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玻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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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拍賣會會場。

由於拍賣會還沒開始，臨淵便帶著茜茜逛起了分會場。

突然，兩人的注意力就被角落的嘈雜給深深的吸引。

角落的展臺上堆積了各種各樣明碼標價，大小不一的石頭。一群人圍在一個光膀子的大漢周圍。大漢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操縱著切石機切割一顆巨大的石頭。石頭表面呈現深青色，還掛有些許青苔，整體相當瓷實。

一旁有個中年人，弓著身子，雙手握拳，渾身不止的顫抖著，眼睛緊緊盯著石頭的切口，嘴裡還唸唸有詞。

圍觀的人，有人小聲對著男人指指點點，有人跟著男人一起緊張，更多的人則是好奇的盯著切口。

砰！

大石頭左右裂開成兩塊，再看石頭切面一片灰暗，上面還佈滿了裂痕。

“唔～！”

頓時，全場一片譁然。

“不……！不……！”中年男人跪在石頭前，眼睛瞪得老大，臉色蒼白，右手如癲癇似的，顫顫巍巍的從兜裡摸出一個小手電，接著在石頭切面各個部位照了照。每照射一個部位，男人的手顫抖幅度就會增大，臉也會跟著蒼老幾分。直到翻看完各個角落，雙手懸停在空中，手電不自覺的落下，面如死灰，隨後暈厥倒地。

最後，幾個醫護人員把男人抬上了救護車。

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有的人當起事後諸葛亮，“我就說那塊石頭沒料，他不信。”

有的人暗自慶幸，“還好……還好我沒買那塊石頭。”

有的人則是難以置信，上前去讓大漢把石頭大卸八塊，依舊無果，才搖搖頭退回到人群中。

這一系列表演，看得一大一小兩人是目瞪口呆。

臨淵饒有興趣的走到賣石頭的攤面前左右打量，而柳茜茜並不感興趣，牽著臨淵的手在下面東張西望。

“老闆！看中哪個？買定離手。”一個長得跟瘦猴一樣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上前對著臨淵搓了搓手。

“這是幹嘛的？”臨淵抬頭掃了老闆一眼。

“賭石，這邊買原石，到那邊開，無論開到是什麼都是您的。”

臨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打算挑一個試一試。

每一顆石頭，上面都貼有不同的價碼。有些石頭上面綁有膠帶，有些石頭某些角已經切割過。

臨淵隨手抓起幾個，拿在手上掂了掂。突然，有一個籃球大小的石頭，臨淵掂起來，重量異於其它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其中還感覺到有液體在晃動。

這種差別，普通人是察覺不出來的，但是對於可以徒手稱藥的臨淵來說，細微的變化都能感覺出來。

臨淵眼前一亮，“老闆，這個多少錢？”

“上面不寫著嗎？三萬！”老闆伸手指了指。

[這麼貴？我沒這麼多錢啊！]正當臨淵猶豫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秦千夏給自己的一張卡。

“可以刷卡嗎？”臨淵試探性的問了問。

“可以！”老闆諂媚的捧著一個刷卡機出來。

老闆接過卡，在機器上點了幾下，便遞給了臨淵。

“這就行了？”臨淵很是懷疑，[密碼都不輸的嗎？太不安全了吧。]

“是的，老闆！”老闆對著臨淵笑道，“買定離手哦，概不退換。”

臨淵把卡放到了更保險的口袋裡，便一手託著石頭，一手拉著柳茜茜來到開石頭這邊。

大漢正在幫別人開石頭。

臨淵悻悻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叔，我這個石頭可以從外邊慢慢磨嗎？”

臨淵並不確定會開出好東西，只是不想把裡面的水灑出來，石中水，對臨淵來說還是挺稀奇的。

大漢直起身，擦了擦汗，鄙視的看著臨淵，隨後用粗獷的聲音罵道：“哪來的毛頭小子？老子幾十萬的石料都當中切，你讓我給你磨？一邊玩兒去，別浪費老子時間。”

“有錢不賺，王八蛋！不磨就不磨唄！”臨淵努了努嘴，小聲嘀咕道，抱著石頭，默默的退回人群中。

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看臨淵這樣子便嘲諷道：“小兄弟，這成色你還想出貨啊？你怕是在想屁吃呢。”

旁邊的人也開始對著臨淵指指點點，無非就是嘲諷臨淵沒眼光，做白日夢。

臨淵低著頭，行駛在人群中，這時右手突然傳來一股勁在拉著自己。

“媽媽！”柳茜茜激動的跳起來，想掙脫臨淵的手。

臨淵抬起頭，看見柳馨顏身穿職業西裝，踩著高跟鞋，笑盈盈的扭著腰肢走過來，抱起柳茜茜，便開始調戲道：“臨淵弟弟，見了姐姐就這麼不開心嗎？”

臨淵對著柳馨顏強顏歡笑道：“馨姐，你大冬天穿這樣，不冷嗎？”

“沒辦法啊！工作需要！”柳馨顏裝作苦惱道。

兩人的交談，完全忽略了一旁嘰嘰喳喳給柳馨顏分享今日見聞的柳茜茜。

柳茜茜重重的抓了一下柳馨顏豐滿的右胸。

“啊！小祖宗你要幹嘛？”柳馨顏吃疼，故作責怪道。

“剛才臨叔叔把石頭給那個大叔，那個大叔不要，所以臨叔叔才不開心的。”柳茜茜生氣的抱著柳馨顏的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

柳馨顏掃了臨淵左臂夾著的石頭，略知事情全貌，便牽起臨淵的手，來到之前開石頭的攤子旁。

眾人見是柳馨顏，便紛紛給她讓開路，但目光依舊貪婪的停留在她傲人的雙峰上。

大漢見柳馨顏走過來，立刻停下手裡的工作。又看到柳馨顏牽著剛被自己趕走的臨淵，才知道不妙，便用毛巾不停擦著臉上的汗，也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汗，弓著身子賠笑道：“柳總。”

眾人才意識到柳馨顏還牽著一個男人，便開始小聲胡亂猜測起來。

“那男人一看就是個小白臉。”

“萬一是柳馨顏的正宮呢？”

臨淵感覺渾身不自在，竭力想從柳馨顏手裡掙脫，可柳馨顏抓得生緊，再用力，就把柳馨顏拉到懷裡了。

柳馨顏放開手，轉過身，抱起臨淵手裡的石頭，扔在大漢的腳上。

臉上一改之前對臨淵的嫵媚，而是柳葉眉擰在一起，眼眸中閃著寒氣，彷彿一塊堅硬的冰雕，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給我磨！就算沒有貨，也給我全部磨成粉為止！”柳馨顏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和憤怒。

大漢吃疼，蹲下身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抱著石頭，對柳馨顏鞠了一躬後，便對著石頭外面慢慢磨了起來。

“媽媽不要生氣。”柳茜茜抱著柳馨顏的腿，拉了拉她的衣角。

柳馨顏轉而微笑，抱起柳茜茜柔和的說道：“來跟媽媽講一講，今天跟著叔叔都玩了些什麼啊？”

“我們今天去了遊樂園……”柳茜茜像開啟了話匣子，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臨淵則是拖過來一張椅子，示意柳馨顏坐下。

眾人覺得這明顯是徒勞，便自感沒趣，紛紛散開。只留得幾個無所事事的人仍然在此地駐足。

臨淵也沒有太關心石頭那邊，而是站在柳馨顏身旁附和著柳茜茜講故事。

過了一會兒，圍觀的幾人指著石頭小聲交談著什麼。

臨淵注意到，便過來看大漢磨石頭。

這時石頭表面那層黑色已經磨掉了，露出了一點透亮。

旁邊懂行的人說是一塊東陵玉。

但臨淵看來，這並沒有玉的渾濁，反而有種玻璃的意味。

“大哥，你等一下。”臨淵叫住了大漢。

自己便走上前隨手撿起一張砂紙，在透亮處磨了一下，隨後用水一澆，一小塊似玻璃的石頭露了出來，然後臨淵又把之前男人掉地上的燈撿起來，衝裡面一照。

瞬間，整塊石頭都亮了起來，即使其它地方還沒有磨掉。

“這該不會是一塊玻璃吧？”臨淵不懂，但照進去什麼顏色的光，透出來就是什麼顏色的光。

“我看看。”柳馨顏聞言走過來，順勢把柳茜茜放在臨淵背上。

柳馨顏拿起燈照了照，驚訝的看著臨淵，“這是翡翠啊！”

“媽媽，什麼翡翠？”柳茜茜抱住臨淵的脖子，好奇的問道。

圍觀的人也走上前來想一探究竟。

柳馨顏二話不說，直接操作機器，對著石頭各側微微切了起來，動作比大漢更加細膩，速度也更快。

三下五除二，石頭外面的雜質就被清理乾淨，翡翠的雛形也顯露出來。

“臥槽！玻璃種！”圍觀的人大驚失色。

逛展會的人聽到，全都聚集了過來。

一塊如籃球般大小，形狀不規則的翡翠玻璃種原石呈現在大家面前，石中夾雜著粉色、綠色相間的光暈，如絲帶般纏繞在一起，顯得相當夢幻。至於質地更不用說，細膩如玻璃般清澈。

“快看，石頭底部還有東西！”旁人激動的喊道。

臨淵單手舉在空中，對著太陽一看，石底還鑲嵌著一顆巴掌大的橙黃色石頭，石中還蜷縮著一隻史前昆蟲，昆蟲中間有一顆如球般的鏤空，裡面還有水在搖動。整個一看，彷彿一個嬰兒懷中抱著一個水球。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臨淵也不禁感嘆道。

“是琥珀！”

這時不少人擁了上來。

“小兄弟，我出一千萬，讓給我吧！”

這時另一個人也擠過來，“兩千萬！我出兩千萬！”

“三千萬！”

“五千萬……”

“有這麼值錢嗎？”臨淵轉過頭看著柳馨顏，完全不顧旁人的聲音。

後者雙手蜷縮在胸前，兩眼閃爍著光芒。

“馨姐，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臨淵把石頭塞到柳馨顏手裡。

“真的？”柳馨顏抱在懷裡愛不釋手。“可我不能白要吧？”

“那不廢話嗎？你看著給，我相信你不會虧待我的！”這時臨淵才意識到石頭的價值，不過，並不是很上心。

反而更讓臨淵在意的是，他想立刻把這份喜悅分享給秦千夏，想看看秦千夏驚訝的樣子。

“愛死姐姐了！”柳馨顏朝著臨淵的側臉獻上了激動一吻。

臨淵這才反應過來，臉頰伴隨著發燙漲得通紅，隨後還嫌棄的擦著臉上的口紅印。

“媽媽我也要！”趴在臨淵背上的柳茜茜把小臉湊了過來。

柳馨顏白了她一眼，便拉著臨淵消失在人群中。

賣石料的老闆見狀也是失魂的坐到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為什麼沒有切一下這塊石頭？”

柳馨顏帶著臨淵來到一處包房。

“來人！把我的保險箱拿來！”

隨後，柳馨顏小心翼翼的把石頭放進保險箱。

又轉過身衝著臨淵放電，“說吧，弟弟，你想要什麼，姐姐什麼都滿足你。”

“馨姐，孩子在這兒呢，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臨淵無語道。

這時，柳茜茜才從臨淵背上探出頭來，拼命揉著眼睛，“媽媽我困了。”

“現在知道困啦？”柳馨顏起身把柳茜茜抱懷裡，又脫下外套把她緊緊的包裹住。

“這死丫頭，自己坐車從尚京跑過來，我真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柳馨顏一邊輕輕拍著柳茜茜，一邊衝著臨淵抱怨道。

“這麼厲害？你讓我現在去，我還找不到北呢。”臨淵很懊惱，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女孩。

“得虧沒出什麼事，不然我得愧疚死。”

“我看你們母女倆相處挺好的啊，但透過今天跟茜茜的接觸，怎麼感覺它特別缺愛啊？”臨淵不解。

“怪我，工作太忙，一直沒時間陪她。平時一直都是保姆帶的”柳馨顏垂下眸子自責道。

“那……”臨淵下意識想問茜茜的爸爸，但剛說出口，意識到不對，便停住了。

“茜茜沒有爸爸。”

“不好意思。”

“你有興趣當茜茜的爸爸嗎？”柳馨顏臉頰伴隨些許羞紅，含情脈脈的看著臨淵。

“沒有！”臨淵連忙擺手，拒絕得很果斷，“有條件的話，我還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姐姐又不是不能生！”柳馨顏挺起胸脯。

臨淵下意識的嚥了一下口水，隨後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還沒有這麼高的覺悟。”

柳馨顏明白臨淵的顧忌，便湊到臨淵耳旁輕聲呢喃道：“其實，茜茜是我在孤兒院領養的。”

“你可千萬不要告訴茜茜，不然她會傷心的，我以後也不會理你了。”柳馨顏抽回身子，對著臨淵警告道。

“還是馨姐高風亮節啊，小弟佩服！”臨淵衝柳馨顏拱手道。

“不過，小弟前來有要事在身，失陪了！”說完，便要起身離開。

柳馨顏連忙拉住臨淵，“這裡就能看到拍賣會現場，你想要什麼姐姐都給你買。”

“不了，秦總是讓我來替霓裳捐錢的，不是來買東西的。”臨淵執意要走。

“行啦！多待會兒要死啊！我幫你解決就是了。”柳馨顏對於臨淵不解風情的行為很是幽怨，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度，但不小心吵醒了柳茜茜。

柳馨顏又急忙坐下身，輕輕搖著柳茜茜，嘴裡還小聲的哄著。

“那行！”臨淵又滿意的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