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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閒聊著，拍賣會也順利結束了。
參會的剩餘毛料也各自找到了買家，人群陸續在方洪毅的帶領下朝著工坊區走來。
“噢噢，切垮了！”
“垮什麼垮，這叫烏雞地！哈哈......”
率先切石頭賭客已經有人切了出來，當貨主人把切開的石頭當中開啟蓋子的時候，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嘲弄般的鬨笑聲。
那塊原石一分為二，兩邊都是烏漆嘛黑的樣子，灰黑的底子看起來一點兒美感都沒有，用來墊魚缸倒是不錯。
李陽秋揣著手站在唐宋元的旁邊，唏噓道：“切垮是常態，切漲才是難得的景象......”
“哎，我也是衝動了，賭石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啊！”
唐宋元挑了挑眉頭，面色不動的回應道：“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結果沒出之前，誰也不敢妄加定論！”
除了我之外！
最後一句是在心裡面說的。
正說著，李陽秋拍下的翡翠毛料也切開了第一刀。
懷著些許忐忑些許激動的心情，李陽秋捧著自己剛剛從操作檯下來的毛料。
人群聽到了風聲，也漸漸圍了過來，把心情有些緊張的李陽秋搞得更緊張了。
“快點揭開啊，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人群裡有人催促道：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趕緊點別耽誤我看下一塊！”
李陽秋惱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沒多理會，慢慢的揭開了手中原石切開的蓋子。
“漂亮！”
毛料是順著皮殼上的老裂切進去的，剛好把一塊毛料一分為二。
李陽秋剛剛掀開一個小縫隙，人群中有眼尖的，便看到了一抹亮眼的水潤，晶瑩通透像是發光的果凍一般。
“吼吼，出水了！”
高呼了一聲把周圍人群的氣氛都調動起來了。
“冰種翡翠而且有色！莫西沙果然是容易出奇跡的地方！”
切垮是常態，看到有人切出帶種水的翡翠，周圍人群也替李陽秋高興起來。
“切漲了，哈哈......切漲了！”李陽秋雙手各自捧著兩片切開的原石，看向唐宋元激動萬分的喊道。
唐宋元回了他一個微笑，李陽秋則又拿出隨身帶的小手電，懟在切開的位置繼續來回反覆的欣賞。
皮殼上那道老裂貫穿整塊原石，而小的那道裂紋，卻剛好到玉肉的部分就不再往裡走，基本不會對玉料的價值造成影響。
人群中擠出一位個子挺高的中年男子，微微笑著對李陽秋道：“小夥子別看了，現在毛料已經切漲了，有興趣賣掉嗎？”
“兩塊打包我出十五萬！”
李陽秋拍下這塊料子，花費了十一萬整，十五萬賣掉的話等於轉手賺了四萬塊。
“十五萬你簡直就是在放屁！”
這時候宋振國也終於擠進了人群，從李陽秋手裡接過開了窗的那塊石頭，稍稍看了一下說道：
“這塊料子的種水這邊已經是糯冰，這邊更是達到了冰種，肉眼可見有少許的飄花，”
“而且這個角度看過去幾乎看不到一點兒裂，十五萬你就想拿下，欺負新手嗎？”
李陽秋的興奮勁還沒緩過來，叫了一聲：“表叔！”
宋振國哈哈一笑，另外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再切幾刀，即使最後切垮了也沒關係，最低十五萬我給你兜底！”
“嗯！”即使切垮了有人給他兜底還怕什麼，李陽秋用力的點了點頭，又回頭找工人師傅切石頭去了。
接下來不時有貨主的原石被切割出來，只要是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無不引起眾多賓客的圍觀。
這些人不光是看熱鬧，更是想見機再賭一把。
遇到開窗後成色好一點兒的，他們都不吝出價。
都是行家裡手，也對各種行情熟悉無比，但是今天參會的，也都有各自的銷售渠道，
因此即使切出好東西，也基本都是準備自己拿回去研究一下具體如何切盤起貨。
直到唐宋元那塊MG8023切開，也就是那塊重達二百多斤的馬薩場口的毛料。
隨著線切機巨大的轟鳴聲停下來，防止泥漿飛濺的機蓋揭開，
不少好事的人便忍不住嚷嚷起來：
“讓開讓開，大貨出場了！”
事實上二百多斤還遠遠算不上什麼大貨，帕敢有些新場口最大的毛料甚至有一個山頭這麼大。
需要用炸藥炸開，然後再流入各大市場。
“老闆是要自己揭開，還是要我們幫忙？”線切機跟前，切割師傅貼心的詢問道。
這塊毛料體量不小，即使開窗的皮殼重量也不輕，操作不當還是有受傷的風險。
唐宋元對這塊料子有信心，更準確的說是對自己的透視異能有信心，於是便笑道：
“那就拜託你們了！”
隨著側面蓋子的揭開，這塊馬薩場口的原石毛料也露出了內部的真實面貌。
“草！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本來打算過來看笑話的蔣明成暗罵了一句，這塊料子原本他也有興趣，結果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被唐宋元彎道超車截胡了。
“雖然種水很嫩，但畢竟還是有些水頭的，”
旁邊有人稱讚一聲道：“勉強達到了豆種，而且範圍這麼廣，即使避開裂隙，也能做出不少好東西了！”
“老蔣走眼了呀，四萬多的價格，當時怎麼就不跟了呢，這傢伙現在一切開直接翻了一倍都不止！”
蔣明成氣的吹鬍子瞪眼，卻無話可說。
心道這塊料子落唐宋元手裡真是可惜了，要是給他拿去，勢必能發揮更大的價值。
就它拿二百多斤的體量，即使去皮之後也還有一百八九十斤，夠他掏多少手鐲子了......
他打算舍下老臉去跟唐宋元商量售賣的事情，然而他還沒來的及開口，
聽到動靜的李陽秋和宋振國也趕了過來，看到現場的情況，李陽秋高興的說道：
“哈哈，可以啊兄弟，你今天這運氣都快趕得上我了！”
“哈哈，還真是運氣！”唐宋元笑著附和了一句，接著又跟工人師傅探討起繼續切割的方案。
按照常理這種情況應該在背面再開一個窗，唐宋元想了一下，認可了這個方案。
工人師傅也不含糊，當即重新調整毛料的位置，蓋上蓋子開動機器。
等待的工程中，唐宋元發現並不是所有買下了原石的客戶都是在這邊切開的。
料想這些人應該是有自己的切割裝置，買回去自己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這年頭切割機才值幾個錢，再次的大多數都是有自己的切盤手段和分銷渠道，只有少部分是跟唐宋元一樣是閒散的賭客。
只是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多數人也還沒有離開。
各自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聊天，看到有料子切出來便一擁而上。
氣質出眾的邱映雪也沒走，她拍下的翡翠毛料已經打包裝車，估計也是準備拿回去自己切開的。
唐宋元一邊關注著自己在切的玉料，一邊聽這些圈內人閒聊。
“一九年的時候我在緬甸內比都公盤碰到一塊玻璃種的料子，你猜它的底價才多少？
“想你都想不到，底價只有五千歐元，老子直接給它翻了十倍，投了五萬歐，但最後開盤的時候中標價你猜多少？竟然高達十二萬歐元！“
說話的人拿手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大一塊，可能才200克多一點就要十二萬歐元。”
內比都公盤分為明標和暗標，這種就是屬於暗標的情況，公盤內的原石多數是明料。
“一點兒都不奇怪！”另外有人說道：“那年我也在內比都，也是一塊玻璃種的小玉料，三公斤左右，已經裂得面目全非了。”
“當時我們同行的都覺得沒有什麼價值，這份料子當時的底價呢也只有兩萬歐元，”
“我踏馬的不信邪，賭它後天的變化，當場就下了二十一萬歐元投的標，最後居然也沒有中標。”
“後來我多方打聽，被一個揭陽的叼毛花了六百多萬人民幣搞走了......”
賭石還只是翡翠的源頭產業，等做成了真正的成品，放到市場上價值估計還要翻上一番不止。
又過了半個小時，李陽秋喜滋滋的過來找到唐宋元：“怎麼樣兄弟，切好了沒有？我那邊可全都搞定了！”
唐宋元微微搖頭，看著他喜不自勝的樣子笑道：“你狗日的這是發財了？”
“哈哈!”
李陽秋笑了一聲，說道：“分開兩塊料子去皮後都很完美，被我表叔三十萬給收走了。”
“這邊的工作告一段落，等你搞定了我跟你一起回藍城。”
一般來說冰種的料子大概在30萬左右一公斤，糯冰的幾萬塊，兩塊一起三十萬倒也還算合理。
唐宋元稍稍驚訝了一下，隨即取笑道：
“你這算是承了倪老闆的人情了，這錢相當於對方白送給你的，我勸你最好是懂點人情世故......”
李陽秋怔了一下，換上了一幅苦瓜相：“你啥也不懂的在胡說八道什麼呀，”
“那倪老頭家裡就一個獨孫女，是要讓我去當上門女婿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