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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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沒有裝消音器的槍聲格外響亮，如在耳邊炸裂的鞭炮。
灰色濾鏡覆蓋青澤眼中世界。
子彈離臉頰尚有一根中指的距離，便凝固在空中，過道相互毆打的所有人都變成不能動的雕像。
他使用念力夾住子彈，在空中調轉方向。
青澤想要嘗試，這樣能不能讓子彈倒轉射回去？
不行也沒關係。
反正他不會站在子彈的路徑上。
青澤走上前，用念力將插在真野輝吉大腿的刀拔出。
透視的能力發動，讓他可以看清真野輝吉的內部構造，找準肋骨的縫隙，一下子將刀斜插入心臟，再攪動一下，用力拔出。
做完這些，他還是沒有解除時停，念力握著刀，走到小西和人身邊，也給這位的心臟來一刀。
青澤轉身，走向門外，一邊用念力打掃自己留下的痕跡。
一邊給那些小弟心臟捅一刀，確保每個人都會死，不留一個活口。
殺人這種事情，習慣就覺得沒什麼，就像掃走地面的灰。
他將兇器丟在現場，大搖大擺地離開。
屋外的天空是灰藍色。
遠處就是池袋最有名的陽光城，足足有60層高，以君臨天下的姿態俯視池袋。
此時，街道的行人不多。
青澤走下樓梯，沿著街道，走向隔壁兩條街所站的位置，在電線杆旁邊。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砰！
槍聲從小西金融公司傳到這裡。
街上有些人將目光投向槍聲傳來的方向，還以為是鞭炮，沒有太在意。
青澤哼著歌，心情愉悅地離開，甚至想要喝一杯冰涼的奶茶獎勵自己。
……
小西金融公司二樓的會客室內，響野澪也聽到那響亮的槍聲，心嚇了一跳。
她望向門外，很想出門看看發生什麼，又怕這樣的舉動惹怒小西那夥人。
糾結了一會兒，她還是繼續坐在這裡。
時間一點點流逝。
響野澪掏出手機一看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半。
再不回家，就不能給澄子做飯。
想到女兒在家中等著自己，她鼓足勇氣起身，開啟會客室的門。
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面而來。
這是拿別人的魚用來抵債嗎？
她心中想著，走出門外，見過道沒什麼人，轉身向右走，轉角左拐。
駭人的一幕出現在她眼前。
過道的地面滿是鮮血，有些血甚至噴濺到兩側的牆壁。
一個個人倒在血泊之中，眼眸瞪大，大部分人臉上都有毆打留下的青腫。
響野澪的大腦一片空白。
少許，她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機，撥打池袋警署的電話。
她將現場的情況說明之後，急忙跑到屋外，猛地吸一口新鮮空氣。
響野澪雙手抓著護欄，腦中回想那血腥的一幕，心在砰砰直跳，後怕之餘，又不免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西和人死了，她是不是可以把賬賴掉？
或許這樣的行為有些不道德，但高利貸的利息遠遠不是她一個普通打工仔能償還。
響野澪想了良久，低聲道：“做人要問心無愧！”
長長將一口氣從口中吐出，她心中的重擔像是隨著這口氣消失。
她以前做錯了事，也一直想要和過去的自己切割。
而在這一刻，響野澪總算有那種切割的感覺，自己和以前不一樣。
以前的話，她肯定選擇賴掉這筆賬。
現在響野澪會選擇揹負償還。
無論對方抱有什麼樣的念頭，在自己最需要錢的時候，借給她錢，這是事實。
沒有那筆錢，響野澪無法保住女兒的命，那筆債務還是要償還。
響野澪心中下定決心，呼嘯的警笛聲從看不見的街道飄來。
很快，一輛警車出現在這裡。
響野澪有些意外，如此重大的案件，警署就派一輛警車過來，沒問題嗎？
而從警車下來的人更是讓響野澪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駕駛座是相貌英俊的年輕警察，副駕駛座和後座，下來兩名女人。
金髮的外國女人。
後座的金髮女人看起來格外高大，少說有一米九五，她臉龐稜角分明，完全看不出一絲女人應該有的柔和。
她身穿軍綠色的背心和長褲，雙臂滿是肌肉，彷彿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副駕駛座的女人則是身材嬌小，約有一米五左右，膚色白皙，五官很漂亮，打著鮮紅的洋傘，身穿哥特式的連衣裙，如貴族版的洋娃娃。
一行三人沿著外部的樓梯上二樓。
“你就是報案人吧？”
嬌小的外國女人操著一口流利日語，完全沒有口音。
響野澪點頭道：“沒錯。”
“我的名字對你們日本人來說，或許有點長，你叫我伊米莉就行，這邊的大個子叫做卡特琳娜，是我的保鏢兼助手。
這邊的男人就是警視廳派給我的僕從。”
“伊米莉小姐，我需要糾正一下，警視廳派我過來是協助你調查事件，而不是當你的僕從。”
年輕警部糾正她的話，又面露微笑道：“這位太太，請詳細說明事情的經過。”
“好，事情是這樣的……”
響野澪如實彙報自己在這裡的事情。
伊米莉聽著，時不時問一句，得到答覆又會陷入沉思。
“……我連忙打電話報警。”
“真是辛苦你了。”
年輕警部搭著她的肩膀，柔聲道：“不要害怕。”
伊米莉吐槽道：“喂，我們還在辦案，伱這個人妻控給我收斂一點。”
“我只是關心已婚的女性生活質量。”
年輕警部反駁，笑著遞上名片道：“我叫岡山武太，有什麼問題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像你這樣美麗的單親媽媽最容易遇到一些麻煩事。
另外，欠小西金融公司的錢不需要還了，你的善良可以給那些熱心助人的好人，對這些吸人血的惡人，沒必要講那些。
希望你能想清楚。”
“……嗨，”響野澪對先前的決定又產生動搖，轉身往回走。
伊米莉看著響野澪離開，嘴一撇道：“剛才的話可不是警部該說的。”
“我們自有國情在此。”
岡山武太笑了笑，轉而望向屋內，視線越過一張張桌子，沉聲道：“讓我們看看，這次事件是否和新宿石田金融公司有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