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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吹滅了燈芯,腳步無聲地挪向窗邊,拉開一條細縫,往外窺探。

冷風趁機竄入,她的胸口頓時一陣憋悶,緊接著就是一陣猛咳。

才咳了一聲,幾支箭矢破空而來,她還來不及有所任何反應,就被一雙手拉進了屋內。

這個懷抱冰涼,衣物全被秋雨浸得透溼,帶著山野特有的涼意和溼潤。

魏知鶯抬眼,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眸,脫口而出:“娘...”

那雙眼睛裡立刻盈滿了淚光。

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踩在積水上的聲音清脆而急促。

蕭念雲輕輕按住魏知鶯的肩膀,示意她別動。

“娘!”

魏知鶯扯了扯她的衣角,著急地說:“小心!”

蕭念雲迅速扯下面紗,嘴角微動,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響。

她對魏知鶯微微一笑,隨後飛身躍出窗戶外。

山裡的秋雨更加肆虐,細雨與山霧交纏。

這一夜的波折讓魏知鶯臉色慘白,呼吸急促。

裡的藥包因為手指無力地垂著,預示著她心臟病的老毛病即將發作。

她強撐著調整呼吸,試圖站穩,卻感覺眼前一陣模糊直直倒了下去。

恍惚中,彷彿聽見有人焦急地呼喊:“鶯兒!”

再次睜開眼,魏知鶯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屋內,顯然已不在唸雲別院。

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喉嚨裡的一股苦澀讓她又是一陣咳嗽。

“醒了!小姐醒了!”

“快!快去告訴夫人!”

經過一番混亂,魏知鶯逐漸理清了自己的情況。

她此刻竟然身處文軒侯府,是母親蕭念雲將她帶回來的。

眼前這個滿臉興奮的小侍女名叫襲香,是母親特地指派來照顧她的。

身上遍佈的疼痛是因為在沉睡中接受了針灸,而口中留存的苦澀則是喝下的藥湯所留。

她的歸來,不經意間改寫了原有的故事軌跡。

原不應在藥房出現的蕭念雲卻突然現身,原定外出巡店的蕭念雲也因此次意外留在了京城。

而本該中秋才能回府,且被外界認為心智受創的魏知鶯,不僅未顯現出絲毫呆滯,甚至提前恢復並回到了家。

沉思之間,直到淚水悄然滑落在手背上,她才猛然驚覺,自己已淚流滿面。

“娘,您怎麼哭了?”

“娘沒哭,娘這是心裡高興。”

蕭念雲急急忙忙抹著眼角,可那些淚珠子像是故意逗弄她似的,一直擦不完。

魏知鶯乾脆用自己的衣袖輕柔地幫她擦去淚水。

蕭念雲身子猛地一顫,心中的波瀾再也藏不住,眼圈泛紅,摟住了魏知鶯。

心中滿是自責和懊悔。

七年時光,打從女兒被送去了別院,她就再沒這樣親近過女兒。

外面的人都說,女兒心病的根源在於她早年的戰場上殺伐太重,說是她和女兒的命理相剋。

他們不允許她踏進別院半步,逼著她吃齋,只有逢年過節,才允許她在遠處遙望一眼。

她不是沒懷疑過,只是蕭念雲不敢女兒做賭博。

這是她經過三天三夜痛苦煎熬誕下的骨血,是她的命根子,就算這輩子無緣再見,只能偷偷摸摸去探視,她也祈禱女兒能活得好好的。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嘴裡不斷地喚著魏知鶯的名字。

魏知鶯在母親的懷抱裡幾乎透不過氣,卻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撒嬌:“鶯兒肚子好餓,想吃引嫣樓的點心。”

正值中午,按原來的劇本,這個時候父親魏栩應該正在引嫣樓與別的女人私下約會。

她不能直白地告訴蕭念雲這一切。

於是,她打算帶著母親親自去引嫣樓看看。

她們選了旁邊一個雅間,點了不少招牌菜,耳朵靈敏地捕捉著隔壁包間的聲響。

就在魏知鶯覺得事情可能又要偏離劇本的時候,隔壁傳來了對話聲。

“蕭念雲怎麼回事?不是說好讓她去隔壁縣城視察店鋪嗎?”

聲音柔弱中夾雜著不耐:“她不走,我還怎麼帶孩子們回去討老太太的歡心?”

這番話資訊量不小,還牽扯到了自己。

蕭念雲猛然轉身,眼神死死盯住那堵牆。

對話還在繼續。

男子柔聲安慰。

那聲音與魏栩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她的丈夫這時本該在回京路上,乘坐馬車從西嶺趕回。

十年的夫妻,她怎會聽錯?

可隔壁的情況又該怎麼解釋?

蕭念雲心中混亂不堪,還有些恍惚。

他們提到了女兒,提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婚禮。

從談話內容來看,魏栩和那女子顯然早就有了交情。

悅悅?

蕭念雲舌尖泛起苦澀。

想起兩年前中秋的夜晚,魏栩臨行西嶺前,在枕邊曾呼喚過悅悅二字。

她想衝出去質問,卻因為接下來的話停下了腳步。

魏栩的聲音:“如果不娶她,又有誰能來填補侯府的空缺?如果沒有她的嫁妝,你與蓉兒、元兒又怎能過上好日子?你呀,就是愛瞎鬧。”

心如同被銳器割裂,淚水成串地滑下。

從頭到尾,她的婚姻都是魏家精心佈置的一局棋。

魏知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討論這些私密。

本來她打算一步步來……

蕭念雲漸漸察覺到,魏栩以及整個魏家一直在編織密網,裡面滿是狡詐與陰謀。

然而……

她朝襲香使了個微妙的眼色,緊握住蕭念雲的手,用溫柔卻堅定的語氣安慰著。

“娘,別傷心了,鶯兒在呢!舅舅、外公,我們都會一直在您身邊的。”

淚水在蕭念雲眼中打轉,她搖了搖頭,堅強地說:“娘沒事,隔壁那位未必是你的爹。也許是有人假扮他,故意散播謠言,為的就是讓我們產生隔閡。”

襲香回來時,面色沉重如烏雲壓頂。

這一訊息,好似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蕭念雲心中殘留的僥倖。

襲香膝蓋一軟,眼圈泛紅:“是姑爺沒錯。”

蕭念雲身形微晃,強撐著站穩腳跟:“你確定看清了?真的是他?”

襲香點了點頭,掌心因緊張而滲出汗:“奴婢打聽過了,他們於昨日傍晚進入城內,住在引嫣樓附近的客棧。共有四口人,兩大兩小,都姓魏,孩子們稱他為爹。大的十歲,小的六歲,看眉眼確像姑爺。那婦人姓韓,年紀與夫人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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