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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漸漸靠近道觀。

道觀正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人們走到道觀之門前時,自覺拿出兩個銅板扔進功德箱,旁邊的小道童會送上三柱香。

許甜甜看向道觀,溫鈺:“想進去嗎?”

許甜甜搖頭:“不是,我好像看見我娘了。”

她已經拜過文昌星君,剩下的道君不拜也罷。

溫鈺皺起眉,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並沒有看到許娘子一家人,現在還不到午時,許娘子應該不會催她。

“要過去?”

許甜甜想想:“不過去。”

她娘看起來是在逛集市,等他們兩個擠過去,她娘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溫鈺的眉目不動聲色鬆開。

兩人順著人流往前走。

許甜甜把剩下的最後一點點糖人吃掉,舔了舔嘴角,唇中充斥著甜蜜的滋味有點太甜了,她想吃點鹹的。

前方突然傳出一股霸道的香味,把集市周圍小吃的味道都壓了下去。

許甜甜鼻子動了動:“好香。”

她反客為主拉著溫鈺往那邊走。

大部分人似乎都在往這個方向,最終目的地偏離了菊花臺——在菊花臺旁邊的茱萸林中,被人人為清出了一片平坦的空地,空地上擺放著一個臺子。

臺上寫著幾個大字:螃蟹宴。

一個像是掌櫃的中年人在臺子上,剛才似乎說了一個笑話,臺下眾人笑的歡快,很給面子的紛紛鼓掌。

許甜甜好奇的踮起腳尖。

掌櫃的向四周拱了拱手,繼續道:“大家皆知秋蟹肥美,當然秋蟹也最貴,今日沈氏酒樓特意準備了50份螃蟹席,和200只螃蟹和大家分享。

只要有人願意為蟹宴寫一首詩,螃蟹席和菊花酒免費送上;另外兩百隻螃蟹則採用抽籤方式,在場各位皆有可能獲得。”

“最後評選出的詩文前三名,我們東家還特意準備了10兩銀子作為報酬,東家會買下這三首詩,張貼在酒樓中”

許甜甜聽到周圍熱鬧的評論聲。

很多農人雖然沒有吃過螃蟹,但他們也聽說過螃蟹的大名,這都是貴人吃的東西,聽聞最肥美的一波螃蟹,是要進貢給皇上的。

那可是皇上。

且十兩銀子足夠一家人用一年了。

“這沈氏酒樓可真是大手筆。”

“味道好香。”

“唉,十兩銀子呢!”

“可惜我大字不識兩個,寫詩肯定輪不到我,這個抽籤怎麼抽的?”

“爹爹我想吃。”

“咱們等等看能不能中籤。”

確實好香。

許甜甜忍不住把目光移向溫鈺,晃了晃他握著她手腕的手:“言昭哥哥”

她眼睛眨巴眨巴,此時無聲勝有聲。

咱們參加吧?

參加行不行?

溫鈺動作比腦子反應要快,頷首表示答應,動作完才反應過來,閉了閉眼。

他頭略疼。

臺子上的掌櫃指揮著周圍人讓出一條路,想上臺獻詩的書生可從此經過。

一位老先生打了頭陣,他是一位老童生,這麼多年一直考秀才而不中,深感自己懷才不遇,別的不說,做詩本領算得上有一手。

老童生落筆完,掌櫃讓人把紙張收起,送給臺子另一邊坐著的人看眾人這時才注意到臺子旁坐著一位先生。

這是?

彷彿察覺到大家的疑問,掌櫃笑眯眯的解釋:“這位是林先生,宣德年間黃榜進士,大家的詩文能不能透過,便由林先生進行評判。”

豁。

是進士啊!

大家眼神變得熾熱,這可是進士!

考上進士便可以當官老爺了,雖然不知道林先生怎麼沒當官,但在在場眾人眼裡,林先生著實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聽聞他們縣的知縣大人,便是考上進士後派官兒到這裡的。

林先生肅著一張臉,把老童生寫的詩讀出來,品鑑了一下,給出評價:“可過。”

掌櫃的當即笑出來,朝老童生拱了拱手:“恭喜這位老先生。”

“老先生請隨小二去後面,您的螃蟹席即刻送上。”

小二弓著腰帶著老童生往臺子後方走去,許甜甜探頭看了看,臺子遮住了後方的場景,她看不清楚。

趁著老童生離開這一段空白時間,溫鈺把手裡的鳳凰糖人兒遞給許甜甜,讓她幫忙拿著,並叮囑許甜甜跟緊他。

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牽著許甜甜的手,男女授受不親。

但他也絕不會讓許甜甜自己站在人群中,人販子什麼時候都有,不能有僥倖心理。

許甜甜點頭表示明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兩人走近臺前,溫鈺不在乎聚攏在他身上的目光,但他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

“哎呦這後生真俊啊!”

“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也很俊,有個詞兒叫什麼來著?天生一對?”

“你這老貨,人家就不能是兄妹嗎?”

“你不懂,看著不像。”

“我打賭他們倆是未婚夫妻,今天多少人都是跟自己心上人來姻緣樹下求姻緣的。”

“這倆人生下的小娃娃肯定好看。”

“去去去,老不修。”

“”

溫鈺睫毛顫動了一下。

許甜甜從他身側探出頭,似乎想看他寫了什麼。

溫鈺垂眸看了她一眼,回神在紙上落筆。

掌櫃的示意店小二收起來送到林先生面前,林先生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對小年輕,看完才讀出這首詩。

“過。”

這首詩有那種的味了,他年輕時也有過兒女情長的時候,想給自己心上人寫詩。卻又不好意思下筆,只能描寫一下院落裡盛開的牡丹花。

你說他單純在寫螃蟹吧,也算。

你說他在寫人吧,也說的通。

總之不好說,不好說。

但水平是真高。

單理解表面意思,這詩算是詠螃蟹中比較經典的一首。

兩人跟著店小二轉過臺子,臺子後方的場景出乎人意料,後方竟種著各色菊花,在花叢中零星擺放著幾十張小圓桌。

店小二帶兩人來到後方,示意他們可自選位置。

菊花和螃蟹自來便是絕配。

溫鈺和許甜甜選了一個僻靜處,一叢灌木生長在旁邊,隔出一小片角落,別有一番清幽。

就這裡吧。

店小二走後,許甜甜當即憋不住開口:“言昭哥哥,你太厲害了。”

剛才在臺子旁邊她就想說。

但有那麼多人看著她沒敢動。

她也有試著想詠螃蟹的詩,但她左想右想還沒想出來,他已經一揮而就。

而且寫的那麼好!!

許甜甜崇拜的看著他,他周身彷彿多了一層光環,閃亮而耀眼。

溫鈺在她崇拜的目光中沉迷了一瞬間,又抿唇恢復了平靜。

他伸手掐了一朵旁邊的菊花:“你的花有些蔫兒了,換一朵吧。”

許甜甜注意力被他帶跑,摸了摸自己耳側,好像確實有點。

她把耳側的菊花拿下來,身體往溫鈺那邊歪了歪,側頭道:“你幫我插上。”

溫鈺:“”

“你自己來。”

“這裡又沒有銅鏡幫幫忙嘛。”

溫鈺看著她伸過來的腦袋,和完全不見外的撒嬌聲,呼吸一滯。

他終究拿起那朵花,插在她的耳側。

烏黑順滑的髮絲,雪□□致的臉頰,和他親手簪上的花

溫鈺喉結不動聲色滾了滾,手指掐住手心。

“”

與此同時,道觀門前。

許甜甜當時沒看錯,許娘子確實在逛集市,買了些東西后,一家人停下來歇歇腳。

歇腳的地點選在姻緣樹旁。

這裡有空地。

許善文看著自己老爹手上的一堆東西,撇了撇嘴,心想他們兩父子都是負責拿東西的腳伕命格。

許甜甜就是隨了他娘,才愛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娘子似乎察覺到許善文心裡的腹誹,在旁邊石頭上坐下,看了許善文一眼。

許善文嚇了一跳:他娘總不會連他腹誹都看得出來??

雖然心知不可能,但許善文也不敢再想了,他連忙轉移話題:“娘,咱們不管我妹妹了嗎?”

許娘子:“一會兒去找她。”

“怎麼找?”

這裡那麼多人,他們會錯開。

許娘子漫不經心道:“去螃蟹宴找。”

螃蟹宴已經傳開了,許家逛集市時也聽到了訊息,只是一家幾口都不會做詩,所以沒參與。

但溫鈺跟在甜甜身邊。

許娘子相信,甜甜下山後,聽到螃蟹宴的訊息一定有想法。

許善文:“有道理。”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一家幾口坐在石頭上歇腳,不知何時,前方姻緣樹下多了一對與眾不同的組合,在一眾青年男女中非常顯眼,惹得大家紛紛關注,許娘子也多看了兩眼。

韓公良攙著自己孃親,被大家看的臉紅:“娘,我不需要求姻緣”

韓娘子一隻手有些問題,縮在袖子裡,打斷韓公良:“亂說,怎麼不需求姻緣,你都這麼大了還沒定親”

韓公良:“未立業何以成家?我還要學習呢。”

韓娘子:“你已經是你們官學榜首了,還學什麼?”

韓公良急著反駁:“娘你別亂說,我哪裡算什麼榜首?上次拿到第一名只是僥倖,若不是夫子出算學的題溫兄才是公認的榜首。”

“不論有什麼原因,榜首就是榜首。”

“總之這個姻緣必須求。”

“你聽不聽我的話吧?”

韓公良臉憋的通紅,但他哪裡能反駁,只能答應下來。

一老一少走到姻緣樹下。

周圍人紛紛看來。

韓公良臉幾乎埋進胸口,韓娘子倒是坦蕩,她一個寡婦能把韓公良撫養長大,從不畏懼外界目光。

韓娘子把紅布條遞給韓公良,催促:“快,扔上去許個願。”

“虔誠點!”

姻緣樹姻緣樹,雖然一般是未婚夫妻來求長長久久,但單身人士求姻緣也有用。

韓公良只想早拜完早走,隨意許了個願,連忙把紅布條扔上去:“可以了,娘,咱們走吧。”

“我聽說有螃蟹宴,我帶你去吃。”

“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母子不能吃螃蟹?小時候你爹給你抓到一隻螃蟹,你只吃了一口,身上就長滿了疹子”

“那我帶你去吃其他的。”

“不著急,聽聞道觀裡還供奉著月老,咱們倆也去拜拜。”

“這麼多人,得排到什麼時候?”

韓母鎮定:“排不到我們下次休沐再來。”

韓公良嚇到連連推脫:“不行不行,我下次休沐要去拜訪溫兄!”

“”

許善文看向臉色紅彤彤的韓公良:“他說的溫兄是不是溫鈺?”

“溫鈺不是榜首了?”

許娘子打量著韓公良,把人記下,暫時沒有多在意。

許娘子休息好,一家人去往螃蟹宴。

許娘子給掌櫃的形容了一下她找的人,一男一女都很年輕,書生穿著青色長袍,清俊溫雅,女孩有一雙圓潤靈動的杏核眼,頭上插著一朵花

掌櫃的對第二對兒小情侶印象很深刻,看她形容的全對,招手讓一個小二帶他們進去。

這座山又不是他們的。

後方區域其實不禁止人出入。

“在這裡吃螃蟹確實很舒服。”

小二帶著人來到後面,許善文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盛放的菊花和螃蟹是絕配。

許善文一眼沒看到許甜甜坐在哪裡,跟著許娘子往一旁走,走的近了才看到灌木叢後的兩個人。

此時螃蟹已經上來了。

酒樓還免費贈送了一壺菊花酒。

溫鈺眉頭皺起,一邊拆著螃蟹,一邊警告許甜甜:“最後一個。”

螃蟹性寒,吃兩個嚐嚐味道便夠了。

說最後一個便最後一個,再撒嬌也沒用!

許甜甜眨巴眨巴眼睛點頭。

許善文看著溫鈺碗碟裡的一堆螃蟹殼,和坐在一邊眨著眼睛嗷嗷待哺的許甜甜,又看了眼自己和老爹手裡的一堆東西,莫名沒有那麼心梗了。

嘖,姓溫的待遇也一般嘛。

拆蟹工和腳伕半斤八兩。

“”

一家人走過去:“甜甜,言昭。”

許甜甜抬頭,驚喜:“娘~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許娘子捏了捏她的臉頰。

溫鈺頓了頓,起身和許娘子等人打招呼。

看到溫鈺停頓的動作,許娘子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沒多說什麼。

許娘子既然來了,溫鈺便表現的沉默了些,把拆好的螃蟹放到許甜甜盤子裡,擦了擦手,給許娘子幾人各倒了一杯菊花酒。

許娘子看了眼甜甜面前的螃蟹,品了口菊花酒,味道不錯。

品完螃蟹之後,溫鈺離開時,許娘子突然叫住他,和溫鈺說了句話。

許娘子掏出一塊碎銀,柔聲道:“是這樣的,甜甜的銀簪最近壞了,我和他爹沒空去修,你能幫甜甜買一個嗎?”

溫鈺猛然抬頭。

男子送女子簪子,往往是定情之意。

許娘子似乎沒看出他的震驚,表情沒有任何異樣,一如既往溫婉,似乎只是簡簡單單讓他幫忙帶個簪子,沒有其他意思。

許娘子把碎銀放在他的手裡,笑著道:“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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