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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幽堂那幹禿禿的十里梅林居然長出了梅花,約莫四五株,枝頭簇擁了幾朵,花尖兒上還冒著水珠。

再踏足此地,就有這梅花爭相綻放來相迎,蘇衍看得痴迷。

硯生停在她身邊道:“蘇先生不同於俗世中的尋常女子,正所謂花中君子唯有寒梅,想來這世間也只有梅花的高潔品質方能相配。”

“你說話怎麼文縐縐的?”

硯生得意道:“這可是掌事大人的原話,掌事大人當然是有文采的啊!”

蘇衍驚喜的挑起眉,這左卿還挺有獨到見解的。

她抬起頭,迎著明媚陽光,綻開笑容。

風掠過,花瓣劃過額際落在地上,似乎是落進了她的心裡,漾開了一陣漣漪。

束幽堂。

大門虛掩著,透過窗戶,看到學生們已經正襟危坐。蘇衍的心裡卻沒了底,這一個個的這麼給面子,該不會是大風大浪前的平靜吧……

定是有埋伏!

她小心翼翼推開了門,突然聽到一聲悶響,隨之而來是身後的一聲驚呼。蘇衍心裡一咯噔,還沒來得及反應,一盆水便將她從頭到腳潑了個透。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這些紈絝果然紈絝!

學堂頓時爆發出排山倒海的笑聲,有幾個甚至站起來拍手叫好。

蘇衍苦笑著搖頭,抹了把臉。

硯生及時遞過來一塊帕子,嘟囔:“剛才想提醒你來了,這種伎倆他們已經使過不下三回了。”

“沒事,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嘛,我能搞定。”

硯生看了看她,心中卻不抱啥希望。

“是誰想出這個餿主意?”蘇衍的視線掃了一遍學堂每一個學生,嚴肅道:“我向掌事大人說說去,將此人送入皇宮,若留在此地,實在委屈她了。”

眾人自然知道他這是激將法,誰都不願承認,大不了一起受罰,總比自己受罰好,卻偏偏有人愚鈍不堪。一女學生高舉手臂,興奮地問:“那能見到堯王嗎?”

在一片嘲笑聲中,那女學生不為所動,仍舊將手舉在那裡,似乎並不認為自己的話有多麼可笑。

蘇衍朝角落看去,女學生長得倒是十分可愛,一雙大眼睛,嬌俏的臉細膩白淨,頸項上套著一個珍珠項圈。

這麼大的姑娘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套個項圈,蘇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再看那項圈,除了珍珠裝飾外還有幾朵小花攀繞項圈上,花是用上等的玉雕琢,葉是用鳳凰羽毛和金線捻成,有八朵,十分小巧,又十分繁瑣。結合她的那身流雲百褶裙,看來此官二代的家底挺殷實!

蘇衍走到她的書案前,隨意掃了眼她桌上的小人書,對她道:“倒與你這本書有關,”說罷翻開她的小人書,然後指著其中一段文章,“譬如這段,簡直是精闢呀!”

女學生不看還好,一看連臉色都綠了。

眾人不知緣由,都伸長了脖子去看,女學生瞪了他們一眼:“走走走!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又惡狠狠地盯著她,“你什麼意思?”

蘇衍攤了攤手道:“沒什麼意思,看你這麼精通邪門歪道,不去做這擾亂後宮的妃子而留在這裡實在埋沒人才。”

女學羞憤地合上書,“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過是個鄉野農婦,年紀也只比我們大了幾歲,卻能讓掌事大人親自引你入職,現在全書院的人都知道你不是靠本事進來的,是走了捷徑,託了關係的,我錦倌平生最討厭像你這種人!”

蘇衍差點被氣笑:“你這訊息不準確啊,誰說我是鄉野農婦的?我明明是酒館的老闆!”

錦倌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去。

蘇衍順著她的視線,發現那邊坐著的是一位長相一般,氣勢卻很霸道的女學生。此人正是長孫家的嫡子嫡孫,長孫熹。

“不對啊,這訊息裡明明說你是給人家灑掃的農婦,怎麼成老闆了?”錦倌琢磨了下,然後梗著脖子道:“不都是鄉下來的,有甚區別!”

蘇衍笑嘻嘻道:“喲!還特地去調查我了,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啊!”

“呸!誰關心你!”

“是啊,你一個學生關心先生的來歷做什麼?你的重心是不是弄錯了?還有,”蘇衍從她手下抽走小人書,“在課堂上偷看禁書,按理說我應該上報才是。”

錦倌一聽要報上去,嚇得臉色頓白。,急忙要去搶回來,蘇衍後退一步,對她警告道:“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暫且饒你一回,倒是下不為例,還有,”蘇衍揚了揚手裡的書,對眾人道:“你們都給我聽著,以後不管是看禁書,還是做與課上無關事情,或交頭接耳,或使絆子,我都會細細的稟報掌事大人,讓他來好好管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鴉雀無聲。

錦倌看了一圈這些一聲不吭的同窗,方才還和她一起計劃如何整治新來的先生,現在卻做起了縮頭烏龜,心中怒火中燒。

此時有人突然小聲嘀咕:“看這種書的也只有她了,她的口味向來與眾不同!”

本來鴉雀無聲的學堂上,幾個學生憋不住笑出了聲,倏然間,大家都笑了起來。

“笑笑笑,你們爹孃從你們一出生就開始虐待你們,沒笑過啊!”

錦倌氣得咬牙切齒,一張白皙的笑臉此時羞得通紅。

鍾灼脖子一縮,嬉皮笑臉地說道:“這不是日子過得沒勁,我們笑笑也犯國法啊?”

蘇衍冷哼一聲:“錦倌並不是主謀,頂多算個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人,而你們呢,好的不學壞事做盡,如果她有錯,你們也逃不了。”

一直坐在最後排的長孫越極認同地點頭,但是一看到長孫熹,連忙低下頭,恨不得將頭塞進書裡。

長孫熹不屑道:“她自己願意頂罪,我們自然樂得脫罪嘍!”

錦倌正要反駁,孫子良幫她說話:“你說的可真沒道理,這件事大家都有份,你脫不了干係。”

長孫熹氣呼呼道:“孫子,關你什麼事!你不也沒出聲,你心裡不正是想讓她頂罪?”

孫子良一時間無話反駁,又氣又恨。

錦倌嗆聲長孫熹,“他是叫孫子,而你是做孫子。”

長孫熹氣的兩眼冒煙,一把擼起袖子:“你算什麼東西,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錦倌扯著嗓子,幾乎是喊出來的:“現在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你想讓我一個人扛,這事兒沒完!”

“沒完?你可知我爺爺…”

“都別吵了!”蘇衍喝道:“這是書院不是菜市口,要吵有本事去掌事大人那兒吵去!說來說去,你們就是認為我沒有資格。可是既然掌事大人將我放這個位置上,必然有他的原因。”

長孫熹欠揍的笑了笑,“能有什麼原因,掌事大人還不是隨便撿了個人來湊數罷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有過人之處了?任憑你就是說出花兒來也沒用,又憑什麼來教我們!”

長孫熹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要放過蘇衍的意思。

“束幽堂所授不過是茶藝、藥理兩種,而我多年來與茶打交道,頗有研究。至於這個藥理,我也跟著師父學過,所學的,教你們,想必也是夠了。”

長孫熹譏笑,“學過?不會還未出師吧,掌事大人不知怎麼想的,請一個半吊子來?!”

說罷,與一旁的幾個學生一唱一和,開始刁難蘇衍。

硯生實在看不下去,閃到蘇衍身前,剛一亮相,亂哄哄的景象戛然而止。

“諸位怎麼說也是出自世家,掌事大人任命蘇先生可不是來讓你們刁難取樂的。”

長孫熹將矛頭一轉,開始針對硯生,“你這是抱不平呢還是憐香惜玉?你不過就是個下人,出這種風頭有何用?她也不會高看你一眼,掌事大人更不會因此提拔你,倒是惹怒了我,你會死得很慘!”

硯生心裡立即奔騰而過千萬匹馬,臉上卻面不改色:“長孫家是若水大家,若不是長孫家族,容國哪有今日之繁榮,連先皇都曾金口玉言:長孫家乃容國國國柱,若無長孫,必無容國!想當年若水一戰,容國急缺軍糧,導致軍心不穩,長孫族長一呼百應,各地紛紛募捐糧食棉衣,才重塑軍隊信心,打了勝仗!要問容國子民最敬佩的是誰,第一個自然是長孫族長!我們敬他,卻不怕他,因為大家都知道長孫家世代尊崇孔孟之道,講究以德服人,以禮待人,又怎麼因為口角之爭就要了一個人的性命呢?”

一番長篇大論,長孫熹啞口無言。

蘇衍又驚又喜,連忙帶頭鼓掌,學生們見狀也稀稀拉拉鼓起掌。

長孫熹心裡氣憤,卻已經沒有理由再發咬著不放。硯生連她爺爺長孫長夫都搬了出來,再糾纏下去只會逼他去向掌事大人打小報告,不出半日,就會傳到爺爺耳中,倒黴的還是她。

長孫熹抱起書,狠狠的瞪了眼蘇衍,拂袖離去。

硯生鬆了口氣,對蘇衍道:“這次要不是掌事大人提醒,我恐怕也很難應變,算你運氣好!”

“又是左卿!他怎麼好像什麼事都能料到?”

硯生賣了個關子,“你想知道啊?”蘇衍連連點頭,硯生陰笑說,“自己去問。”

蘇衍瞬間拉下臉,要是願意去的話,剛來書院那日便去了。

錦倌唯唯諾諾地說:“先生,其實我也不是要故意針對你看你笑話,只是長孫熹強逼,我也沒辦法。我父親只是刑部侍郎,長孫大人可是尚書,一頭壓一頭,在學堂裡,自然也是如此。”

學堂的氣氛轉好很多,孫子良見狀便開始佔嘴上便宜:“你說的可真好,之前我們戲弄先生你也有份兒,現在卻撇下我們,你倒成了忠臣!”

她臉色微變,“我哪有!別見縫插針,我這是在承認錯誤。”

“呦!你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那你把上次欠我的錢還我先?”

其他學生連忙應和:“是啊!還有我的!”

蘇衍一本正經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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