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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姝曼走到宋滄淵跟前，怯怯地喊他，乖巧溫柔的聲音。
宋滄淵抬眸微頓，手指飛快地將沒抽完的煙摁滅在菸灰缸內，轉過臉來看她。
白色高領毛呢裙在女孩身上顯得有些鬆垮，不過比她昨晚穿的那條又短又薄的紅裙子好多了，起碼該遮擋的位置都不顯山露水了。
還是白色才適合她，整個人看起來乖巧溫順。
不過手腕上那塊手錶卻是很老的款式，看起來不像她這個年紀會喜歡的。
宋滄淵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姝曼張大無辜黑亮的圓眼睛，“宋叔叔，你能送我去香海路嗎？我朋友的工作室。”
工作室是她跟方沐妍合夥開的，方沐妍負責對外，她負責教學也方便自己潛心畫作，算是專業對口，打發時間而已。
畢竟父親對她的唯一指望就是嫁個好人家而已。
季家，恐怕早已容不下她。
“好！跟你父親說過了嗎？”
宋滄淵回頭看她，晨光灑在他俊朗面容上，劍眉星目，鼻樑英挺，薄唇潤澤。
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不過如此吧！
“嗯！”季姝曼圓圓的大眼睛眨巴著，點頭輕輕一句。
昨晚打給父親，他根本沒問她在哪，只說知道了。
王芸芸就更不會關心她，她巴不得自己不回家才好呢。
酒店門口，宋滄淵的黑色卡宴已然停在那裡。
見他過來，戴著白手套的侍應生走上前來，雙手恭敬呈上，“宋先生，您的車鑰匙。”
宋滄淵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錢包，隨即抽出幾張紅色鈔票，伸手遞給侍應生，拿過鑰匙，微微頷首，“謝謝！”
隨即開啟副駕駛的車門，轉頭看向身後的女孩。
季姝曼提著裙邊，坐上副駕駛。
宋滄淵手扶住車門仍舊沒關，見她沒再動，喉結滑動，“姝曼，把安全帶繫好！”
季姝曼抬眸，似無毛孔的肌膚，年輕又粉糯，圓圓的大眼睛內波光粼粼，粉嫩紅腫的唇在翕動。
宋滄淵吞嚥口水微微嘆息，彎腰低頭，伸手抽出她身後的安全帶扣，從她胸前拉過。
“咔噠”一聲安全帶輕輕釦上。
動作輕快嫻熟，不拖泥帶水，甚至沒有觸碰到她的身體。
只是鼻腔內湧入的少女幽香，令他微微蹙眉。
他迅速鬆開手，身子往後退出車廂內，將門關上。
轉身又是輕嘆一口氣，繞過車頭進了駕駛室。
車子啟動後，季姝曼漂亮的圓眼睛在提溜轉，望著車窗外，感覺很是好奇，畢竟十年沒在國內，屬實有些不習慣。
宋滄淵目不斜視盯著前方，面色平靜，看起來一副禁慾冷冽的模樣。
“宋叔叔，你給我買的內衣很合身！”
季姝曼突然發出聲音。
宋滄淵聞言，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嗯！”喉嚨裡微微發出一聲，仍舊沒有去看季姝曼。
“宋叔叔，你的手好準哦！你經常給莫欣姐姐買內衣嗎？”
季姝曼轉過臉來看著宋滄淵，一臉無辜的模樣，眼中藏著若有似無的笑。
“隨便買的而已。”
宋滄淵的眉頭輕蹙，心中升起些許煩悶，抬手輕觸中控臺，開啟音樂。
密閉空間裡立體音樂環繞，讓人身心愉悅，是一首純音樂《Horizon》。
“宋叔叔你也喜歡這首純音樂？”季姝曼欣喜地問宋滄淵。
她的歌單裡這首放在最愛收藏夾，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聽聽它。
“莫欣喜歡。”
宋滄淵誠懇地回答。
車裡面的音樂都是莫欣下的，他只不過覺得還不錯而已。
季姝曼的眼中頓時佈滿失落和冷意，垂下眼簾。
目光觸到他無名指上那枚帶著玫瑰花紋的鉑金戒指，心中驟感一陣刺痛。
腦海裡，莫欣那張風情萬種的臉，讓她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細白的手指緊攥腕錶，水紅色的指甲深陷粉嫩面板裡，緊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而宋滄淵則戴著藍芽用英文跟人通著話，說著些她不熟悉的專業名詞。
直到下車時，季姝曼的臉上才又露出了一絲乖巧的笑意。
“謝謝你，宋叔叔！”
宋滄淵掛了電話，轉過頭來看她。
那張人畜無害的粉嫩俏臉，真的跟昨天晚上是同一個人嗎？
昨晚，那個在黑暗中如同蛇妖纏繞著他，在他懷中風情萬種的人兒，跟眼前這個少女無法重疊。
而那靡靡音色似乎還在耳畔迴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