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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白雪的掌心收緊，尖尖的指甲刺進肉裡，一陣疼痛她都察覺不到，滿腦子都是周喜兒剛剛的話。
——周喜兒要用Angel來換掉她！
甚至還開出了八位數的年薪，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周小姐！”白雪直接上前表態，“我想這件事我們必須好好聊一下。”
“沒什麼好聊的，你跟在我身邊也看到了，現在這個圈子裡競爭有多激烈，我怎麼可能多次給你機會，那浪費的不僅僅是我的錢，還有我更寶貴的時間。”
周喜兒翻翻白眼，“好了，看在你也是我花了大價錢從國外挖回來的，遣散費不會少給你的。”
她邊說邊走，聲音無情又冰冷，“你今天就走吧，以後別來我這兒了，我可不養閒人。”
閒人……
她那麼努力，那麼用功，換來的只有周喜兒的一句閒人。
為了這些靈感和設計，她熬紅了眼睛，看過多少個天黑天亮，卻還是比不過那個Angel！
強撐著走出工作室，她追上週喜兒：“既然周小姐已經不想與我合作，那麻煩你現在就把賬單結算一下，以後也不要再來藝星大樓了，恕我不接待。”
“你——”
周喜兒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設計師而已，居然還敢跟她叫板。
“忘了告訴你，這工作室是我的，藝星大樓內我說了算。”白雪冷冷一笑。
周喜兒臉色一陣青白，隨後憤怒地拿出手機，給她轉了一筆錢：“這些只多不少，拿著吧你！我看你還是換個行業吧，被Angel壓一頭，你永遠只是第二！”
白雪咬緊牙關，反而笑得更嫵媚了：“不勞周小姐費心，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送走周喜兒，白雪關上門，憤怒地將茶杯砸了一地。
收拾好情緒，她讓保潔過來處理，走到電梯前拿出化妝鏡補妝。這時，身後來了個兩個剛出道的小偶像，滿臉興奮，嘰嘰喳喳的聲音停都停不下來。
“聽說了嗎？那個Angel和洛穎喬合作了！”
“對啊，我也剛知道，就在這棟大樓二十八層。”
“洛穎喬不愧是影后，好大手筆呀，一下就租了一整層。”
“可不是嘛，國內誰不知道藝星大樓是多少設計師雲集的地方，要說這兒是第二個明星紅毯聚集地都不過分。”
“哎……就是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和那種級別的設計師合作了。”
白雪心頭一動。
Angel也在這兒！
就在二十八層！
她沒有進電梯，而是等下一班才走進去，然後鬼使神差地按下二十八層的按鈕。
她要親眼去看看，Angel究竟是何方神聖。
電梯門開了，這一層靜悄悄。
剛踏入，白雪就感覺這兒和自己的工作室完全不一樣。
地上鋪著的是昂貴的進口地毯，一整片都是。
從電梯出來就有空調送風，又清新又舒適。
左右兩邊的通道直通洛穎喬的化妝室和造型室，站在走廊盡頭，她被人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裡是私人場地，沒有受到主人邀請，你不能進入。”
白雪向裡面張望了一下，什麼也沒看到，不甘心地跺跺腳。
這時，夏桃之從裡面一扇門出來。
白雪看見她，又驚又喜：“你也在這兒？”
夏桃之愣幾秒，很快想起自己在外人眼裡的身份——她是給洛穎喬兼職的小助理。
“嗯，正好休假，我過來幫忙。”
“我是……走錯了樓層，我自己的工作室就在樓上。”
白雪笑了笑，試探地問，“洛小姐今天也在這兒嗎？我聽說她和Angel合作了，你可能不知道，這位Angel可是我們圈子裡赫赫有名的人物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認識一下。”
“我不知道，這是洛小姐的地方……”
夏桃之垂下眼瞼。
白雪有點失望地說：“沒關係，既然這麼巧在這兒遇見了，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
“還是我請你吃吧，謝謝你上次邀請我參加派對。”
“都是朋友，何必這麼客氣？”
白雪挽著夏桃之的胳膊，邊走邊回頭——她還是很想知道那個Angel到底是什麼人。
藝星大樓，某個餐廳裡。
夏桃之和白雪面對面坐著，剛剛點完菜，白雪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聊到她和韓驍的關係時，白雪還是有點擔心。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不能讓你改變想法，不過……桃桃，你真的要為自己多考慮。韓驍是男人，有錢有地位，他不怕這些流言蜚語的，我只是擔心你……”
夏桃之小口喝著飲料，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沒事的。”
話題一轉，白雪咬著下唇突然流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你們當初在一起時，是先主動的？該不會是韓驍吧？”
夏桃之微微愣神。
細算起來，還真是韓驍。
是他主動提領證這檔子事的。
“是他。”她肯定了白雪的猜測。
這下輪到白雪驚訝了：“真沒想到，韓驍還會主動追求女孩子？真是了不得，那會兒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
“我跟你說這些，你別怪我，我就是最近在苦惱一件事。”白雪笑了笑，把手機遞給夏桃之看，“你看，有人跟我告白了。”
夏桃之看了一眼聊天介面，備註是一個叫霍青的男人。
“我們和韓驍一起長大，我和他關係也很好，一直以來我都把他當成普通朋友，現在這樣反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白雪苦笑，“我想拒絕，卻又怕傷了我們彼此的感情。”
“你喜歡就試試，不喜歡就拒絕。”
夏桃之淡淡地說，“不用擔心傷感情，他既然敢跟你告白，應該已經跟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你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這點默契和信任應該有。”
望著女孩淡漠的眸子，白雪突然有些話不知怎麼開口。
張了張嘴，她嗤笑一聲：“可笑我還沒有你看得透。”
“當局者迷。”
夏桃之的笑容總算有了點溫度。
她也沒想過，真正和白雪有點接近的，居然是今天這頓飯。
吃完飯，夏桃之獨自一人走在街上，打了通電話：“喂，是我。蔣娜那邊再催緊一點吧！對，我要她自己來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