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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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幫助？”

鄧布利多冷冷的道。

不知為何，鄧布利多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事情，恍惚之間，楊雲和格林德沃那張風格迥異的面容居然在一瞬間有了詭異的重合。

而鄧布利多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何那麼輕易地選擇了相信這群自彷徨海而來的巫師。同樣的天才，同樣的富有朝氣，同樣的想要改變世界……宛如午夜夢迴時，一百年前那青澀卻又令人懷念的時光。

“最瞭解您的，不是您的好友，就是您的仇敵。恰好的是，格林德沃先生這兩點全佔了。”

不知鄧布利多內心想法，但若知曉也只會微微一笑的楊雲繼續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比如說，將那個預言告訴了格林德沃先生，並且對他說明了在英國魔法部的掣肘下，您可能有那麼一丁點的自毀傾向。”

楊雲並沒有說謊，有著詹嵐的精神力掃描和楊雲搞來的飛天掃帚，在奧地利找到紐蒙迦德監獄其實並沒有花費過多的時間，而這座關押著格林德沃的監獄現在也處於近乎廢棄的狀態。

監獄的外部基本無人看守，惟有昔日的黑魔王獨自一人處於高塔之上，日復一日的望著窗外的阿爾卑斯山脈。

沒有人能夠關住格林德沃，就像鄧布利多一樣，關住這位黑魔王的是他自己，他為了自己的愛人鄧布利多，甘願被關在這裡贖罪。

就像鄧布利多認為的那樣，愛是最偉大的魔法，因為這個魔法打敗了上一代的黑魔王。

而這五十年間，格林德沃的思想也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他不會再想著統治麻瓜，統治世界，人是戰勝不了孤獨的，孤獨讓這位初代黑魔王在紐蒙迦德的日日夜夜裡，都不可遏制的懷念著他與鄧布利多曾經歷過的那段燃燒的歲月，回憶著那段兩人一起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

所以，在透過楊雲的信件大致敘述了一遍哈利波特的故事走向，並且點明瞭鄧布利多固步自封，為了處理伏地魔留下的爛攤子而心力交瘁之後，格林德沃憤怒了。

“他真以為自己是所謂的救世主了嗎？”

在取回魔杖，透過自己的預言能力驗證了信中所言非虛之後，格林德沃當即就給鄧布利多寫了一封信。

而鄧布利多現在開啟這封信，越讀心中就越是百感交集。格林德沃先是回憶了過去兩人的崢嶸歲月，然後又毫不留情的把英國魔法部和鄧布利多大罵了一通。

格林德沃其實還挺有一種宿敵，或者說霸道總裁風範的，他信中的字裡行間滿是“能與鄧布利多相愛相殺的只有我，伏地魔算個什麼東西”的想法，最後甚至還威脅鄧布利多如果無法統合起魔法界的力量擊敗伏地魔，那他就會重新從紐蒙迦德中踏出並召集聖徒，先去血洗了英國魔法部後，再去和伏地魔以及食死徒們決一死戰。

——該怎麼說呢，明明是威脅，但就有一種傲嬌的味道。

鄧布利多不是看重權力的人，他也根本不會在意世俗對他的評價，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對於魔法部剝奪他身上榮譽的一系列舉動，他也最多隻是笑著說出“只要不把我從巧克力蛙的卡片中撤下來都無所謂”這種話語。

長久以來束縛住鄧布利多的只是他自己給自己劃下的紅線，有時候跨越這條線只是需要一個小小的藉口與機會……而格林德沃的這封信，無疑給了鄧布利多最好的藉口。

對於格林德沃那奇特的感情，鄧布利多似乎就很吃這一套，而常人也實在很難理解這二人之間亦敵亦友亦戀人的複雜關係。在鄧布利多看完信件後，這位老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抬頭問楊雲道：“提前預料到這件事情並寫信告知格林德沃，這也在你的計劃，或者說預言之中嗎？”

楊雲聳聳肩膀：“並非什麼事情都能用預言來解決，就好比鄧布利多校長您和格林德沃的過往，除了預言，也可以透過調查您的過去而去了解一鱗半爪。畢竟人類是群居動物，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就會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很多事情只要去調查，那就不是秘密。”

“至於伏地魔進攻阿茲卡班的事情，我並沒有去預言，只是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誰能夠殺死鄧布利多校長您，那也只有伏地魔……既然您不願意涉及政治而自縛手腳，在劣勢的情況下強行要去打一場戰爭，那麼我便也只能去做一些您並不怎麼樂意去做的事情了。”

“但這些事情可不是研究者該乾的事情。”鄧布利多道：“你們先是說自己來自彷徨海，目的是為了研究思想魔法，現在卻又主動去聯絡格林德沃……”

“誰也沒說研究魔法的求道者們就是一群書呆子，人類是群居的動物，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星球的引力，不管如何去否認，這種相互之間的力量都客觀而現實的存在著。”

“奇妙的比喻。”鄧布利多若有所思。

“這是我們彷徨海天文科君主阿尼姆斯菲亞家主的話語，雖然大部分人不太喜歡他的作風，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理論自有其道理在。”楊雲兩手一攤：“有些時候，道德底線靈活一些並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這也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如果格林德沃聽到他的口號被用到這種地方，那麼他可不會高興。”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不，他會很高興。”楊雲確定的說：“這是三贏的局面，格林德沃得到了心靈的慰藉，鄧布利多校長您得到了說服自己的藉口，而我們則得到了增強戰力對抗伏地魔以完成當前目標的保證……這是為了我們三方更偉大的利益。”

“或許吧，但我瞭解格林德沃，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伱利用的。”鄧布利多站起身來：“我要去見他一面，不然他該坐不住了。”

“那也要等到阿茲卡班的事情以後再說，祝校長您這次談話順利。”

楊雲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要知道，思想不會流血，不會感受到痛苦，更不會死去……思想，是殺不死的。”

“這就是思想魔法，彷徨海的思想魔法，我們的思想魔法……”

“……而我覺得，格林德沃先生應該會很樂意，將這些話語作為他的新口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