯戎工業的伊森：“？”
躲在不遠處麵包車上隨時準備協助伊森的班吉：“？？”
被注射麻醉劑丟在廁所隔間裡的神盾局特工F：“？？？”
……
而隨著朗姆洛帶領的特工小隊離開第伯戎工業大樓，珀希芙眼睜睜看著她的任務進度條跳轉了。
【逃脫其他勢力的追殺（4/4）】（已完成）
珀希芙:“……”
你果然不是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