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先天，我早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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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火把搖曳。
楊塵沿著陡峭的石壁，一步步走上山崖，恍若凌空虛渡一般輕鬆。
“楊先天，你難道真的想對我們野狼幫斬盡殺絕麼？”老者低聲道：
“幫主可是去見了仙人的，你只要放過我們野狼幫，日後我野狼幫必有厚報……”
“聒噪！”
楊塵一聲輕喝，呵氣成劍。
老者如同被飛劍斬飛一般，轟然砸在了巨石之上，血肉橫飛。
楊塵看也不看，如同隨手踩死一隻螞蟻一般，閒庭信步的走到了司馬明的面前。
此刻，司馬明身前再無他人，只剩楊塵。
“楊某平生從不受任何人威脅。”
面對著楊塵冷漠的語氣，司馬明勉強保持著身體不顫抖，心中悔恨不已。
在楊塵有若鬼神一般的武道面前，他的算計，他的圖謀，都顯得如此可笑！
面對這樣一個飛花沾葉即可殺人的武道先天，司馬明一絲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只能一邊哀求，一邊想辦法活命。
“楊先天……”
望著司馬明，楊塵似笑非笑道：
“其實我在擊殺野狼幫三人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們野狼幫要伏殺我了。”
面對著跪倒在地的上百名野狼幫匪徒，楊塵輕鬆悠閒，談笑自若。
“我想看看你們野狼幫和七玄門內奸準備了三個月，到底會有什麼底牌，居然敢來伏殺我。
“可惜，最後太讓我失望了，不過區區幾個武者，幾名炮弩手罷了。”
看著司馬明滿是絕望的面容，楊塵意興闌珊道：“是我高估你們野狼幫了。”
“本以為還會有什麼非同尋常的底牌，可惜你是凡人，不懂武道，更不懂真正的修行，能想出來的就是些凡間手段罷了。”
楊塵說完，緩緩抬手。
司馬明面色狂變。
剛才楊塵就是用這隻晶瑩如玉的手掌，輕輕彈指，就把武道高手隔空擊殺了。
“楊先天，你殺了我有百害無一利！”
面對生死關頭，司馬明大腦前所未有的運轉起來，飛快說道：
“我是野狼幫軍師，我知道野狼幫一切積蓄所在，我知道賈天龍的秘密，你若殺了我，賈天龍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
楊塵絲毫不為所動。
右手已經抬到了司馬明的肩膀。
“我也知道，在你面前，野狼幫不值一提，彈指可滅。”司馬明知道威脅沒用，立馬換成了利誘，說道：
“但你要知道，我們野狼幫這些年的發展還在七玄門之上，我們擁有龐大的財富和勢力，你滅掉野狼幫，根本不可能接手這些利益！
“但假如你能放過我，我回去必然說服賈天龍，讓野狼幫成為你手下的一匹狼！”
說到這，司馬明忽然透露出一條訊息：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告訴你，這次伏殺是你們七玄門中馬副門主傳遞的訊息！
“七玄門如此待你，我野狼幫卻願意成為你手下的一匹狼，為你開疆拓土，讓整個鏡州，整個越國都匍匐在你的腳下！”
司馬明描繪出一副前所未有的藍圖。
他相信在這樣龐大的利益面前，世間沒有人能抵擋得住誘惑。
司馬明自信無比的抬頭。
卻只在楊塵眼中看到一片淡漠。
那個目光如天道一般，視世間萬物為芻狗，為草芥，超脫凡塵俗世之上。
司馬明不解，明明楊塵才十四歲，怎麼會擁有看透世事滄桑變幻的眼神。
此刻，那雙手掌沒有絲毫停滯，眼看即將抬到頭頂，司馬明終於發現——
他所有的威逼利誘也好，陰謀詭計也罷，在楊塵面前都沒有了作用。
無論是勢力，還是利益。
根本都無法阻止楊塵殺他的決心。
“楊先天，你若殺了我，難道還能將這些人全部殺光不成？”
司馬明聲嘶力竭道。
“殺光又如何？”楊塵神情淡漠。
“野狼幫作惡多端，這些匪徒手底下哪個沒有幾條人命，那些普通百姓跪地求饒的時候，你們哪一個又饒過了他們的性命？”
楊塵話音未落，人群中一片騷動。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所有火把都熄滅了。
劍光凌空一閃——
野狼幫上百人齊齊倒了下去！
一瞬間，全場死寂。
司馬明瞪大了眼睛，喉嚨如同被死神掐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劍橫空連殺上百人！
這是仙家法術，劍仙手段啊！
臨死前，司馬明耳邊只聽到這樣一句：
“先天，我早已不是。”
楊塵潔白如玉的手掌輕飄飄落下，像是在撫摸司馬明的頭頂，授他長生之道。
譁——！
司馬明如麥子一般倒了下去，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神魂俱滅。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全場一片死寂。
天地間一片蕭殺，遠處馬蹄聲傳來，當厲飛雨趕到，就看到畢生難忘的一幕。
夜黑風高無月明。
山崖之上，一道身影持劍而立，黑髮飄蕩，猶如絕世劍仙即將乘風歸去一般。
“這是……發生了什麼？”
厲飛雨瞠目結舌。
野狼幫和七玄門馬副門主準備了近三個月的殺局，不可謂不驚人！
哪怕七玄門門主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陷入進去，恐怕都會隕落當場！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楊塵毫髮無損的站在山崖之上，不染塵埃，身上看不出有絲毫打鬥的痕跡。
野狼幫的人去哪了？
聽到厲飛雨的聲音，七玄門一眾弟子終於回過神來，澀聲道：
“厲師兄，楊師兄他……！”
“彆著急慢點說。”
“野狼幫的談判是一場陰謀，我們死了好多人，才勉強逃到這裡。
“眼看就要全軍覆沒，關鍵時刻楊師兄一人一劍，突然趕到。”
“是楊師兄，他救了我們……”
一眾弟子勉強將先前的事拼湊起來。
什麼？
厲飛雨對楊塵的實力有所預估，但還是忍不住驚駭，楊塵一人殺光了野狼幫數十名匪徒，還一劍斬殺了野狼幫三狼！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本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可沒想到後來發生的事，讓厲飛雨如聽神話。
