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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燁和顧楠收拾完東西，走到院子裡沒看到蘇瀾和林清秋的身影。
依稀聽到外頭的罵聲。
心頭一緊，著急地衝出去想保護自家媳婦。
剛跑到大門口，就看到角落裡的景象。
兩人腳步一停。
“住手......”
顧楠話喊到一半，後半截卡在嗓子裡。
兄弟兩個表情錯愕，面面相覷。
那頭的馮大和馮三早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一聲一聲地求饒。
“姑奶奶我知道錯了，別打了別打了，哎呦。”
“是我倆有眼無珠，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你們了。”
林清秋又一人補了一拳，腳還踩在馮大的肩膀上，殺氣滿滿。
旁邊的蘇瀾一臉獰笑，手裡不知道在哪撿了塊磚頭，躍躍欲試要往倒地的馮三腦袋上拍。
聽到顧楠的聲音，蘇瀾抬起頭疑惑地看他一眼，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我嗎？”
顧楠：？
顧燁：......
馮大和馮三不管來的是誰，都當好心人求著了。
“顧三、顧四，快來救救我們，我倆做得不對，我倆活該千刀萬剮，你媳婦真要把我們打死了啊。”
顧燁冷眼看著，反問他們。
“那你們兩個先說說，我倆媳婦為什麼要打你們吧。”
馮三看糊弄不過去，眼神飄忽，支支吾吾的。
“這，顧四，咱們好歹是一個村的，還是鄰居，你們真能眼睜睜看著我倆被打死嗎！”
顧楠一聽這話，氣不過踹了一腳，冷哼了一聲。
“村裡這麼多人，怎麼我媳婦誰也不打，偏偏抓著你們兩個啊。”
馮大抬頭就是磚頭還沒放下的蘇瀾。
他嚇得要命，褲子都尿溼了。
他頂多算個欺軟怕硬的老實人，不像弟弟馮三是個成天瞎晃悠的地痞流氓。
顧燁和顧楠完全沒有勸阻的意思，隱隱還有點找他倆算賬的意味。
馮大膽子小，跪地上就哀求。
“是我倆有眼無珠，聽了馮招娣那個賤人胡說，就想給她出口惡氣，姑奶奶，我倆是真知道錯了，求求您饒過我倆這一次吧。”
顧燁手插兜靠牆站著，側頭看向蘇瀾。
“你想怎麼辦？”
蘇瀾磚頭一扔，嚇得馮大又一個激靈。
今天還要去縣裡賣貨，致富大計還等著自己呢。
蘇瀾和林清秋沒吃到虧，把馮家兩兄弟都打成了豬頭，沒打算繼續計較。
她倆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真把人打死這種事情可做不來。
馮家兩兄弟逃過一劫，屁滾尿流地跑了。
又搭著王大爺的牛車到了縣裡。
顧燁和顧楠認路，到了黑市熟練地擺攤賣貨。
很快就有個熟客走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那兩盆麻辣雞兔。
“今天這是什麼新花樣？我在市裡都沒見過，裡邊放這麼多辣椒，能吃嗎？”
蘇瀾拍拍胸脯。
“這盆是麻辣雞肉，那盆是麻辣兔頭，辣度適中，特別下飯。”
林清秋晃晃盆，讓香味蔓延出來。
滿街飄著辛香麻辣的味道。
香味勾得不少人悄悄在旁邊觀望，沒急著下手。
大家都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想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出現。
“而且這都是醃製過的，不像一般的肉菜或者鮮肉，這種能放很久。”
林清秋補充了一句。
這點倒讓挺多人心動的，平常挨家挨戶吃肉都只能吃一頓，放久了怕壞掉。
要真能放住，買上一些放家裡慢慢吃，出去也能吹噓一句自己是頓頓吃肉的了。
“在你們這攤位買到的東西還都不錯，信你們一次，給我稱半斤吧。”
顧楠見人上鉤，利索地稱了半斤，裝袋遞過去。
“三毛錢，謝謝惠顧。”
蘇瀾和林清秋不清楚物價，定價的事情交給了顧燁。
老主顧一愣。
這價格不算便宜，市面上的生雞肉多數五毛就能買到一斤了。
顧燁看出了他的猶豫，冷靜幫他分析。
“大哥，這和沒處理的雞肉不一樣，是做好了可以直接吃的，國營飯店一盤菜都要多少錢呢，這半斤夠吃一段時間了。”
考慮到在這個年代，錢還是很值錢的。
蘇瀾昨天特地把辣椒挑出去不少，主打的一個經濟實惠，好吃但貴。
老主顧心思被顧燁說中，到底交了錢。
他沒急著走，先拿了塊麻辣雞肉準備嚐嚐。
如果味道不好還能掰扯掰扯退掉。
這一嘗可不得了。
老主顧翻翻兜，零零碎碎又湊了五角錢出來，著急忙慌遞給顧楠。
“再給我來五毛錢的，你們做的這雞肉兔肉還真有點東西。”
他都有些後悔今天出門沒多帶點錢了。
這場景讓周圍還在觀望的人按捺不住了。
能來黑市的人多半有點小錢，三毛錢咬咬牙也能掏了。
蘇瀾和林清秋對於這種情況早有準備。
兩人一開始就打算走飢餓營銷的路線。
蘇瀾甜甜一笑，拒絕了老主顧送錢的行為。
“抱歉啊先生，我們今天第一次賣，東西沒準備多少，每個人限購半斤，但是您放心，我們之後經常來賣，明天給您留一斤出來。”
老主顧得到預留一斤的承諾，沒生氣，悻悻地收回錢，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那明天一定要記得給我留著啊。”
其他人見狀，紛紛過來要上半斤。
他們只見過一個勁兒讓自己多買的，哪見過限購的，頓時覺得稀罕。
更想把麻辣雞兔買回家去嚐嚐了。
蘇瀾和林清秋互相看了看，嘴角不由得上揚。
還好這時候沒有托兒的說法，不然那位老主顧肯定得被質疑成他們花錢請來的托兒。
麻辣雞兔滿打滿算只做了五斤左右。
很快就被搶購一空。
還有兩三個人沒買到，連連囑咐顧燁明天記得給他們留上一份。
四個人都沒想到能賣得這麼順利。
賣完收攤。
蘇瀾數錢數得開心，顧燁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自己都沒發覺的寵溺。
林清秋拉著顧楠小聲嘀咕“磕到了”，顧楠不明白她意思，但感覺到了她的開心，陪著傻笑。
五塊錢在這個時候能買的東西可不少。
數完，蘇瀾默默湊到顧燁身邊，一臉幽怨。
顧燁眼神一直盯著她，發覺到她情緒的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