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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國的？”韓驍無視了江懸的話，淡淡問道。
“有段時間了。”
“回來也不說一聲，要不是今天在網上看到你的影片，我還被矇在鼓裡。”
韓驍似乎話中有話，“跟你在一起的女孩是我太太，她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江懸有點意外，微微挑眉：“沒想到有一天能從你嘴裡聽到道歉的話，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內人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
“結婚的感覺怎麼樣？”
“還行。”
“你和夏小姐是怎麼認識的，她看起來不像是你之前喜歡的型別。”他頓了頓，“我是說性格。”
韓驍斂眼：“你不認識她，怎麼了解她的性格？”
“她沒告訴你嗎？我和她見過好幾次了，說起來川城這麼大，我和她還是蠻有緣分的。”
韓驍突然渾身僵硬，整個人的氣質都凜然一變。
兩人對視，像兩隻彼此試探打量的兇獸，互不相讓。
終於，江懸先收回視線：“還沒恭喜你新婚快樂，沒有婚禮，我就不送禮物了。”
韓驍：“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話多招人煩。”
他掏出手機心不在焉地看著。
其實螢幕一直停留在和夏桃之的聊天框上，他一遍遍無意識地摩挲著，似乎在等對方給自己發一條訊息。
這時，包廂大門再次開啟，白雪來了。
作為今天現場唯一一個女客，白雪的地位超然，很快受到朋友們的歡迎。
她輕輕笑著打招呼，餘光時不時瞥到角落裡的韓驍。
她沒有上前聊天，而是跟其他朋友說笑喝酒。
“我遲到了，我先自罰一杯，你們不準為難我啊，當心有人護著，你們可要倒黴的。”
白雪俏生生地笑著，主動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哇！白雪姐還是那麼爽快。”
“今天是白雪姐組的局，想玩什麼儘管說吧。”
其他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不是要玩，是有點事情想告訴大家，不過呢最近忘記通知好訊息的人好像不止我一個吧。”
白雪輕輕咬著唇瓣，眼神似有若無地看向韓驍。
但對方沉默，沒有說話。
她只好深吸一口氣，主動開啟話題。
“阿驍，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和桃桃既然是夫妻關係，你為什麼之前都跟我介紹說她是你女朋友？這讓桃桃心裡怎麼想呀，你這個男人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
“真的？白雪姐你已經見過那個韓太太了？是什麼樣的人啊？”
“挺好的小女生，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那當然啦，肯定不能跟姐姐你比呀。你還是國際有名的藝術家呢，對了，上次我們家要辦的那個藝術展邀請姐姐過來，你就賞個臉嘛，好不好？”
被這群少爺公子哥圍在當中，白雪似乎又找到了當初的優越感。
“恐怕不行，我現在啊歸霍青管了，你們問問他唄，他讓我去我就去。”白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在看韓驍。
但對方依然沒有抬眼，彷彿沒有察覺到這邊的動靜。
白雪失望了。
霍青卻又驚又喜：“小雪，你這是什麼意思？”
“哎喲，霍少還裝什麼呀，白雪姐姐都這麼說了，你還矜持呢？”
“恭喜霍少抱得美人歸，我們開一瓶，祝賀他們。”
一片喧鬧中，霍青緊緊摟著白雪，兩人成了今天聚會的主角。
喝得差不多了，白雪帶著微醺來到韓驍和江懸面前。
江懸是韓驍的好友。
但跟他們關係一般。
白雪熱情溫柔地笑道：“江先生，好久不見。”
江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韓驍不耐地抬眼：“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去陪你男朋友。”
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好吧，我只是想邀請你跟大家一起玩，要是心情不好的話，不如讓桃桃來陪陪你？”
“不用。”
“彆強撐著，我給桃桃打電話。”
“你真多事。”韓驍終於抬眸。
他的眼底一片冰冷警告，看得白雪忍不住手指抖了一下，笑容也變得勉強起來：“我只是關心你。”
“不需要。”
“韓驍，你該不會是……”她有了點大膽的猜測，“你是知道我和霍青在一起，所以心裡不痛快嗎？”
她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話。
“你早知如此，何必拒絕我？”她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只要你開口，我現在就可以和霍青分手。”
對韓驍的喜歡是深入骨髓的。
或者說，這種感情比喜歡更復雜。
有佔有慾和不甘，更多的是征服欲。
韓驍這樣的男人站在哪個女人身邊都是一種身份的證明。
從前白雪傻，還以為這個被家族看不上的男人根本沒有出頭之日，所以才……現在想想，真是自己莽撞了。
“阿驍……”
“混！”
韓驍一聲呵斥響徹包廂。
剛剛還在玩樂的眾人嚇了一跳，目光紛紛看著他們。
江懸半開玩笑似的擺手：“別看我啊，跟我沒關係的。”
白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掛不住，急忙轉身回到霍青身邊，哪怕拼命隱藏，她笑容裡的憤怒和尷尬依然存在。
過了一會兒，霍青拉著白雪到一旁的角落裡：“剛剛怎麼回事？你惹韓驍生氣了？”
“沒有，我提起桃桃了而已。”
她故作輕鬆，“我以後再也不管他們夫妻的事情，關心他們而已，他還不識抬舉。”
霍青沉浸在得償所願的喜悅裡，根本沒察覺到這話裡的邏輯硬傷，繼續笑笑：“這麼想對了，反正韓驍那性子咱們都知道。”
他伸手攬著她的肩，根本沒注意到白雪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
夜色茫茫。
富海花園裡一片安靜。
夏桃之正躺在被窩裡醞釀著睡意。
快要睡著時，她突然接到韓盛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桃桃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韓驍在嗎？我給他電話沒人接。”
她清醒了：“他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
“就算有事，那也有點太晚了……其實爸爸想跟你道個歉，今天的事情很對不起。”
韓盛話鋒一轉，竟然語氣謙和地表達歉意。
夏桃之微微一驚：“您千萬別這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