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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主神真的摳門……”
一片屍骨之中，楊雲隨手打出一道綠色的光柱，將戰場中最後一頭四級怪獸的頭顱整個打爆，發覺耳邊主神提示聲不再響起之後，順口罵了一句。
雖然此處已經變成了一片修羅戰場，如林的器官與汙血散落一地，常人談之色變的恐怖怪獸彷彿在收割機下倒伏的雜草般死亡，連空氣中都因巨量的血液而蘊有劇毒，楊雲的身體依舊一塵不染，連穿在身上的衣物都光潔如新。
青綠色的氣焰熊熊燃燒，彷彿在他的身體周遭覆蓋上了一層無形的壁障。無論是汙血還是別的什麼，在頃刻之間就被化作虛無，根本別想沾染到他的身軀半點。
最開始的時候，楊雲殺死這些怪獸還是能夠正常得到獎勵點數與支線劇情，但隨著他展開對怪獸的大肆殺戮之後，原本響成了一串的主神提示聲，便開始變得稀稀拉拉。
殺得越多，楊雲所能獲得的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就越少。從最開始的一頭四級怪獸一個D級支線劇情和一千獎勵點，五級怪獸一個C級支線劇情和兩千獎勵點；到五級怪獸也僅有一個D級支線劇情，四級怪獸只有上百獎勵點；再到後來五級怪獸數百獎勵點，四級怪獸只有可憐的個位數……直到現在，楊雲殺死這頭四級怪獸之後，主神甚至連個動靜都沒有。
這並非是主神第一次做出類似的事情，臨時更改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的獲取規則。早在楊雲在咒怨中殺死伽椰子一次之後，主神就臨時緊急打上了補丁，提示他在此場恐怖片結束之前若再次殺死主體，將不會獲得任何獎勵……而與那次主神的一毛不拔相比，這一次只是擊殺獎勵呈斷崖式下跌，估計都已經是看在中洲隊提前引發環太平洋第二部主線劇情，三倍獎勵加難度提升到最大的情面下了。
不過罵歸罵，楊雲自己也明白。雖然說主神只是一個沒有自我的應答機器，對鄭吒動不動“我日你，主神”的怒罵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的，沒得感情的大光球。但它對於輪迴者獲取獎勵點數和支線劇情，必然有著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以及極其嚴格的機制判斷。
或許它不是很智慧，對養殖隊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楚軒與亞當的多次試探也毫無反應，然而這並不代表著它麾下的輪迴者就能夠找到可以無限刷分的漏洞。也不意味著智者們可以在一部相對簡單的恐怖片中，透過佈局達成某種特殊的條件，進而週期性的獲取源源不斷的支線劇情和獎勵點數。
不管輪迴者嘴上說著如何如何刷分，單純的擊殺獎勵始終有著相應的極限，不可能無限的刷下去……否則的話，那些在現實世界中就有著極強的實力，卻是第一次進入主神空間的新人們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別的不說，若是保留了主人格全部實力的趙櫻空於生化危機中就進入了中洲隊，那這個刺客少女完全可以在“蜂巢”中開上一場無雙，來回殺個七進七出。若是她想，就算把整個生化危機一的世界殺穿，第一場就湊夠返回現實的五萬獎勵點都有可能。
到那時，主神會如何應對？把她從中洲隊內分離出來，單獨丟到特殊的恐怖片中進行冒險，待到不知多久之後再讓她從單人副本中脫離，返回主神空間嗎？
楊雲不知道諸如此類的事情會不會發生，但這種情況無疑脫離了“輪迴小隊”的本質性，畢竟就算一萬八千年前那些最差也有著第四階戰力的初代輪迴者，也是組成一支小隊去完成任務的……
“看起來，你沒在不斷地殺戮之中迷失了自我啊。”
發散的思緒到此為止，因為一個聲音響起。
手持風水羅盤的鄭吒從半空中落下，望著楊雲周遭的屍山血海，不無感慨的道：“該說好呢，還是說不好呢……”
“你好像很失望？”楊雲斜著瞟了一眼鄭吒，沒好氣地道：“還是說伱早就盼著這一天呢？我以為他媽的楚軒把你放進來，除了破壞‘裂隙’之外，還把你看成是我的安全T呢。”
“你這說法也太難聽了，最起碼也用‘最後保險’這幾個字吧……”
聽著楊雲的說法，鄭吒不由得吐槽道：“而且你這說話的方式，好像不是很友善啊，看來殺戮意識還是對你有著一定的影響？”
“一方面，是我不覺得對楚軒那個全程把我矇在鼓裡，最後還來了一手‘逼上梁山’的傢伙有什麼友善的必要。”
楊雲捏了捏自己的指節，威脅之意溢於言表：“另一方面，我只是想通了，不再壓抑自己的本性……畢竟無論是本我，自我，還是超我，其實都是我性格的一部分，僅此而已。”
——為何要壓抑自己的本性？
喜怒哀樂本為人類天性，各類慾望也是與生俱來，道德與謙虛本為約束自己不至於失衡的規矩，但若是將其視作束縛自我的鎖鏈，那便本末倒置。
哪裡有人能夠真的絕情絕性？就連為人族殫精竭慮的人皇伏羲，也會因一隻微不足道貓女的死亡而憤怒；就連太上忘情的太清道德天尊老子，也會因看不慣洪荒人族而遠走負面宇宙；就連對於異族深惡痛絕，玉清元始天尊原始，也會對於人族後期的所作所為不爽之至……
笑便笑到發狂，哭便哭到恣意，善便善到盡心，惡便惡到對一切所見之不平斬盡殺絕，不用再做出艱難的選擇，不用再為自己的選擇而痛苦，不用再為自己的力量不足而哭泣。
這難道不是一種自由嗎？
這難道不是楊雲最應該追尋的目標，追尋的境界嗎？
這難道不是楊雲變強的，最好理由嗎？
“你的確想通了。”
望著楊雲臉上的表情，發現對方除了言語粗魯了些許，戰意高昂了許多之外，無論是思考方式還是其他方面都和往常並無區別的鄭吒，遺憾的砸了咂嘴：“真是可惜，我還以為能把失去意識的你痛揍一頓，報之前你和趙櫻空聯合雙打我的一箭之仇呢。”
“你現在也可以來，還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們打一場了。”
楊雲大笑一聲，身上的青綠色氣焰瞬間暴漲，露出了挑釁與狂熱的表情：“來吧，鄭吒……就從你開始血祭！”
“哈。”鄭吒將風水羅盤往空間袋裡一塞，同樣露出了充滿戰意的笑容：“能辦到的話，那就來試試看啊！”
於是下一個瞬間，拳與拳再次相交。
中洲隊最強二人的二回戰，就此開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